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關宇得知了內情之後,便帶着那羣迫不得已纔去搶老百姓糧食的魯軍士兵一路找到了軍需處。這些魯軍士兵都來自韓復渠的親衛手槍隊,自從韓復渠翹了辮子以後,這些原本跟着他的那些魯軍可就成了沒孃的孩子,尤其是他身邊的手槍隊,上峰害怕他們聚衆鬧事,便把他們分散了起來,分派的到處都是,使得這些曾經的親衛兵一下子成了要飯的,只能跟着派駐地點的部隊混口飯吃,因此,被分到蘭封的這些自然就是跟着27軍混了。
關宇帶着這幫人一路前行,路上交談得知,剛纔被他制服的那個上尉就是他們的連長,原韓復渠手槍營一連連長徐四海,他的手下還有三位排長和一百多名士兵。關宇知道,韓復渠這類地方軍閥的手槍營都是軍中千挑萬選的精銳,基本上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於是便不由得打起了他們的主意。就這樣,衆人一路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27軍軍需庫門外。
從古至今,軍需官一般都是軍隊裡最肥的差事,沒有相當的關係是當不上的,這27軍的軍需處長便是桂永清的小舅子呂上述,綽號驢上樹,平時就是個吃空餉喝兵血的角色,仗着和桂永清的關係目空一切,就連副軍長李樹森都得讓他三分。這天,他正在躲在屋裡算黑賬看看貪污了多少軍費呢,忽然,他的小舅子軍需官朱丙暘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姐夫,姐夫!不好了,那幫山東兵縱兵搶糧,偏巧八十七師師長關師長進城,被他抓了個現形……”
“縱兵搶糧?”呂上述聽了卻也沒當回事,“那很好啊,該着他徐四海倒黴,縱兵搶糧可是死罪啊,這下一百多空餉又到手咯!”朱丙暘一聽急得滿頭大汗,趕忙跺着腳說道,“哎呀我的姐夫啊,不是那麼回事!那些窮棒子被關師長拿下後大聲喊冤,關師長居然還信了,正帶着那幫沒領到餉的山東兵趕了來,現在已經來到大門口了,看來是來找事的啊!”
“哦?”呂上述聽了卻也倒吸一口涼氣,剛纔他也聽說過關宇的“兇名”了,不過想想有姐夫給自己撐腰,卻也不怎麼害怕,只是站起來說道,“走,看看去!”
卻說關宇來到軍需庫後,之見迎面來了個腦滿腸肥的上校,便猜他就是軍需處長。於是迎頭問道,“你就是軍需處長?”呂上述一聽心說來者不善啊,趕緊一個敬禮答道,“正是卑職。”他雖然仗了桂永清的勢,但畢竟身在軍中軍銜爲大,他也怕做太過分了會吃姐夫訓斥。
“說說吧,怎麼回事?”關宇也不和他囉嗦,一指身後那些魯軍士兵說道。
呂上述擡頭一看,只見那些魯軍士兵都在怒目而視,不由得嚇了一個冷戰,但他是主說的鴨子嘴硬,便做大義凜然狀說道,“這些兵痞縱兵搶糧,真是膽大包天!今天幸虧讓師座給撞見……”不過他話音未落就被關宇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打住,他們縱兵搶糧是真,但那也是被你們剋扣軍餉逼得吧!”呂上述一聽心說壞了,這個關宇果然是來找事的,他趕忙朝朱丙暘使眼色,讓他趕快去
找桂永清,然後急忙狡辯道,“卑職冤枉啊,他們根本不在我27軍編制內,卻天天跑來鬧餉,卑職也是不勝其擾……”
“住口!”關宇厲聲喝道,他剛一看到呂上述那腦滿腸肥的樣子時,心裡就已經認定他是個軍中碩鼠,自然對他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現在又見他百般狡辯,便更加沒有什麼好印象了,他一把扯過呂上述的脖領,指着那些魯軍士兵吼道,“你給老子睜開眼睛看看,這些弟兄穿的都是什麼!你這個軍需處長是怎麼當的!?”呂上述從沒見過明目張膽就敢動手的,一時愣住了,旁邊衆軍需官趕緊上前勸道,“關師長,關師長!您息怒啊,您是八十七師的,咱都是中央軍,何苦去替他們這些雜牌軍出頭啊?”
這些軍需官原本是想把關宇拉到自己同一陣線來,豈料關宇聽了這番說辭,冷笑一聲扯起呂上述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他那肥胖的身子咕咚一聲摔在了地上,然後指着在場的衆軍需官吼道,“你們這特麼還叫人話嗎?吃不飽穿不暖還讓人家去打仗,這特麼都是人乾的事!?”
“這,這這……”衆軍需官見狀都是又氣又怕,可見他連呂上述都揍,生怕捋了關宇的虎鬚,一時間都是唯唯諾諾說不出話來。關宇見狀心裡又是一聲冷笑,心說這些東西還都一個德行,都是欺軟怕硬的慫貨!於是又是厲聲喝道,“把他們軍餉發齊了!”這聲吼如同平地起了一聲雷,吼得那些軍需官一個哆嗦,關宇便一腳踩上了呂上述那張胖臉,“你們給我聽好了,少一塊錢老子就賞他一巴掌,少十塊錢,老子就賞他十巴掌!”
“師座饒命,師座饒命啊!我給,我這就給!”呂上述這下徹底沒了脾氣,他從沒見過關宇這麼蠻橫霸道的軍官,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拳腳相加!不過這小子倒是很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趕緊讓手下回庫裡取來所欠軍餉。不過看着那些白花花的光洋被關宇分到那些魯軍士兵的手裡,他還是心疼的一哆嗦,心裡只是想着:姐夫啊姐夫,你怎麼還不來啊……不過,等桂永清急匆匆的趕到時,關宇他們早就拿着軍餉揚長而去了,只剩下氣急敗壞的的桂永清和哭喪着臉的呂上述站在原地,桂永清望着關宇他們的背影,惡狠狠的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好你個關宇……咱們走着瞧!”
“哈哈,痛快,真他孃的痛快!”蘭封城外,徐四海等人拿到了軍餉,各個興高采烈。
“你們幾個先別高興。”等走得遠了,關宇纔不緊不慢的說道,“這軍餉是你們應得的,但你們縱兵搶糧,這也必須得受罰!”徐四海聽了立定一個敬禮說道,“長官,您給俺們討還了公道,俺們願意受罰!”其他士兵見狀也都是原地立定,“長官,俺們願意受罰!”關於笑道,“好,那我就罰你們……把搶老百姓的東西都送回去,每家每戶再賠償人家一塊大洋!”
“是,長官!”衆人沒想到罰的這麼輕,才賠一塊大洋,雖然民國時期一塊大洋購買力很高,但剛纔他們都拿到了被欠了好幾個月的軍
餉,手裡都是十幾塊大洋呢,這在民國時期可是一筆鉅款,一時間也就不在乎這一塊大洋了。關宇等他們高興完了,才面色一整嚴肅地說道,“你們這次縱兵搶糧事出有因,所以才從輕處罰。但是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下不爲例!以後再有這種情況,我也決不饒你!”
“這……師座……”衆人一聽又不淡定了,心說我們這次雖然拿到了軍餉,可以後還得吃那驢上樹的氣,錢花完了怎麼辦?心裡想着,衆人便把目光一起投向了徐四海,徐四海躊躇了一下試探着說道,“長官,要是俺們繼續跟着27軍,只怕以後還得被扣光軍餉,到時候,只怕弟兄們還得去自籌軍糧啊!”衆人一聽也趕緊說道,“是啊是啊,驢上樹那狗日的肯定不算我們完,只怕以後還得變本加厲啊!”
關宇心裡巴不得他們這麼說,於是便露出了家鄉話,豪邁的一揮手說道,“這個好辦,你們以後就跟着我吧,我八十七師正需要人呢,尤其是老兵!”衆人一聽關宇的口音頓時又驚又喜,“師座,原來您也是山東人啊!”關宇點點頭繼續說道,“以前跟着韓主席的弟兄能有一個手槍營吧?現在都跟着後媽……只怕弟兄們都過得不好吧?”
“哦?師座想讓弟兄們都過來?”徐四海畢竟當了這麼多年親衛隊,長官的心思還是能揣摩到一些的。關宇點點頭,“沒錯,我八十七師是一萬七千二百人的編制,現在才招募了四千多,你們這樣的老兵,當然是有多少就要多少!”
“哎呀這下可好了,不用再受那些南方蠻子的氣了!”衆人一聽都很高興,紛紛表示願意把朋友都拉過來。國軍部隊裡同鄉觀念一直根深蒂固,老蔣的嫡系自然都是以浙江人爲主,他們一向瞧不起北方人,當然也包括這些山東兵。關宇心說想要拉起一直嫡系部隊,拉老鄉關兄果然還是最有效的手段啊!不過,國人這種地域攻擊的習氣也確實該改一改了,總不能全都依靠同鄉吧……想着,他先前一揮手說道,“你們先暫時編入師部直屬隊,陪我去一趟戰車隊那裡……”
“人家那才叫坦克啊,咱這些家當,就只能算個玩意兒咯!”與此同時,27軍戰車隊不少官兵都聚在一起發着牢騷。戰車隊的陣地雖然在城外,但很多人卻也駐在城內,關宇進城的時候,他們很多人都目睹了那些威武的鋼鐵巨獸是怎麼把城門撞塌的情景,那高大威猛的虎王,猙獰龐大的KV-5,還有那浩浩蕩蕩的車隊,都給他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回來一描述,衆人立刻兩極分化,一部分人表示不信,另一部分則表示歎服。不過他們此刻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口中的關宇不但正在到來的路上,而且還在打着他們的主意……
【現在可以公開的情報】:德系舊編步兵師人數(1937年爲準)
師部:158人;偵察營:625人;通信營:474人;炮兵團:2500人;反坦克營:550人;工兵營:843人;師輜重隊:2300人;3個步兵團:各3250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