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帚炮,又叫大擡杆、二擡杆,顧名思義,行進時至少得有二人擡着它。它本來是冀中水鄉人民打獵用的土造火槍,也是一些地主大戶家裡用來鎮宅護院的武器。完全是鐵製品,烤爐鍛打盤槍筒,槍筒呈黑紅色,據說50米近處可穿透人體或船板。抗日戰爭時期,白-洋-澱水上游擊隊“雁翎隊”,使用“大擡杆”抵抗日軍侵略,發揮了很大威力。日寇稱掃帚炮。
而這裡的三座架在小船上的“大擡杆”,類比三支大號散彈槍,稱之爲“炮”不爲過。
黎葉頗感興趣地上前仔細瞧了瞧,這艘船上的大擡杆,槍身全長約爲2.4米,口徑約20毫米,槍管長約爲2.2米。它的構造極其簡單,由槍管和槍托兩部分組成。兩道鐵箍把槍管與槍托結合在一起。槍舌的尾端處有一個火門,射擊時用火繩點火引發。
“咱等了一晚上,昨夜下雨,咱們寧願自己淋溼都……,好歹護住了三門大擡杆,就是等着這次伏擊用的。要是不打了,大傢伙都不會樂意……”
小趙神情很不好:“老李,你們去縣城跟鬼子拼命,咱們這幫爺們也是不怕死的!”
衆人有些興致不高,是因爲它的威力和戰果未出,這義和團時期著名的神兵,跟鬼子的大炮比起來,確實只能算渣渣。但是武器好不好,看人怎麼運用,用得好了、用的妙了,它便是神兵!
“這位趙同志,稍安勿躁,等看看小鬼子運輸護航的規模,咱在決定打不打,行不?”
黎葉很想試試這“掃帚炮”的神奇威力,但是他很理智,給出了建議。
“對對對,這位小哥說的不錯,我贊同。”李三感激地看了看黎葉。
“嗯……,那好吧。”小趙想了想,勉強答應。
“嗚噠噠……”
這時,遠處蘆蕩裡驚起了一大羣飛鳥,汽船的馬達聲從遠及近。
“鬼子終於來了!”
小趙面上頓時浮現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他一步跳到鄰近另一艘木船上,吩咐三艘船靠近蘆蕩中的唯一河道,在一處河道彎角旁的蘆葦叢裡,間隔十幾米遠的三處埋伏下來。
“唉?小趙……”
李三和瘦高個老陳齊齊低喝,眼中滿是不安,但鬼子汽船漸近,他們都不敢弄太大動靜。衆人也瞬時安靜下來。
“李三同志,最好讓大家壓低身體,嘴裡咬住一節蘆管。”
黎葉的建議讓李三和瘦高個老陳有些疑惑,他並未詳加解釋,折了段蘆管咬在嘴裡,也給黃炳坤、吳鳴山五人一段,五人也疑惑但是並不多問、很信任地照做……
李三愣了愣,隨即低聲吩咐,讓自衛隊衆人也都如此。
“少瞧不起人!打伏擊誰不會?咱自衛隊的紀律,不比你們國-軍差,咱誰都不會出聲暴露的。”唯有瘦高個老陳頗爲不甘、咬住蘆管後又吐了出來,不少自衛隊的隊員見此,也紛紛吐出蘆管。
黎葉嘴脣動了動,沒再強求。
鬼子汽船抵近,馬達聲突然變大,隨即,當頭一艘小炮艇上的重機槍“噠噠……噠”地開火,朝蘆蕩中掃射……
河道灣口最近的一艘木船上,幾個自衛隊隊員被鬼子清道試射擊傷,一個沒有咬住蘆管的傷員,頓時發出“啊”的半聲慘叫,隨即“噗通”一聲翻到在水裡。
小鬼子頓時被驚動,正在拐彎進河道的汽船,速度頓時慢了下來,船頭一門小鋼炮,突然轉向,炮口對準了二十多米外的小木船所在蘆葦叢。
“轟!”
連續三發炮彈落在小木船附近,濺起的水花將船上幾人淋溼。
李三等人這才明白黎葉的意思,瘦高個老陳面色不虞,黎葉知道這種人自負甚高,只怕心裡不是後悔沒照黎葉的做法,而是在心裡怪罪他不說清楚。他懶得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緊緊地看着那艘受到攻擊的木船。
木船上的人,大多落水,不知生死。剩下三人用身體撲在大擡杆上,等水花落盡,掀開油布,點燃大擡杆的引信。
“嘭!”
一陣煙霧從蘆蕩中升起,被風吹散。水面上的蘆葦像是被巨大鐮刀割裂、紛紛折斷,請出了一條通道後,一股扇面黑沙極速撲向灣口的鬼子汽船……
“啊……”
船上的小鬼子們被散彈撲中後,紛紛慘叫起來,甲板上幾個鬼子一頭栽倒、落入水裡。
“嘶!”
吳鳴山、黃炳坤吸一口冷氣,對這大擡杆的散彈效果非常驚喜。
“轟!”
此時,鬼子一發炮彈精準擊中清晰擺在視野中的小木船,船上的隊員、大擡杆頓時斜飛出去,“噗通”落入水,木船隻剩幾塊木板碎片留在原處……
鬼子派出一艘小船,載着一小隊士兵,駕着機槍朝蘆蕩裡划來,確認戰果。
“艹,小鬼子,老子跟你拼啦!”
那邊第二艘木船上,小趙的怒吼爆發。
“這個小趙……”李三狠狠地拍了拍自己腦袋。
黎葉看去,小趙那艘船已經點燃大擡杆的引信,這時“轟”的一聲,大量煙霧升起,一股圓錐形扇面的鐵砂散彈,朝鬼子小船撲去……
“啊……”
一船八個小鬼子,大多被散彈擊中,船體也破了好多洞、進了水,一個受傷不重的小鬼子架起機槍,“噠噠……噠”,將小趙等人壓制得起不了身……
“轟轟轟!”
鬼子炮艇上也瞬時打來三發炮彈,將小木船四周蘆蕩清空一大片,一發落在剩下的兩艘小木船中間,炸起的淤泥和水花,也賤了黎葉一身。
“別動!”
黎葉趕緊一把拉住衝動的瘦高個老陳,一指鬼子方向,那邊已經沒了動靜,又派出兩艘小船,兩個班組的小鬼子駕着機槍,氣勢洶洶地朝蘆蕩划來。
“噠噠噠……”
鬼子三挺機槍,將小趙等人死死壓住,不少自衛隊員中彈落水,生死不知。
“快走啊,老李。”小趙悔恨交加,“不要都死在這裡,給咱們隊伍留點種子。”
“小趙,嗚嗚……”瘦高個掙扎不出黎葉的手裡,一旁的李三也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哭喊出來。
“撤!”李三咬牙切齒。
“不能啊,老李,小趙還在,他還活着……”瘦高個軟倒在船上,喃喃地說。
“快走,別讓小趙白白犧牲。”老李的嘴脣都咬破了。
那邊小趙看着老李等人將木船滑遠,他笑了,一人拿着快慢機在還擊,不一會兒彈藥用完,束手待死……
“咦?”瘦高個憤恨地看向阻止他的黎葉,發現船上並沒有他的蹤影,其他人都死死壓低身體、縮在船舷下、並未發現黎葉失蹤,瘦高個眼中亦是悔恨交加,他喉間動了,最終沒有說什麼……
黎葉從水裡冒出頭來時,已經來到小趙所在木船邊。
此時,小鬼子已經停止射擊,一艘小船正在救援第一艘鬼子小船,第三艘正朝着蘆蕩中划來……
黎葉翻身上船,船上四人的脈搏全無,小趙胸口一處血洞,鮮血和進入船艙破洞的水混在一起,將黎葉的布鞋都染紅了。
把小趙的眼睛合上後,黎葉嘆口氣,翻身悄然入水,一身的水下功夫是在洶涌的海浪中煉出來的,這蘆蕩河道的激流,對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再次冒頭,已經出現在鬼子第三艘小船底下,聽着鬼子哇啦哇啦的叫喊聲,他踩水穩住身體,像一截木樁死死地釘在水面上,雙手各一枚手雷,咬下保險拉環,互相一磕,在系統的讀秒中,將手雷扔進了船裡,縮身鑽入水裡……
“嘭轟……”
兩聲手雷爆炸混在一起,在水中聽得很沉悶,但是非常清晰,一股暗涌水浪從身後傳來時,系統也給了幾條信息。
“嘀!消滅日軍軍曹1名,成功收割15點氣血值……”
“嘀!消滅日軍普通士兵1名,成功收割5點氣血值……”
……
小船上的八個鬼子,全部報銷。
再次冒出頭來,另外兩艘小船上的鬼子正在憤恨地大聲叫喊,幾個鬼子正在鏈接兩條船,看到黎葉冒出頭來,一時間呆愣在那裡,隨即便要驚呼、取槍……
“炮鏡開啓……”
黎葉邪邪一笑,取出m9在手,“噗噗噗”三槍擊斃三個鬼子,再將m9收進系統,扔了兩枚手雷上船後,復又鑽入水裡……
“轟!”
黎葉這次收到的擊殺信息不多,他急忙浮出水面,六個鬼子正在水裡撲騰着,幾個受傷的將周邊的水都染紅了。
“到了水裡,就是我的天下了。”
黎葉從防水揹包上,解下刺矛,鑽進水底,潛游到鬼子身旁,伸手一拽,便是一個鬼子駭然“咕嚕嚕”嗆水、被拖進水底,一矛扎進他的身體裡……
如此數次,小鬼子都沉入水底,本次收割氣血值總計120點,開啓炮鏡後,還賺了20點。除去這些,腰間還多了三個手雷袋子,加上他剩下的,一共十二枚手雷。
黎葉有了新增的彈藥,膽氣也足了些,送死般朝小鬼子小炮艇潛水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