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山元低着頭,沉思了幾分鐘,說道:“親王殿下,東南亞諸國大多數西方國家的殖民地,如果我們貿然對他們發動進攻。那些西方國家一定會插手。按照-支-那的說法,我們很有可能羊肉沒有吃到,反而惹得一身-騷-。”
閒院宮載仁親王不以爲意的冷笑道:“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他們的重點還是歐洲。現在德國幫我們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也就是說我們的機會已經到來,現在就差調動兵力一舉收復東南亞諸國。”
杉山元說道:“現在我們有數百萬部隊被拖在了支-那。支-那地方那麼大,對於我們現在的兵力來說等於是杯水車薪。因此想要在短時間裡調集足夠的部隊南下,只有從國內徵兵。”
閒院宮載仁親王說道:“大本營決定從國內徵集二十個師團,其中五個師團調往滿洲,再從駐紮在滿洲的關東軍裡抽調五個師團的老兵調回國內,與剩下的十五個師團進行混編。”
杉山元說道:“親王殿下,現在帝國的精銳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華北和華中。滿洲的關東軍雖然戰鬥力很強,但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作戰了。部隊的戰鬥力還是否像過去一樣強悍,尚未可知。另外蘇俄軍隊一直對滿洲虎視眈眈。萬一我們調動兵力的事情讓蘇俄發現了,對我們非常的不利。”
閒院宮載仁親王聽完杉山元的這番話,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遲疑了幾分鐘,問道:“杉山君,那你覺得該如何調動部隊比較合適?!”
杉山元說道:“把二十個師團全部調入支-那,與華北方面軍和華中方面軍混編。採取以戰養戰的辦法,把老兵和新兵磨合到一起。然後再逐步把這二十個師團從支-那抽調出去。”
閒院宮載仁親王不愧是日本皇室在軍中的代言人,杉山元的那些小心思根本就瞞不過他。沉思了兩三分鐘,閒院宮載仁親王說道:“杉山君,你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啊!”
杉山元裝傻充愣,明知故問道:“親王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閒院宮載仁親王冷聲反問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什麼意思還要我說出來嗎?!”
杉山元說道:“親王殿下,東南亞諸國的軍隊戰鬥力如何,我不清楚。但是殿下不要忘了,東南亞大多數都是島國,佔領這些國家,不光需要陸軍,還需要海軍的協助。我們陸軍和海軍的矛盾由來已久,他們會幫我們嗎?!”
閒院宮載仁親王說道:“南下對於陸軍和海軍來說,都非常的重要。他們不是傻子,應該不會拖我們的後腿。”接着閒院宮載仁親王岔開話題,問道:“杉山君,你我兩人亦師亦友,彼此都相互瞭解。你老實告訴我,這次圍剿八路軍,我們爲什麼會失敗?!”
杉山元想了想,腦中組織了一下話語,說道:“親王殿下,此次圍剿失敗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我們的裝備已經落後於八路軍。”接着杉山元把了解到的八路軍武器裝備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閒院宮載仁親王說了一遍。
聽完杉山元的敘述,閒院宮載仁親王十分迫切的問道:“你知道八路軍的這些武器裝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不等杉山元回答,又接着問道:“會不會是蘇俄給他們,用於試驗的武器?!”
杉山元回答道:“從各方面獲得的情報來判斷,八路軍的這些武器不是蘇俄提供給他們的。卑職懷疑,這些武器很有可能是八路軍自己製造的。”
“納尼?!”閒院宮載仁親王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殺氣騰騰的看着杉山元說道:“你的意思,八路軍已經有了十分完備的軍工體系?!”
杉山元回答道:“八路軍現在就算沒有完整的軍工體系,但是至少也已經相去不遠。”略微停頓了幾秒鐘,杉山元緩了口氣,接着說道:“八路軍對軍工廠防的比較嚴。我們潛伏在八路軍內部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軍工廠的位置。就算軍工廠是否存在,目前也沒有搞清楚。至於我們的推斷,都是從國-軍那裡獲得的情報分析出來的。”
閒院宮載仁親王說道:“我會責令特高課儘快弄清楚八路軍軍工廠的事情。”接着再次問起了在車上問的問題:“除了武器裝備不如八路軍,還有其他的失敗原因嗎?!”
杉山元繼續在多田駿的身上補起了刀,說道:“別的失敗原因,那就是在前線指揮官多田駿的身上。不是我在他的背後說他的壞話,把責任都推到他頭上。此人剛愎自用,聽不進別人的合理意見。其次他太過於自負,沒有從之前的戰敗中吸取足夠的教訓。……”一點、兩點、三點,杉山元足足說了多田駿十點問題。
本來還想爲多田駿開脫的閒院宮載仁親王親王杉山元的話,立刻把將要說出口的話,嚥了下去。雖然此時閒院宮載仁親王的心裡非常不痛快,但是沒有表現在臉上,嘴上非常配合的埋怨了多田駿幾句,隨後又找了一個藉口,把杉山元打發走了。
等杉山元走後不久,閒院宮載仁親王的親信隨走到了休息室門前,敲響了休息室的門。正坐在休息室裡閉目養神的閒院宮載仁親王聽到敲門聲,叫道:“進來!”
隨從得到閒院宮載仁親王的允許後,推門走進了休息室。關上門,隨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閒院宮載仁親王的身邊,低頭在閒院宮載仁親王的耳邊嘀咕起來。過了五六分鐘,已經對失敗原因有些瞭解的閒院宮載仁親王,知道此時再深究下去,牽連的人將會非常的多。目前還需要這些人掌管部隊,如果貿然把他們拿下,雖然責任追究了,但是部隊的士氣將會被嚴重的削弱。這是跟他此次前來中國的目的相悖的。沉思了五六分鐘,閒院宮載仁親王示意隨從下去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嘴裡喃喃自語的嘀咕道:“看來華北方面軍的司令官該換人了!”接着又再次閉上眼睛,在腦中搜索起華北方面軍司令官的人選。
與此同時,毛成被朱老總和彭老總堵在了房間裡。毛成看着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兩尊大神,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這兩位爲什麼會在門口,隨即苦笑着問道:“二位老總,你們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啊?!”
朱老總走進了屋子,打量了一下,反問道:“怎麼?!沒事我們就不能來嗎?!”
“能來!能來!”說着毛成退到了桌子邊。彭老總跟着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房門,接着解起了皮帶。
見此情景,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浮上了毛成的心頭。毛成問道:“彭老總,你累了,準備在我這裡睡覺啊?!我立刻給你鋪牀。”
彭老總說道:“你哥說的沒有錯。你小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今天我和朱老總作爲你的長輩,準備對你動用家法!”
“你們不會來真的吧?!”毛成邊打量着周圍的情況,邊試探性的問道。
朱老總說道:“不要說我們不講道理。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條乖乖地把人教出來;另外一條挨我們兩個一頓打,然後乖乖的去教人。”
毛成說道:“我選第三條!”
彭老總邊向毛成的位置走邊說道:“沒有第三條!爽快點,兩條你選一條吧!”
毛成吞了吞口水,看到走到朱老總堵住了門,立刻明白想要從門出去恐怕已經不可能了,於是把心一橫,縱身一躍,先踏在凳子上,接着又踏在了桌子上,接着向上一躍,雙手抓住橫樑,動作麻利的爬了上去。坐在橫樑上,毛成看着下面的彭老總和朱老總,說道:“二位老總,我就不招待你們了。你們自己在下面坐一會!”
彭老總握着皮帶的手指着毛成,吼道:“你小子給我下來!”
毛成回答道:“傻瓜纔下來呢!”說着毛成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從裡面抽出了一支菸,點燃抽了起來。朱老總和彭老總見毛成沒有下來的意思,兩人對視了一眼,朱老總說道:“寶仔,我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別!”毛成打斷道:“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我得罪不起你們。你們就饒了我吧!我也是一個人,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也不是有三根救命毫毛的孫猴子。我現在已經忙不過來了,你們就別盯着我了。”
彭老總說道:“我們認識的人裡面就你會這些東西。我們不找你,找誰啊?!”
毛成說道:“彭老總,你這就不對了!我知道許德華在蘇俄東方大學學過汽車、坦克和大炮技術。這麼一個人才放在那裡,你們不用,死咬着我幹什麼?!”
彭老總說道:“人家現在是延安衛戍司令,非常的忙。只有你小子最空閒。我們不找你,找誰啊?!”
“天地良心啊!”毛成冷不丁吼道:“我哪裡閒啦?!如果不是你們把我堵在這裡,我現在已經在車間裡跟那些教授、工程師研究新式武器。”說着毛成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接着說道:“好了!你們在這裡先坐一會,我就不陪你們了。”說罷毛成慢慢地挪到了邊上,卸下了兩塊板,一個人能夠通過的洞露了出來。毛成轉身向二位老總揮了揮手,隨後從洞裡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