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負傷的戰士,相互攙扶着爬出彈坑,他們抓着插着刺刀的步槍,臉上充滿了慷慨赴死的堅毅神情。
鬼子軍官跟前的一個僞軍,走上前來,拍着馬屁道:“太君,您看您剛出馬,他們就來投降”。
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巴掌,打他的正是他要拍馬屁的主子,那個鬼子軍官。
“太君”僞軍捂着自己的臉,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蠢材,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赴死就義的神情,能是來投降皇軍的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出來是找死的”。
“殺”隨着一聲怒吼,七八個戰士端着刺刀朝着百多個敵人撲去。
戰鬥很快結束,七八個虎頭山支隊的戰士,目前只有那個大個子班長還站着,在他四周,散落着六具八路軍屍體和五具鬼子屍體。
“你是個真正的軍人,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放下武器,我可以保證你不死”鬼子軍官看着大個子班長說道。
“身爲軍人,戰死疆場是他最好的歸屬,投降嗎?可惜我大老粗一個,根本不知道投降是何物,哈哈哈”大個子班長笑道。
鬼子軍官已知大個子班長心存必死之意,手一揮,兩個小鬼子挺着刺⑦∫,..刀衝了出來,一前一後夾攻大個子班長。
大個子班長身體一歪,躲開鬼子攻擊的同時,也把自己手中的刺刀順勢插入前面小鬼子的胸膛,來不及抽出刺刀,他的身體便被後面那個小鬼子刺了一個透心涼。
“他們幾個都是英雄,好生安葬了吧”鬼子軍官說道,他是個狂熱的帝國軍人分子,認爲天皇就是自己的一切,在接到入伍通知後,毫不猶豫的加入了軍隊,從此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可就是剛纔的七八個人,讓他第一次產生了懷疑,有這麼堅強不屈、視死如歸的戰士,帝國真的能征服這個古老的國度嘛?
在戰場的另一側,二排長帶着五六個人被死死的壓制在一個小坡邊上,要不是剛纔他們從鬼子屍體上繳獲了許多彈藥和一挺歪把子機槍,還真的堅持不到現在。
“排長,我們被鬼子包圍了,怎麼辦”?
“都他孃的給我打起精神來,連長一定會帶着人馬來救我們的”二排長一邊打槍一邊鼓勵道。
“就是,連長一定回來救我們的”這個戰士說完,拿起手榴彈朝着外面連扔數顆,一邊扔一邊還叫囂道:“小鬼子,趕緊到爺爺這來,爺爺有好吃的給你”。
“混蛋,你他孃的要注意節省彈藥,把小鬼子放近了再打,你看看你,剛纔手榴彈都扔到哪裡去了”二排長心疼道。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楊前進會不會帶着人馬殺回來救自己,作爲一個剛剛反正不久的僞軍士兵,心裡還是感慨萬分的,要不是於同,現在的他,有可能還身穿狗屁在給鬼子當差,遭受着漢奸的罵名。
參加了八路軍之後,看到那些老百姓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是打心眼裡歡迎和擁護,尤其當那些農民,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土地,他們臉上洋溢着的笑容,讓他心裡暖洋洋的。
作爲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他渴望隊伍能夠早點打出虎頭山,在他老家落地生根,那樣一來的話,他們家也會有自己的土地,爲了這個信念,他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
從目前的態勢來看,自己很有可能再也看不到,隊伍到達自己家鄉時的場景了,再也不能告訴父母,自己不是漢奸,而是一名光榮的八路軍戰士。
“排長,排長”魂飛九天的二排長在手下戰士的叫喚下,總算回過神來,望着眼前的戰士道:“二柱子,怎麼了”?
“排長,你說連長他們會回來救我們嗎”?二柱子問道。
“不知道,不過二柱子,我問你,你喜歡這樣的隊伍嗎”?
“喜歡”。
“爲什麼喜歡”?
“喜歡就喜歡唄,那有爲什麼”二柱子回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因爲這支隊伍裡面的長官不欺負人,排長,我都盼着有一天可以帶着咱們隊伍打回老家去”另一個戰士一邊開槍一邊搶着回答道。
“六子,你爲什麼要盼着隊伍打回老家去”?
“排長,只有那樣,我們家才能分到土地,不在受地主老財的氣”。
“弟兄們,我說萬一,萬一楊連長沒有帶着人馬回來救我們,我們該怎麼辦”?二排長咬了一下牙齒,問道。
場面一下子清靜了許多,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槍,望着二排長,奇怪的是,包圍他們的小鬼子也幾乎在同一時刻停下了手中槍。
一個身穿僞軍軍服,軍銜上尉的傢伙衝着一個拿着指揮刀的鬼子好一陣鞠躬賠笑,半響才道:“太君,對面的人我認識,以前也是咱們皇協軍的,我試試看能不能招降他們”。
“呦西,你告訴他們,給他們兩分鐘的時間考慮,不投降我們就發動攻擊”鬼子比劃着指揮刀喊道。
僞軍連長忙賠笑道:“太君,我一定招降他們”說完往前走了兩步,躲在一顆樹後叫喊道:“對面可是趙五兄弟,我是老三啊”。
二排長譏笑了一下道:“看看,我們這個軟骨頭的連長又來了,弟兄們,就聽聽他說些什麼?原來是三哥,我是老五,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說五啊,你怎麼這麼糊塗,竟然敢跟太君幹仗,哥哥剛纔迷迷糊糊看到像你,跟太君好一頓求情,人家太君才答應,只要你放下武器,還可以繼續當皇協軍,職位排長”。
“條件不錯,不過我在這邊過得挺好的,不想回去了”二排長回道,同時讓自己手下人抓緊時間清點彈藥。
“五啊,你這是在犯糊塗,太君說了,就給你們二分鐘時間,聽哥一句勸,放下武器走出來吧”。
“三哥,你的好意兄弟領了,不過這件事我的跟手下人商量一下”二排長說完,看着眼前的戰士們,剛要開口說話,他的腦門上便被頂上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