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率領的弟兄們同張鐵領導的江北游擊隊合力圍殲了鬼子特遣隊一百餘人,游擊隊因爲初次和鬼子作戰,因爲經驗不足損失較大。天籟 『小 說
但是他對未來充滿了樂觀,因爲有了楊凌贈送的武器彈藥,張鐵相信用不了多久,江北游擊隊會迅的成長起來,比之前更加的強大。
鋤奸隊的蕭天良同樣很高興,他代表鋤奸隊也參加了這一次的戰鬥,因此也分得了各式步槍二十杆,捷克式輕機槍一挺,總共三百多的彈藥,他現在已經尋思着,要不要回去立即擴充鋤奸隊的兵力了。
張鐵和蕭天良因爲收穫頗豐而高興,但是楊凌卻高興不起來,心頭始終籠罩着陰霾,因爲他知道這一次小小的勝利相對於即將到來的南京慘敗來說,太微不足道了。
想到南京城將會變成屍山血海,想到無數的無辜百姓會被屠戮,他就痛苦不已嗎,這種痛苦來源於他自身的無能爲力。
“楊營長,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游擊隊長張鐵看到楊凌面色不好,關切地詢問。
楊凌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我沒事。”
“哦,沒事就好。”張鐵隨即笑着開口說:“楊營長,那咱們也走吧,我已經吩咐同志回駐地準備酒菜了,咱們這次打了這麼一個大勝仗,今晚咱們得好好喝兩盅慶祝慶祝。”
“張鐵隊長,南京大戰一觸即,時間緊迫,我看慶祝就算了吧,下次見面我請你喝酒。”楊凌拒絕了張鐵的邀請。
楊凌已經想通了,南京註定會在戰火之中燃燒,雖然自己的力量很渺小,面對南京即將到來的危機微不足道,但是自己身爲一名有血性的中**人,不應該逃避,而是應當義無反顧的投入保衛南京的戰鬥,儘自己的一份力量,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楊營長,你們真的要去南京?”張鐵微微有些詫異。
楊凌斬釘截鐵地回答:“鬼子大軍壓境,我等身爲軍人,自當堅守在抗敵一線。”
張鐵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楊營長,看在咱們並肩殺敵的份上,我就實話給你說了吧,我們組織已經得到了情報,鬼子此次進攻南京的有二十多萬人吶,而守軍才區區的十多個殘破之師,南京現在已經是兇險萬分,別人都在向外逃呢,你們這區區一百多號人何必去趟這渾水呢,說句不當聽的,去了就是送死啊。”
“是啊,楊營長,你就算不爲你着想,你也爲這些弟兄們想想啊,他們都是打鬼子的好漢,連你們的蔣委員長都跑了,你又何必帶着他們去送死呢,照我說你們就留在這裡吧,反正在那都是打鬼子不是。”鋤奸隊蕭天良也開口勸解楊凌。
楊凌苦笑着搖搖頭,南京已經不是守不守得住的問題,而是會生慘絕人寰的屠戮,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力量卑微,但是也想努力一下,能夠多救一個人就多救一個人,所以南京必須得去。
不過張鐵他們的話也提醒了楊凌,雖然他想去南京戰鬥儘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他們沒有權利帶着手底下的弟兄們跟着去送死。
“張隊長,蕭先生,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去意已決,只是我臨行之前想請你們幫我兩個小忙,不知可否?”
看到楊凌如此執拗,張鐵他們都是無奈的嘆氣,通過這次殲滅鬼子特遣隊,他們對楊凌他們充滿了好感,實在是不忍心他們跟着去送死,但是楊凌執意要去守衛南京,讓他們充滿了惋惜,可惜了楊凌和這些老兵了。
張鐵也是性情中人,當即滿口答應下來:“楊營長,你們幫了我們這麼多忙,又送我們武器彈藥,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我游擊隊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會幫你。”
“對,楊營長,你儘管說吧。”蕭天良也跟着附和。
“那就多謝張隊長,蕭先生了。”楊凌看到他們如此的仗義,先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楊凌指了指那些在戰鬥之中受傷的弟兄說:“此去南京註定兇險萬分,不便攜帶這些受傷的弟兄,我想讓他們留在你們這裡養傷,不知道方不方便?”
聽完楊凌的話之後,張鐵哈哈一笑:“哎,我當是什麼事呢,楊兄弟你放心,這些弟兄都是打鬼子受傷的,都是好樣的,哪有什麼方不方便的,你儘管放心去,我們會照顧好他們的,保證你下次見到他們又是生龍活虎的。”
“那就多謝張隊長了。”楊凌知道南京到時候肯定會打得天昏地暗,這些受傷的弟兄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留在這裡養傷比較好。
“這第二件事情就是我想請張隊長你們幫我搜集大量的渡船。”楊凌頓了頓又繼續說。
蕭天良笑着說:“楊營長,沒問題,渡船包在我身上,保證送你們順利過江。”
楊凌搖了搖頭道:“蕭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們需要至少數千條渡船,並且越多越好。”
蕭天良疑惑了,皺眉問:“你們就這一百多號人,要那麼多渡船幹什麼?”
“現在我南京城內至少還有四十萬軍民沒有撤離,雖然我軍隊浴血奮戰,但是鬼子擁有飛機大炮,如果到時候萬一守不住的話,面對窮兇極惡的鬼子,城內的幾十萬軍民就會很危險,我準備渡船也是以防萬一,如果到時候守不住也方便撤離。”
楊凌雖然知道南京註定守不住,但是他也不好說那些喪氣話影響軍心,所以話說得很委婉,他需要渡船是去救人的。
張鐵他們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想到城內幾十萬手無寸鐵的民衆面對鮮血淋漓的刺刀,如果到時候軍隊守不住,身後又有長江天險阻絕退路撤不走的話,那可真的就屬於絕境了,一旦鬼子起瘋來,後果不堪設想。
“一下子蒐集數千渡船我們游擊隊恐怕也力有不逮,但是楊營長你放心,我會馬上聯繫組織,力爭湊齊數千渡船以方便民衆撤離。”張鐵面色凝重地拍了胸脯:“只不過現在靠近南京的江面已經被下令封鎖,就算是我們蒐集到渡船,到時候恐怕也會被部隊收繳,你看這?”
“蒐集到渡船可以在南京附近江面隱蔽,同時我會派人協助你們的,你們只需要在十二日晚將渡船送到下關渡口即可,到時候江面的封鎖令應該已經解除了。”楊凌不放心,囑咐道:“張隊長,蕭先生,這關係到我南京幾十萬軍民的生死,還請到時候一定將渡船送到。”
張鐵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楊凌會判斷到時候江面封鎖令會解除,但是他選擇相信楊凌,也打了保證:“楊營長你放心,渡船的事情包在我們的身上,我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幾十萬百姓陷入死地的。”
楊凌同張鐵他們商議了一些細節之後,又將遊擊營的弟兄們召集了起來。
“弟兄們,此去南京兇險萬分,甚至可以說九死無生,我不想帶着你們去送死,我會讓你們大部分留下來協助張隊長他們蒐集渡船,但是我也需要幾個不怕死的跟我去南京執行任務,誰願意跟我去?”
楊凌的話聲落下,一百多個弟兄立即交頭接耳嗡嗡聲一片,他們心裡都清楚,南京就是一個火坑,跳下去就是死,但是還是依然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營長,我陪你去!”劉一刀率先開口。
秦壽也嚷嚷了起來:“我也去!”
“營長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有弟兄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