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毛成的身影消失在那個洞口,彭老總嘀咕道:“真沒有想到,這小子還跟我們來這一手。看來我們找他是不行了。”
朱老總說道:“這小子剛剛的話沒有錯。我們不能光盯着他一個人,要從其他地方找人。”
彭老總想了想,問道:“你真的打算讓許德華同志來當然裝甲司令?!”
朱老總反問道:“你覺得現在還有誰比他更加合適?!”接着又說道:“我打算回延安後,跟老毛商量一下,是時候把那些在蘇俄學習的人弄回來了。”
彭老總說道:“那些人老毛子看的很緊。我們把人弄回來,老毛子那關不好過,到時候那幫人也一定會站出來阻止。”
朱老總說道:“誰讓我們國家缺人才呢?!這也是沒有辦法。”
彭老總盯着朱老總看了幾秒鐘,說道:“既然要把人弄回來,就要有籌碼。毛成率部拿下大同和綏遠是一招妙手。”
朱老總認同的點了點頭,接着又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那小子跑了,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了,我們回去吧!”……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過了兩天。這天中午,毛成剛剛吃完飯,正準備回去睡一會的時候,朱老總帶着警衛員出現在了毛成的面前。
“站住!”毛成看到朱老總先是愣了愣,準備繞道走的時候,朱老總叫住了毛成。毛成停下腳步,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問道:“朱老總,什麼風把您吹來啦?!不會又準備收拾我一頓吧?!”
朱老總開門見山的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延安了。這次回去恐怕就不會再出來了。”
毛成雖然早就有準備,知道朱老總早晚會回延安,但是現在真的從朱老總的嘴裡得知他要回延安,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問道:“真的要回延安了嗎?!能不走嗎?!”
朱老總說道:“其實我早就該回延安了。只不過牽掛着這裡,所以才拖到現在。不光我要走,老彭也要帶着八路軍前指和總部機關離開這裡。”接着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兵向綏遠進軍?!”
毛成回答道:“我在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大概還要待三到五天。回到駐地,休整兩天,估計在這個月月底,率領518旅向大同進發,爭取在下月初拿下大同。”
朱老總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算來,你的時間非常的緊。準備工作一定要細緻,切不可大意。”
毛成說道:“朱老總,你就放心吧!這場仗該怎麼打,我心裡有數。”
朱老總提醒道:“你別高興的太早。根據可靠情報,日軍大本營參謀總長、日本皇室在陸軍的代言人閒院宮載仁親王兩天前抵達了北平。”
“什麼?!”毛成愣了愣,問道:“這個老鬼子,這個時候來幹嘛?!”
朱老總笑着說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日軍此次圍剿,除了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外,傷亡也超過了歷次的戰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吧!”
毛成立刻想到了還壓在蔡家峪的多田駿,問道:“朱老總,多田駿那個老鬼子,準備怎麼處理?!”
朱老總說道:“你不是打算進行公審,然後再處決他嗎?!”
“是啊!”毛成接着說道:“不是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所以一直把他關着。”
朱老總說道:“不用關了,就按照你的想法來辦。不過我們中國是禮儀之邦,必須要做到讓所有人心服口服。”見毛成低頭沉思,朱老總問道:“怎麼?!有困難?!”
“嗯!”毛成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有些困難,但是這些困難還是可以克服的。我打算回去後,趁着休整的機會,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當場宣判多田駿。”
朱老總說道:“據我所知,多田駿是日軍高級將領中的保守派。拿到他的罪證恐怕不太容易。”
毛成說道:“蔡家峪一戰,多田駿命令部隊驅趕周圍村莊的百姓於我們陣地前,爲他們的進攻部隊開道。日軍在驅趕百姓的時候,不知道被他們殺害了多少。這筆賬只能算在多田駿的身上。光憑這一條,就足夠判他死刑了。”
“這就好!”朱老總停下了腳步,盯着毛成看了幾分鐘,接着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繼續忙吧!我先走了!”
毛成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朱老總,一路保重。有機會我回去延安看你。”
朱老總聽到毛成的話,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按照我們幾個老傢伙的想法,應該把你小子留在延安抗大教書。但是我們知道就算把你綁在延安,也關不住你。所以我們幾個選擇了放手。不過你小子要答應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毛成接口道:“朱老總,我還是那句話,能夠殺死我的武器,小鬼子還沒有這個能力把他造出來。”
“好!那我先走了,在延安等你!”說罷朱老總轉身帶着警衛員離開了。
目送着朱老總的身影漸漸地遠去,毛成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轉身準備去飛機研究車間,結果被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趙剛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問道:“趙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前打一個招呼啊?!”
趙剛回答道:“我也是剛剛過來。”接着問道:“朱老總怎麼走啦?!”
毛成扭頭向朱老總身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說道:“他是來跟我道別的。明天他就要會延安了。”
趙剛從毛成的嘴裡得知朱老總明天要會延安,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毛成聽出了趙剛這聲嘆氣中的另外一層意思,微愣了一下,隨口問道:“現在延安的情況不太妙嗎?!”
趙剛搖頭道:“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只要朱老總回到延安,就能把那些不安定的人都壓下去。”
毛成接着說道:“蔡家峪一戰,我們雖然贏了,但是也很有可能把軍工廠暴露出來。你這個軍工廠的當家人,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趙剛說道:“你小子是軍工廠的技術總監。軍工廠的事情你也做得了主。我看你這樣不放心,還是別帶兵打仗了,留在這裡我也能省些心。”
“想我留下,沒門!”說着毛成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從裡面抽出了一支菸遞給了趙剛,然後又抽出一支菸,點燃自顧自的抽了起來。趙剛看着突然沉默下來的毛成,問道:“你是不是擔心你哥?!”
“嗯!”毛成默默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哥心太直。他一門心思就想着打鬼子。而且因爲我們那個叔叔的原因,什麼事情都退讓。我真擔心有一天,那些人捲土重來。我來不及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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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說道:“寶仔,你小子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都在學習,都在進步。過去發生的事情,我們不會讓他再次發生。你小子就不用這樣杞人憂天了。”
毛成丟掉了手中的菸頭,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喜歡麻煩,但不代表我怕麻煩。只要他們敢來找麻煩,我不建議把他們全部送到馬克斯那裡去學習。”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毛成難得沒有睡懶覺,急匆匆的趕到了總部駐地。但是他還是晚來了一步。原來昨天下午,朱老總就離開了。朱老總走後不久,彭老總和左副總參謀長也帶着總部機關離開了軍工廠警衛團駐地。撲了一個空,毛成只是在心裡感嘆了一聲,片刻不停留返回了軍工廠。
臨近中午,軍工廠依舊是跟往常一樣,忙的熱火朝天。北平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的會議室裡此時是座無虛席。坐在主位上的朝向宮鳩彥王聽完在場軍官們的報告,心裡已經非常清楚這次圍剿失敗的原因,不自覺的看向了坐在邊上的杉山元。
杉山元彷彿感受道了閒院宮載仁親王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善,不自覺的跟閒院宮載仁親王對視了一眼。閒院宮載仁親王冷聲說道:“杉山君,你是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你說說看下一步的打算!”
“嗨依!”杉山元站起來恭敬的向閒院宮載仁親王行了個禮,說道:“親王殿下,此次作戰我們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發動大規模的會戰。經過這兩天考慮,卑職打算用另外一種戰術。”
“哦?!”閒院宮載仁親王見杉山元自信滿滿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什麼戰術?!”
杉山元說道:“卑職稱之爲漁網戰術。現在我們控制着華北境內大部分公路、鐵路。這些公路、鐵路也是我們的生命線。所以我打算在公路和鐵路沿線修建碉堡、炮樓,把靠近公路和鐵路的所有村莊全部合併,統一管理。所有進出村子的道路均由我們皇軍和治-安-軍把守。另外在各個村子由傾向於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鄉紳組建維持會。維持會除了日常管理村子,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就是管理各村子的糧食。只要控制糧食,不讓糧食落到八路軍的手裡,八路軍就會被我們困死、餓死。到時候他們爲了生存就不得不從山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