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上空,那驚天的血紅色的煞氣,不斷的上升。
逐漸形成一層厚厚的紅雲,如同已然凝固一般。
遮天蔽日的怨氣,不斷的在空中游蕩。
那形如白骨的枯樹,像被斬了首一樣無處訴求。空留兩根猙獰的枝杈,指向了血氣瀰漫的天空……
看到這一幕,就連最爲璀璨的陽光,也識趣的遮掩了自己的光芒。
唯有那禁不住寂寞的雪花,想要窺探下界發生了什麼。
當它那瑩白的身軀,奮不顧身的穿過了那厚重的紅雲。
卻化作滴滴血雨,降臨在這滿目瘡痍的大地。
季強躲過了七槍,巋然不動的佇立在金標的面前。
金標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們這幾個廢物,還愣着幹什麼,快點給我打死他”。
那幾個人這才過神來,紛紛舉起手槍,毫無章法的向季強打了過來。
只見季強星目微斂,冷然的看着子彈極速的向他衝來。
就在一顆子彈將要衝到了他的面門,季強的右手突然就動了。
那顆子彈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季強手裡,子彈那熾熱的溫度,一下子通過掌心傳遞到了季強的身上。
季強一咬鋼牙,順手把手裡的子彈朝着那七個小子,其中的一個射了過去。
那顆子彈像是受了助力一樣,極速的穿過了虛空。
正中那小子的眉心,只聽到“咕咚”一聲,又一具屍體頹然的倒下了。
季強一見也顧不得惋惜,那修長的的身形突然的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
一下子就躥到了那小子的身旁,隨手就那小子的槍拿在了手裡。
這麼多動作都是在瞬間完成的,那些亡命徒只覺得眼花一亂,季強就平穩的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季強只覺得手心裡的餘溫猶在,他擡起手裡的槍指向了金標。
金標的腦袋“嗡”的一下,就覺得大了一圈兒。
那冰冷的天氣也抑制不住,金標臉上的冷汗直流。
金標一臉驚慌的望着季強,那僵硬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
正當他舉槍,想要打死金標時。
忽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慘叫的聲音,他回頭一看!
心又沉浸在無比的悲痛中。
只見阿醜又被亂刀砍死在血泊裡。
這一連串的兄弟的慘死,任誰也平息不了心頭的怒火。
就在他愣神的剎那,八把手槍同時響起了。
這時季強再也躲不開了,身體在子彈的不斷的撞擊下。
就像狂風襲裹的枯葉,了無生機的迴歸了塵埃。此時,就連那天上的明月也掛滿了清淚。
哀月!月又何已爲哀?
難道是就連蒼天,也不願看到這一幕的發生……
所幸季強急時護住要害,沒有生命危險。
但他再也爬不起來了。
金標一見,那狠辣的的表情又一次呈現在他那冰冷的臉上。
他從容的來到了季強的面前,一腳就踩在了季強那早已沾滿鮮血的臉上。
金標陰狠的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怎麼樣小兔崽子,服氣了吧!”
“彆着急,我這就超度你,讓你和你的兄弟見面去了”。
說完,金標就止不住的哈哈一陣狂笑。然後就舉起烏黑的手槍,對準了季強的額頭。
季強此刻就閉上了眼睛,迎接死神的到來。
本來他就早已生無所戀,想起了他過去的種種經歷,還不如早點解脫了好。
就在此時,那刺耳的警笛又一次的響起,一羣荷槍實彈的獄警再次解除了這場廝殺。
當金標被獄警用槍逼着離開季強身體的時候,蕭遠和燭龍立刻就把季強救了下來。
所有活着的人都慶幸的離開了這人間的煉獄,可是那些死去的冤魂卻永遠縈繞在這裡。
還有那瀰漫在天空,由血紅色煞氣構成的厚厚雲層久久不能散去。
好像想要傾訴着什麼,可是誰又願意聆聽。
那些早已被世俗矇蔽雙眼的人羣,只會爲自己的私利而動心。
經過這場廝殺,季強久久的不願清醒過來。
他不能面對死去的兄弟,也無法面對活着的同伴。
痛苦已經把他拉進了苦難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