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君,我說的沒錯吧?”第五師團指揮所,當板垣徵四郎跳腳的時候,被他截住的波田重一便站了出來,用略帶得意的語氣說道。波田支隊在倉皇敗退的時候,慌不擇路恰好衝撞了第五師團的隊伍,爲此被板垣好一陣羞辱,眼下板垣吃了癟,波田重一看了不禁暗爽。
“波田君說的不錯,是我太武斷了,還請原諒!”板垣徵四郎卻也真不是一般人,一低頭真摯的說道。這樣一來,反倒讓波田重一不好意思了,他原先想看板垣吃癟,可人家居然這麼誠懇的道了歉,自己再不接着豈不是太小氣了嗎?便急忙也是一鞠躬說道,“板垣君言重了,當今之計,還是以擊退支那人爲重啊!”板垣一聽趕緊說道,“啊,是啊,波田君一心以大局爲重,真不愧是帝國最忠勇的武士之一啊!”
“這……板垣君謬讚了!”波田重一一聽頓時受寵若驚,趕緊用力一頓首說道。板垣徵四郎是是中將,是甲種師團的師團長,而波田重一纔是少將,而且帶的還是雜牌部隊,能得到板垣這樣的讚許,也的確是榮幸了。只不過,波田重一心裡還存有一絲疑問,他心中暗道,這板垣徵四郎一向眼高於頂,根本瞧不起非甲種師團的同僚;可一轉眼只見怎麼就對自己如此禮遇有加?莫非有什麼陰謀?
“波田君,你的部隊曾與支那人坦克部隊有過交手,一定比我們更熟悉敵人,所以,我想請波田君打頭陣,作爲我軍先導部隊。”果然,板垣徵四郎話鋒一轉說道。波田重一心中暗罵老狐狸,可是剛纔板垣當着衆人的面把自己擡高到了那樣的高度上去,若是推辭,那一定與“帝國最忠勇的武士之一”的形象不符……一時間,波田重一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就這麼進退兩難的呆在了當場。
“波田君,我軍會爲您提供炮火支援。”“波田君,您是蝗軍最忠勇的武士,不要讓大夥失望啊!”第五師團的參謀長以及一衆參謀副官們見狀也一起上前,你一言我一語,直吵得波田重一頭昏腦漲,正在這時,空中忽然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劃過,板垣急忙衝出門外,望着空中掠過的機羣興奮的喊道,“太好了,我們大日本蝗軍的飛機來了,反擊,馬上反擊”
“軍座,發現日軍戰機!”與此同時,堵住葫蘆口的坦克部隊也發現了空中出現的敵人,冬娜不敢怠慢,急忙向關宇報告道。關宇自然知道只憑現有的坦克是不可能與空軍對抗的,而且這一番阻擊也達到了遲滯日軍的目的,於是趕忙命令道,“準備撤退吧,注意掩護。”
“是!”冬娜答道,“機槍手出車,用高射機槍阻擊日軍戰機!”
“明白!”“明白!”地面上,各輛戰車便開始了有序撤退。施坦因和冬娜的能力還是很強的,短時間內便讓各坦克成員懂得了梯次掩護的概念,只見兩個坦克
營的戰車分成了三個批次,一個批次掩護的時候,另外兩個批次的戰車便急速後撤,在空襲的風暴之中倒也井然有序。撤退過程中,無論是負責掩護還是正在急退的坦克上,高射機槍都在不遺餘力的噴吐着火舌,雖然還沒有戰果,但卻讓日軍戰機無法肆無忌憚的發起攻擊。
“八嘎,支那人防空火力很猛!無法靠近投彈!”日軍飛行員紛紛大罵道,飛行隊長三島幸夫雖然也聽過臺兒莊之虎的名頭,但他骨子裡認爲坦克根本不可能對抗過飛機,可是連番攻擊之下卻一無所獲,不禁也是惱羞成怒,打開通訊頻道便罵道,“八嘎,你們這羣懦夫!居然會害怕幾挺機槍,都跟我衝上前,炸翻那輛可惡的臺兒莊之虎!”
“嗨!”日軍飛行員不敢頂撞上司,急忙一起答道。這三島幸夫也是個狂人的軍國主義分子,深受武士道精神毒害,當下一推操作杆,只聽飛機發出嗚的一聲便從空中俯衝而來,地面上,兩輛T-34坦克正擔任掩護,當即擡起槍口一梭子子彈便迎頭打去!
“嗚~”三島幸夫的飛機又是一聲轟鳴,這小子飛行技術倒也高超,飛機一個盤旋便從另一個方向拉起,旋即又撲了過來,“噠噠噠噠!”機頭處兩挺機槍齊聲嚎叫,便將一道密集的彈痕印在了地面上,並快速向其着中一輛T-34延伸而來。
“小心!”另一輛T-34的機槍射手急忙高聲喊道,可是他的同伴還沒等做出反應,那串彈痕就已經從坦克頂部猛然劃過!以坦克的裝甲防護自然不會怕了機槍,可是機槍射手卻暴露在車外,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那13毫米的大口徑機槍撕成了兩半!
“這些該死的蒼蠅!”稍遠一些的虎王頂部,王春安見狀不禁罵道,他一轉槍口,應徵者三島幸夫的飛機便掃了過去。虎式坦克配備的的高射機槍是MG-34,雖然射擊高度比較有限,但卻射速極快,三島的飛機又是低空俯衝,頓時便被那密集的彈雨咬叮了個正着,“叮叮叮噹噹當!”只聽一陣金鐵交擊的脆響,三島幸夫座機頓時便被穿了十多個透明窟窿,直把三島幸夫嚇了一大跳,“八嘎!支那人槍法大大滴厲害!”好在MG-34的口徑只有7.92,威力與12.7高射機槍不可通過日而語,當下三島幸夫顧不上投彈,一拉操縱桿調頭就跑。
“我,我打中了!?”地面上,王春安望着冒出黑煙、歪歪扭扭、倉惶逃走的三島幸夫卻感到了一陣陣的不可置信,此時的三島幸夫正疲於奔命,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王春安這纔是第二天摸槍,能夠有幸擊中他,運氣的成分實在是佔了99%以上啊。
“八嘎,三島轉戰了!”日軍見狀卻是陣腳大亂,長官這一逃走,剩下的士兵自然就沒人指揮,一時間,空中的日軍戰機有的想要繼續攻擊,有的卻想趁亂和
長官一起逃走,數量上就先少了一半,剩下的半數戰機倒也頑強,兀自死戰不退。但是,僅僅四架飛機對地面上的坦克集羣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在防空火力的密集攔截下,日軍幾次試圖突入火力圈投彈,但卻都被怒嚎的高射機槍攔了回去,無奈之下,只好胡亂扔了炸彈隨長官一起撤退了。
“見習機槍手,打得不錯!”看着飛遠的日軍戰機,冬娜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她此時還並不知道這些坦克都擁有一定能力的能量護盾,足以抵擋至少一次直接命中的航彈,而虎式坦克的護盾則至少可以抵擋三次航彈攻擊。
就這樣,趁着日軍空軍暫退,兩個坦克營便依舊呈梯次掩護狀。一邊阻擊這日軍一邊快速撤退;而日軍那邊的速度就慢多了,由於之前有了心理陰影,就算沒有我軍的阻擊,他們也是謹慎的一邊前進一邊用手摸着,生怕再碰到那些隱形的鋼鐵巨獸,不一會兒,我軍便仗着機械化部隊的高速度脫離了戰鬥,並迅速退到了濟南城的邊緣。
看着退下來那還算完好的兩個坦克營,關宇才覺得心裡有了些底,一旁薛嶽卻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情,而且還有心情開玩笑,“我說關老弟呀,看來這兩個坦克營就是你的膽呀!”關宇聽了無奈的笑笑,是啊,這座車庫還真就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得以安身立命的根本……
“板哉!板哉!”與此同時,就在南線激戰的時候,北線那寬闊的黃河河面上,日軍第二師團正乘坐着衝鋒舟向着對岸蜂擁而來,而河岸陣地上,範築先的部下都不甘示弱,一挺挺機槍此起彼伏的噴吐着火舌,範築先也是親臨前線督戰,儘管敵人距離還遠,可他依然揮舞着手槍高聲喝道,“打,給我狠狠的打!”而黃河對岸,同樣親臨第一線指揮的岡村寧次見狀不禁勃然大怒,不禁破口大罵道,“八嘎!一羣廢物,飯桶!連支那人的雜牌軍都打不過,全部都是笨蛋~大大滴笨蛋!”
原來,日軍的情報工作做得還是很到位的,也不知從那裡得到的情況,說是防禦黃河陣地的並非大名鼎鼎的臺兒莊之虎,而是範築先所部,岡村寧次當時一聽心裡非常得意,認爲自己所率的蝗軍精銳親臨戰場,不消二十分鐘便能擊潰這支雜牌部隊,可是激戰了半天,自己不但還沒能將一兵一卒運過黃河,反倒是損兵折將,戰事一時膠着不下。
“閣下,第五師團已經向前推進了十公里。”就在岡村寧次煩心的時候,參謀副官渡邊少佐偏不識趣,急匆匆的跑來向他報告了板垣那邊的戰況。岡村寧次一聽,不禁心頭火氣,擡手就給了渡邊一個耳光,打的渡邊莫名其妙,他哪裡知道,崗村原先打着利用板垣牽制中國軍隊的兵力,以便自己漁翁得利的如意算盤呢,可到頭來卻正好形成了相反的態勢,這讓岡村寧次情何以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