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差錢的貴主!

雖說如今北方几乎全部淪陷,可對於很多走南闖北的商人而言,只要有人脈的話,一樣能夠跟往常一樣行商南北。就算是小鬼子,也不可能杜絕所有華夏的商人。

更何況,要想管控好佔領區的百姓,日軍同樣需要盤活經濟。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會招攬一些華夏的商人,替他們籌集物資跟打探情報。

眼前趙鐵虎一行的作派,令這些長年靠扒火車謀生的疤狗子等人,多少還是有些敬畏。儘管他們都是一幫亡命徒,卻也不代表他們會輕易葬送自己的生命。

那怕站在趙鐵虎身邊的六名剽悍漢子,並未看到他們揹着長槍。可腰腰鼓鼓的樣子,這些眼力都不錯的毛猴子,多少知道這六人怕是長年見血的人。

敢帶着六個人進村子,說明趙鐵虎有底氣。對待這種有來頭又有實力的商人,疤狗子就算在棗莊有點人脈威望,只怕也不敢輕易得罪這種強勢人物。

充當介紹人的譚昌澤,看着疤狗子等人一臉謹慎小心的態度,同樣顯得長鬆一口氣。只是內心也很佩服,趙鐵虎僞裝起商人來,似乎也很象那麼一回事。

陪着疤狗子閒扯一通之後,趙鐵虎也很直接的道:“老壇跟我也是知交的好友,這次來棗莊也是聽聞你有搞物資的能力,所以特意過來拜訪一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東西的來歷我不管,但價格上我希望你能給點讓頭。只要東西不錯,價格上面我也不會虧待你。若是這次生意能做成,往後這種買賣我們也可以經常合作。

至少我知道,你們這生意不能見光,雖說你有東西不愁賣。可我相信,你們每次賣東西都要非常小心吧?畢竟,這年頭世道亂,殺人越貨這種人也不稀罕。

你也別套我的底細,大家都是生意人,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物兩清這買賣也就做成了。一回生二回熟,相信下次再合作也不難!”

聽着趙鐵虎的話,疤狗子着實有些心動。對他們這種扒火車的毛猴子而言,每次列車過境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收穫。但有時候,也需要特別小心。

一般有小鬼子押運的火車,他們都不敢去碰。原因很簡單,那些東西很貴重,一旦丟失的話,只怕小鬼子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但民用物資,基本都沒什麼問題。

儘管小鬼子也會生氣也會派人調查,可他們這些混跡於鐵路線上的毛猴子,又不是小鬼子來之後就做這種買賣。抗戰尚未爆發前,他們這些人就以這種職業謀生了。

眼下雖說小鬼子加強了鐵路線上的警戒巡邏,卻也不可能天天待在鐵路上。只要有火車經過,這些人總能找到機會,從火車上搞點東西下來。

天長日久,積累的物資自然不少。而這種髒貨,普通的商人根本不敢沾。真要買了這種賊髒,天知道會不會被牽連,最後讓小鬼子一併收拾了。

總之,疤狗子等人手裡積攢的物資不少,雖說也不愁賣。但這種小打小鬧,對疤狗子這些人而言,多少顯得有些不滿足,都希望能賺次大的。

若是能賺筆大的,或許他們就有錢離開這裡,去其它相對安全的地方當個富家翁。至少對很多走上這條路的年青人而言,他們心裡知道這事很危險,卻也不得不加入其中。

因爲如今這個世道,如果不拿出點拼命的勁頭來,很有可能會被活活餓死。當毛猴子至少不用餓肚子,運氣好的話,甚至還能賺點小錢養家餬口。

‘不知洪掌櫃想買點什麼貨?’

洪,便是趙鐵虎告訴疤狗子的姓氏。那怕疤狗子不太相信,卻也理解這年頭商人小心謹慎的原則。做這種買賣,誰會把真名實姓告訴別人呢?

那怕很多知道疤狗子的人,也不知道疤狗子到底姓啥。而這個村子,並未疤狗子出生的地方。只是進入扒火車這個行當之後,疤狗子才經常待在村子裡而已。

對於很多棗莊境內的毛猴子而言,他們同樣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一旦事情敗露,他們往往都是一鬨而散。待事態平息過後,他們又重新鑽出來。

總之,圍繞着這條冿浦鐵路線,類似疤狗子這樣的人不再少數。每天有人在鐵路線上死去,同樣每天都有新人加入。白天休息,晚上幹活,也是他們的作息規率。

‘這就要看你能拿出什麼貨?算了,這樣說吧!只要是能吃的,能用的東西,你都可以報個價,我全給你包了。過兩天我剛好去趟天冿,東西到時一併找車拉走。

這次只是路過棗莊,聽老壇說你搞東西有一手,我就琢磨着做點小買賣。畢竟,你年頭生意不好走,沿途也要諸多打頭,能賺一點是一點,是這個理吧?’

一幅不差錢的派頭,着實令疤狗子身邊的人驚訝。而聽到這話的疤狗子,卻略顯試探般道:“洪掌櫃能搞到上天冿的車皮?”

‘這個就不勞煩你惦記了!家裡有點人脈,以前在平冿兩地門生故吏也有一些。只是相比在南方,如今在北方做生意比較艱難,需要打點的地方太多,衙門不好拜啊!’

一般人說拜碼頭,而趙鐵虎說拜衙門,自然是跟官方打交道。可對疤狗子這種人而言,他們就算想跟官府搭上關係,只怕也沒這個門路。

官商勾結謀取私利,在民國這種社會氛圍中很常見。就算聞名全國的民國四大家族,有不少都是大發國難財摟錢的。因此,趙鐵虎這話說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如今北方大部淪陷,就算四大家族的生意,想進入北方同樣不容易。相比之下,一些能找到門路的生意人,反倒能搭上小鬼子的線,將生意從南方做到北方。

又是一番扯皮之後,疤狗子最終還是道:“行,既然洪掌櫃這麼爽快,那我疤狗子也不多說什麼。這貨我手裡確實有一些,可這價錢只怕不能太便宜了。

有句醜話說在前頭,我做的是小本生意,概不賒帳。洪掌櫃既然想看貨,那我也想驗驗洪掌櫃的盤子。畢竟,我這批貨數量可不少,只收黃金跟大洋,這點還請洪掌櫃見諒!”

就在疤狗子壯着膽子說出這話後,趙鐵虎二話沒說從身上掏出兩條小黃魚放在桌子上道:“只要有貨,錢不是問題!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拿出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此次帶着直屬作戰分隊來到棗莊境內,縱隊並未給趙鐵虎任何發展資金。實際上,趙鐵虎也沒詢問。畢竟,他從虎頭山出來的時候,身上帶的錢財可真不少。

除了黃金這種硬通貨之外,繳獲的大洋跟各種貨幣同樣不少。總的來說,趙鐵虎戰鬥繳獲的物資,基本上都會交到上面。但錢財的話,他都會截留大部分。

原因很簡單,想養活手下的部隊,口袋裡沒錢也不行。除此之外,趙鐵虎對於麾下的戰士,大多都是登記造冊。碰到有陣亡的戰士,都會託人把撫卹金送去。

而且招收新兵的時候,趙鐵虎也會給予一定的安家費。正是這種做法,令在他手下當兵的年青人都很放心也很敬佩。他們知道,就算戰死趙鐵虎也不會虧待他們。

也許這種做法,跟很多八路軍的紀律不想符合。可對於趙鐵虎而言,他是真心打鬼子報國。但涉及到一些個人問題上,趙鐵虎對於紀律也不怎麼遵守。

前世僱傭兵的經歷,讓他知道沒錢寸步難行。在這樣的亂世生存,錢有時候也能發揮出比槍更管事的作用來。因此,錢財對趙鐵虎而言,暫時還真的不缺。

有了這兩條小黃魚證明,疤狗子最終也沒說什麼。帶着趙鐵虎一行,來到村頭一幢看上去防守更嚴密的屋子。只是看屋子的面積,似乎沒想象中那麼大。

只是等到進入屋子之後,看着疤狗子推開一座衣櫥,衣櫥下方露出的洞口,令趙鐵虎等人同樣很意外。把東西藏在地下,若非有人領路,估計誰也不知道。

看着準備下去的趙鐵虎,跟在身邊的李浩突然上前道:“大掌櫃,還是讓俺先下去看看吧!這屋子附近埋了不少槍手,爲了大掌櫃的安全,俺先下去探探路。”

此話一出,疤狗子表情愣了愣趕忙道:“洪掌櫃,千萬別介意。你也知道,我們這生意見不得光。行事必須小心謹慎,不然隨時都有可能掉腦袋。

你若不放心,那就讓你的手下去下面看看。裡面只存貨,可沒什麼別的東西。若是買賣能談成,今晚我們便能交易。更何況,我跟老壇是兄弟,也不敢坑你這樣的貴人啊!”

站在一旁的譚昌澤想了想道:“大掌櫃,疤狗子爲人還不錯。至少在這個行當裡,知道他的人都說他義氣。我覺得,下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行,那我就下去看看。有些東西,我不親自看看,心裡也不放心啊!’

說着話的趙鐵虎,帶着李浩跟鐵蛋還有譚昌澤三人下去。其餘四人都待在上面,而疤狗子爲顯示誠意,只帶了兩個人下去。看到這一幕,趙鐵虎也覺得這疤狗子很識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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