“話是這樣,但這麼多人擠在一堆,還是太危險,我們沒有什麼可以採訪的,那些記者朋友要是真想爲前線抗日官兵出力的話,就多多爲我們募集一些糧彈物資吧。”師長覺得還是這個來得實在。
“怎麼?你們獨立師沒糧食和彈藥了,我記得半個月前發下來了啊?”胡軍長很驚愕,作爲中央軍裡的嫡系,軍餉和物資供應一直以來都是優先的,不存在這個問題的啊?
“不是我們缺少糧彈,而是駐紮在附近的川軍部隊,跟叫花子似的,要槍沒槍,要糧沒糧,穿的破破爛爛的,連鞋子都沒有,這樣的部隊能打鬼子?”師長提到了剛剛趕來上海戰場的那些川軍部隊。
這些川軍部隊從天府之國四川出發,走了兩個月,才走到了上海,這裡的部隊哪個都不要他們,嫌他們窮,只有獨立師在韓非的要求下,接受了這兩個師的川軍部隊,駐紮在寶山城附近,擔任獨立師的側翼,趁着這個機會,師長向軍座提出要求,好好爲這些川軍部隊補充一下,打鬼子雖然都是軍人的職責,但也不能讓這些缺糧少彈的川軍兄弟們一上來就當炮灰啊。
胡軍長想了想,對師長道:“看來還是老弟有良心啊,別人不要的叫花子部隊度當寶,行,我向上面,儘量給你們爭取一些東西下來,至於如何向那些記者朋友,那我就不管了,總之一個原則,要將這次圍殲日寇中隊的事蹟好好宣傳一番,提振一下自己前沿部隊的士氣!”
當天下午,上海各大報社就增發了特刊和晚報,都在首頁顯眼位置連編累牘的報道了獨立師圍殲日寇成建制部隊以及特務連夜襲閘北江灣日寇司令部,取得重大勝利的消息,一時間上海城內,各種報紙竟然被市民一搶而光,報社連夜加班增印,又加號外,又是專題,準備第二天早上繼續發行。
師長和韓非兩人的相片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首頁,一時間兩人的知名度“蹭蹭”的上升,社會各界紛紛踊躍捐款捐物,支援前沿抗戰,整個上海城裡軍民的抗日情緒達到了,僅僅過了三天不到,上海各界羣衆捐獻的錢款物資就已經足足能夠再重新裝備一個獨立師了。
第三天早上,師長就打電話給韓非:“明天上午上海各界抗日後援會的代表要來獨立師勞軍,你們特務連暫時先不要會戰區司令部,等接待完他們再回去。”
“師座,這個事情陳上將知道了嗎?”韓非知道,現在他和特務連已經不受獨立師領導了,而是直屬戰區司令部的,所以必須得要陳上將的意思,否則要造成誤會的。
“這就是陳司令長官的意思,他已經在昨天趕回來了,也要過來,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神秘客人要來,安保工作必須要加強,我看還是交給你們特務連來得放心。”師長道。
韓非撂下電話,心裡嘀咕着:“有個很重要的神秘客人要來,會是誰呢?連遠在南京開會的陳上將都匆忙趕回來,那這個重要客人肯定級別不會比陳上將,照此推斷,現在當中,能夠比陳上將官兒大的,也就是委員長和陳部長等這些大人物了吧?難不成是委員長要來視察前線?”
韓非急忙將趙永福和海子他們叫來,海子當初帶着炮艇沿着黃浦江那邊一路過來,半途中巧妙的騙開了鬼子艦船,有驚無險的趕到了寶山,並且順利上岸,只是那艘搶來的鬼子炮艇因爲這裡沒有合適的碼頭可以泊靠,海子只得將船上的東西全部搬下來,將那艘炮艇藏在了江灘邊上的蘆葦蕩裡。
柳如葉一聽這個,急忙哈哈笑着:“這次咱們端掉了閘北鬼子陸戰隊司令部,還圍殲了一個鬼子中隊,這樣的戰績比五個中央軍德械師打了半個月的戰績還要強,委員長肯定要來視察的。”
“我看不一定,委員長過來的話,這裡這麼多的鬼子耳目和漢奸奸細,要是出岔子的話,戰區司令部擔當不起的。”趙永福認爲委員長不會來的,這裡是最前線,委員長來要冒很大風險的,鼓舞士氣,激勵民衆抗戰打鬼子靠記者朋友們宣傳就行的。
“管他來不來,總之咱們負責抗日後援會的安全保護工作,陳上將肯定要來,還有杜先生肯定也會來,他就是上海各界抗日後援會的會長嘛,我們特務連從現在開始,立即進入戰鬥狀態,老柳和喻站長,你們負責情報,嚴查奸細和鬼子耳目,防止他們趁機搞破壞。”韓非開始了佈置,他明白,打仗自己還行,但要論搞特務情報抓姦細的事情,那中統喻站長是行家,如果他與復興社上海站聯手的話,那寶山這裡附近的鬼子耳目和姦細估計要吃大苦頭了。
喻站長笑了笑:“韓老弟,你把這事交給我還真是找對人了,復興社那邊你聯絡好,只要我們聯手,不敢保證能夠把寶山附近的鬼子耳目和姦細全部抓出來,但可以保證明天有要員來這裡的安全的,你放心吧,這個事情交給我們好了。”
韓非笑了笑:“久聞中統在情報界的威名,這也是打鬼子,也是抗日,跟前沿浴血奮戰的兄弟們一樣的,只不過戰線不同而已,注意日寇駐上海的特務“梅”機關的東西,嚴防他們搗亂和破壞,要幫忙,儘管開口,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這個倒不必這麼大的排場,這又不是打仗,這方面的資源我們上海站有的。”喻站長表示不必這麼大動干戈,中統上海站在這裡經營了十來年,要是連這些鬼子奸細和漢奸都搞不定,那以後就別混了,丟人!
韓非又對趙永福和李大剛他們佈置着任務,兩人聽了韓非的話後,連連頭,笑眯眯的趕緊去準備了。
海子一看沒有他什麼事,就急眼了,問道:“他們都有活兒了,那我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