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歡樂之後,剩下的就是兩幫人的對立了,因爲立場不同,階級不同。雖然韓城結識了一幫國民黨朋友,在自己哥哥的帶領下,出席酒會讓他感到厭煩了。似乎自己就是被拉出去的藉口,見識這花花世界男男女女。雖然說軍官不能去煙花之地,但是南京是有軍官俱樂部的,和煙花之地的區別就是軍官。
“你看看,這才叫生活,喝酒跳舞。”
在舞池裡面,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跳舞,穿的倒是整整齊齊,一個個倒是衣冠禽獸。
“哦,你這生活過得這麼滋潤,你爲啥不給帶個嫂子回來呢?”
“我那不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嘛,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弄不好那一天,我就死在你的手上了,再找個女人替你守寡?”
韓國看着舞池裡的男男女女,無奈的笑笑。
“那你找個啊,你這當大哥的還沒有自己的妹妹快呢,關於王宗耀這個人你查了嗎?”
“查了,人還不錯,是個男人,治軍嚴禁,打仗勇猛,委座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對於王宗耀的評價還挺高的,至少比軍官俱樂部的任何一個人評價都高。
“那你這是很認同這個人了?”
“我不能說是認同,只能說是不討厭而已。”
兩個人坐在角落裡,看着舞池裡的羣魔亂舞,就感覺自己獨立於世界之外了。
“找一個唄,我看這裡面的女的長得都不錯,談吐文雅是吧。”
“哼,你要找你找,軍官俱樂部裡面玩的個個都是交際花,哪一個不是高官女兒就是高官妻子,在俱樂部玩玩就行了,要真是當真了,你真的受不了。”
“喲,你這是老江湖了,體驗過了?”
韓國擺擺手,意思是不想再談這些東西了。
“你難道就不想來國軍嗎,現在和談了,我覺得爲了你的將來,你也應該去考慮一下你自己了。你看看你,現在說的是一個紅軍代表,實際上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排長。你來我這裡,跟着我幹,我保證你最少都能成爲一個團長。”
“你這就沒意思了,當初咱們分開難道僅僅是因爲我對你不服氣嗎?說到底政見不一樣,儘管現在和談了,可是也不代表我們的政見暫時就一樣了。你看這花花世界,美酒佳人,在門外不一樣還是有要飯的嗎?”
韓城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就要準備離開了,今天是他最後一天的假期了。
“我建議你還是考慮一下,就像當初我問你的,你要做兄弟還是做敵人。”
“你現實一點好不好,你覺得你我還能回到之前的關係嗎?我付出了多少,你又付出了多少。”
兩個人最後搞得不歡而散,這對於韓國來說,沒有什麼生氣不生氣的,只是有些遺憾而已。
“怎麼了,韓先生,你似乎很不高興?”
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士坐到了韓國的身邊,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一切,這個女人都盡收眼底。
“沒什麼,有一個頭疼的弟弟。”
韓國也不想和這個女人多說什麼,也不想發生一些更親密的事情。
“哎。”
女人剛要叫住他,但是又停住了。
回到駐地的韓城首先第一件事情是向領導彙報,這個事情你在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的,因爲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在那時候,國共兩黨只要有人員上的接觸,都要把自己的所有出行記錄給彙報一下。
這不是什麼自由不自由,現在兩黨雖然已經解除了敵對狀態,但是相互安插特工和策反是兩家十分默契的事情。審查是必須的,不過這是任誰都無法避免的事情。
“小韓,你好好休息,關於和談的具體項目,會有人專門通知你的。”
從領導辦公室裡出來,韓城也不知道自己來能幹什麼?來南京吃吃喝喝嗎?當然不是這樣了。
“關於你弟弟,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我們三個可算是深仇血恨了,談吐中不帶一絲的憤怒。”
晚上回來之後,王宗耀對韓穎說道,一邊吃飯一遍思考着。
“你天天想什麼呢,我弟弟可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他不認爲你當初和他打是不對的。他能夠理解你當時的心情,我問過的。”
韓穎還是比較謹慎的,但是她熟知自己弟弟性格,要是在乎他不會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而是躲着你,在你危機的時候給你一腳。
“是啊,你這個弟弟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有些東西雖然他沒有明着說,但是看的比我都透徹。”
“那是,誰讓他是我弟弟呢。”
兩個人坐在一起,至少現在在家裡都見過面之後,兩個人的感情進展很快,至於什麼時候結婚,那得看情況了。
“你爹那邊怎麼樣了?還是一陣長吁短嘆的?”
“沒事,老爺子見到小兒子了,開心的不得了,但是,芝川有工作,不能久待,說到底還不是想兒子。之前大哥在家的時候,老爺子一說芝川怎麼怎麼,大哥就坐在一邊抽菸。”
王宗耀對這一大家子人的關係感到錯綜複雜,只能說各種原因的安排讓這個家變得複雜。
“明天你下班有時間嗎?碼頭那邊新開了一家咖啡店,一起去看看吧。”
“嗯,好。”
韓國此時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主要的原因並不是他做錯了,而是他沒有把他的弟弟帶回正道上。在他看來,自己的弟弟就是一個逆黨,從來就沒有得到國民政府承認的逆黨。儘管現在兩黨的戰爭已經結束,開始了雙方的和談,對於逆黨的判斷並沒有因此而變化,反而不斷地加深。
“滾!都給我滾!”
手下人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辦公室裡就剩下了韓國一個人。說實話,這個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趁着和談的機會把自己的弟弟拉回來,在韓城走之前,他這個當哥哥的就試圖這麼做,只不過並沒喲機會。
現在雖然有了機會,但是得到的結果並沒有讓他感到高興,反而感到了一絲難過。和談之前,每次作戰命令的下達都是捅向自己心頭的一把刀,一把接一把的把整個心捅的千瘡百孔。他是家中的大哥,他有義務有責任去維持這個家的存在。
他慢慢的坐下,胸口的沉悶讓他有些難受,慌亂的打開抽屜,拿出一小瓶藥倒出幾粒吞到自己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