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財了財了。”
胖子田三樂得臉上都快開出花兒來,奔到死去的鬼子屍體旁,一把撕開將鬼子的餅乾向自己的嘴裡塞,一邊忙着將三八大蓋步槍,武裝帶,水壺等裝備一個勁的往自己的身上摟,活脫脫的一個撿破爛的。
其餘的殘兵們也都是有樣學樣,圍着鬼子屍體開始進行掃蕩,這段時間他們跟着楊凌殺了不少的鬼子,對於清掃戰利品早就熟稔無比,保證什麼都不落下。
楊凌將鬼子的八成新的三八大蓋步槍撿起來,拉動槍栓試了試手感,摩挲着瞄準,最後滿地的點點頭將自己原來的那條三八大蓋步槍扔給了一名興奮的殘兵。
他最先繳獲的那條三八大蓋原本也是不錯的,但是後來守衛陣地的時候遭遇鬼子重炮的轟擊,磨損不少,所以他第一時間換了一條順手的槍。
槍就是士兵的第二條生命,一條好槍能夠無形的提升在自己的實力,雖然楊凌的槍法很好,但是如果有了好槍的話能夠更爲穩定的揮自己的水平。
將選好的三八大蓋跨在自己的肩上,他又蹲下去將鬼子身上的武裝帶解下來綁在自己的身上,有槍沒子彈和燒火棍差不多,上一次繳獲的子彈現在已經告罄,他現在急需補充彈藥。
中**隊的漢陽造步槍以及中正式步槍的子彈使用的大多是7.92毫米的子彈,而鬼子的三八大蓋步槍使用的卻是6.5毫米的子彈,所以現在楊凌他們人手一把三八大蓋只能找鬼子兵補充彈藥。
除了步槍和子彈之外,楊凌選擇性的拿了一些乾糧和一個水壺,其餘的東西都扔給殘兵們去瓜分,他選擇的都是一些必須的東西,不必要的東西帶得多了反而是一個累贅。
他們這一次的伏擊收穫不小,除了老煙槍帶着去追擊的之外,躺在這裡的鬼子屍體足足有十四具,繳獲歪把子機槍一挺,步槍十條,子彈幾百,甜瓜手雷也足足二十多顆,讓殘兵們狠狠的的當了一回地主老財,他們興奮不已。
如果在正面遭遇火力這麼強大的鬼子時,殘兵們只有跑路的份,因爲一挺歪把子機槍就足以壓制得他們擡不起頭來。
好在這是一次精心策劃的伏擊,鬼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手榴彈轟的死傷大半,隨即就是近身肉搏,他們的機槍手最先被擊斃,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撈到。
殘兵們現在是對楊凌徹底的服氣,他們沒有遇到楊凌之前一直被鬼子攆着屁股後面打,但是自從跟了楊凌之後打小鬼子就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總覺得小鬼子怎麼不經打了。
兩具殘兵的屍體靜靜的擺放在地上,他們最先對鬼子動衝鋒,但是死的也是最快,他們拼刺刀根本不是鬼子的對手,僅僅一個照面就被鬼子刺翻在地,因爲流血過多而死亡。
“就地埋了吧。”楊凌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兩名殘兵髒兮兮的灰色軍服,朝着其餘的殘兵們吩咐。
打仗就會死人,這是任何時候都不可避免的,楊凌不想讓殘兵們有傷亡,所以沒有帶着他們對鬼子正面的進攻,而是自己冒着危險去引誘鬼子進入他們的埋伏圈。
即使他已經努力了,但是依然避免不了傷亡,這不是你不想死人就可以不死的,戰爭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個先來。
羅大勇和殘兵們順着被手榴彈炸出的大坑用刺刀刨着泥土,準備將兩名死掉的殘兵掩埋,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想到現在死掉的人還有人挖坑掩埋,而自己到時候指不定就會暴屍荒野,羅大勇的心裡就堵得慌,他朝着殘兵們說:“那天要是我死了,你們可得給我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着,我可不願意躺在這潮溼陰暗的蘆葦蕩裡。”
“羅大哥,你咋淨說這些喪氣話呢,人家楊哥不是說了嗎,咱們會打敗鬼子的,也會勝利的。”李麻子倒是十分的樂觀,寬慰着羅大勇。
“咱們能不能活着和勝利有個狗屁關係,指不定還沒看到勝利那一天就死翹翹了。”
“好像也對啊,”李麻子撓撓頭:“那羅大哥,如果我死了你也得給我找塊好風水的地方埋了,我也不願意躺在這潮溼陰暗的蘆葦蕩裡。”
“咱倆指不定誰先死呢,到時候再說吧。”羅大勇低下頭又開始奮力的刨着泥土,死亡的話題總是略顯的沉重了些,雖然殘兵們平日裡嘻哈打鬧不願意提及,但是他們的心裡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們自己隨時可能死亡,或許就是一顆子彈的事情,對於能不能活到明天他們心裡都是沒有任何底氣可言的,他們只是希望自己死的時候有人埋,埋個風水好的地塊,這就足夠了。
老煙槍沒多久就帶着幾個殘兵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還拖回來了三具鬼子的屍體。
“他孃的,小鬼子滑溜的和泥鰍一樣,追了半晌就追上三個。”老煙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很顯然對於自己的戰果十分的不滿意。
以前他們總是別鬼子壓着打,自己這邊一直在死人不斷的死人,他們心裡那個憋屈啊,現在好不容易打了鬼子一個埋伏,還讓鬼子跑了不少,這讓老煙槍有一種煮熟的鴨子飛了感覺,心裡十分的不爽快。
“跑就跑了吧,幾個散兵遊勇掀不起什麼大浪了。”楊凌倒是看得很開,安慰着老煙槍。
相對於竄入蘆葦蕩逃跑的幾個小鬼子來說,楊凌心裡更爲憂慮的是屆時鬼子將會有二十萬人加入到這場戰爭之中,他們該怎樣在這場註定失敗的戰爭之中保全自己的安全。
想要現在脫離戰場很顯然是不現實的,他考慮過,現在隸屬於戰區的督戰隊可不是吃素的,一旦他們被抓住當成逃兵,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拉出去斃掉,戰場軍法無情,伸冤都沒地方申去......
“這邊這邊。”正當楊凌爲將來何去何從陷入思索的時候,遠處的蘆葦蕩人聲鼎沸,有大批的人正朝着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