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宅門口守衛的一衆十餘名保鏢,一見到大量的鬼子軍警將榮宅包圍了起來,一下子全部都愣住了,這些人顯然是不清楚小鬼子這是唱的哪一齣,不禁紛紛從腰間拔出了盒子炮,相互之間保持着警戒,暗自緊盯着這些氣勢洶洶的鬼子。
“哼!”柴山四郎瞥了一眼榮宅門口的這些保票,冷哼了一聲,血紅的雙眼充斥着寒芒。若是換作以往,他或許還會很是客氣的上前讓守在門口的保鏢前去通報。可是,柴山四郎現在心中充斥着怒火,儼然已經是沒有什麼耐心,直接帶着一衆手下的特務大步朝着榮宅的大門走去。
小鬼子這般陣勢,這些守在門口的保鏢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個額頭儼然已經是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心更是向打鼓一般,隨着鬼子每接近一步,不停的狂跳不已,緊握着盒子炮的手心,也漸漸有些潮溼起來。
直至當柴山四郎快要走到了他們的向前,這十餘人爲首的保鏢,不禁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向着近前這些殺氣騰騰的鬼子問道:“你......你們想要幹嘛?”
結果,回答他的卻是小鬼子特務的一記鐵拳,狠狠的擊在其的肚子上,一瞬間,爲首的保鏢整個人猶如蝦米一般,面容扭曲,弓着身子,腹內翻江倒海,一口酸水“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後面那些保鏢一看全部都傻了眼,他們也只不過是討口飯吃,即便是握着槍,也不敢去跟鬼子硬鋼,那可是要死人的,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就在他們猶豫的一瞬間,柴山四郎身後的鬼子特務已然是衝了上來,一下子全部將這十餘個保鏢繳了械控制起來,將緊閉的榮宅大門直接打開。
柴山四郎臉上的寒意不減,帶着身後的一衆鬼子特務,以及鬼子士兵,便是直接氣勢洶洶的進入了榮宅。
那些打掃的榮府下人們,一見到這麼多鬼子衝了近前,都有些懵了,還好有反應快的,急忙跑到了後面跑了過去。
榮輝的父親榮仁正在客廳內品着茶,哪怕是外邊再亂,也與他榮家沒有任何關係,悠閒的靠坐在椅子上,看着今天晨報自己女兒所撰寫報紙內容,一臉慈父的笑容。而就在這個時候,府內的下人卻是急匆匆的跑進了客廳內,一臉驚慌的神色,大聲的向着榮仁彙報道:“老爺!出事了!鬼子來了!”
“鬼子來了,就來了!又不是沒有見過鬼子,能出什麼事!”榮仁臉色一沉,手中的報紙扔在了桌子上,沉聲對着前來彙報的下人訓斥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不是,老爺,這次來了很多鬼子,都帶着傢伙!”面對着榮仁的訓斥,下人慌忙的解釋着。
“嗯?”榮仁陰沉着臉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疑惑,站起身形帶着前來彙報的下人朝着客廳外走去,他倒要看看小鬼子想要幹什麼,只是,榮仁剛一出客廳,還沒有走出幾步,柴山四郎帶着大量的鬼子特務和鬼子士兵,儼然已經是出現在榮仁的視線之內。
當榮仁一瞧見柴山四郎這夥氣勢洶洶的鬼子,出現在自己的家裡,心頭頓時一緊,對於柴山公館的柴山四郎,他自然是有所耳聞,雖然他很是疑惑,不清楚柴山四郎這個鬼子特務頭子怎麼會突然帶着人跑到自己的家裡,但是,直覺告訴他怕是惡客臨門了,沒有什麼好事了。
“不知柴山先生到訪,恕榮某爲施遠迎,還望柴山先生多多擔待,快快裡面請!裡面請!!”說着,心中很是忐忑不安的榮仁,表面上陰沉着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故作熱情快步迎了上來,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榮仁的身份特殊,又與領事私交甚密,柴山四郎只能是極力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陰沉着臉,在隨着榮仁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之後,柴山四郎直接開門見山向着榮仁問道:“榮先生,我這次冒昧登門打擾,乃是爲了找令公子榮輝,可否請榮先生將貴公子榮輝叫出來!”
“榮輝?”榮仁一聽柴山四郎要找榮輝,微微一愣,馬上便意識到了榮輝在外邊惹事了。畢竟,自己兒子的事,他這個當老子的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平日裡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鬼子找上門來,榮仁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不過,明面上榮仁卻是故作鎮定連連點頭,示意柴山四郎稍等,坐在椅子上揮手叫來跟在身旁伺候着的下人,當着柴山四郎的面,大聲對着下人道:“去後院把榮輝叫過來見我!”
“是,老爺!”負責在一旁伺候的下人,可謂很是機靈,自然是清楚自家大少爺天剛亮,都沒有吃早飯就出門了,現在自家老爺讓他去後院找大少爺,他哪裡會不清楚老爺的意圖,連忙點頭答應了一聲,快步跑出了客廳朝着後院而去。
柴山四郎看着跑出客廳的那個下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厲色,對着身後的幾個手下特務試了試眼色,那幾個特務馬上便領會到柴山四郎的用意,不禁迅速退出了客廳。
鬼子的異動,榮仁自然是將一切看在眼中,嘴角微微抽搐,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很是不快,不過,榮仁卻是並未出聲阻止,而是端起剛剛沏一壺茶,親自替柴山四郎到了一杯,試探起柴山四郎爲何要找榮輝。
榮仁不試探還好,這一試探,柴山四郎那陰沉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格外的猙獰不已,血紅的雙眼涌動着濃濃的殺意,宛如嗜人的猛獸一般,饒是榮仁見過不少大陣勢,卻依舊被柴山四郎身上所散發的殺意給嚇了一跳。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怕是榮輝這個混球在外邊真的惹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