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此時的彼苛猶如天神一般,俯凌衆生。即便是隊伍後邊的人,現在也通過前邊人的告知,明白髮生了什麼。
有的在沉思,有的則是目露崇拜的看着彼苛,其中由屬牆根下的那片人,他們面色慘白,卻是眼中有着希望。
“沒有人嗎?”
彼苛獨特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我可自己挑了啊”。
隨後彼苛的手指落在了,又一名之前不分是非的人頭上。他與之前的兩個人相比,體型要小了很多,只是比彼苛稍微高出一點。
不過這個人卻看上去比那兩人要精明,被選中的瞬間他也驚慌失措,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直接投降,我豪爾可丟不起這人’
豪爾眼珠子一通亂轉,計上心頭,‘我等下,上擂臺先和他遊鬥一番,然後找機會輕傷裝重,然後認輸’。
這麼一想,他起碼要比絕大多數人強上很多,也沒人敢說三道四。
於是便步伐穩健的朝着擂臺上走去,這一幕確實是讓衆人刮目相看,甚至是包括彼苛在內。
因爲有之前兩人的前科之鑑,人們必然是對彼苛的實力有所瞭解的。在瞭解的情況下,依舊能如此輕鬆,那必然是心中有了把握。
而此刻不遠處觀看的班麗娜,心中卻是起了一個怪異的想法,‘教訓他’,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彼苛。
她身旁的厲萬更是直接說道:“好好的收拾收拾他,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隨着豪爾緩步登上擂臺,銅鑼再次響起。
‘此人不簡單啊’
彼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中暗自警戒,‘萬萬不可大意了’。
若是他真的輸了,那之前說的話、做的事,不止起不到積極的作用,反而會成爲反作用。
兩人均是快速的擺出架勢,不過與之前兩場不同的是,這次兩人誰都沒有先攻擊。
這讓看着的人,都也屏住了呼吸,兩人腳步不斷慢慢移動,有着肉眼可見的緊張。
‘他怎麼不進攻啊?’
豪爾心中很是焦急,因爲他不敢率先出手,他只在速度方面還有些自信,但若是正面進攻,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己送死嗎。
彼苛則是將身體慢慢匐了下去,腦袋幾乎與肩部同高。宛如一頭隨時衝擊的猛虎。
他數次發現了豪爾的破綻,但是卻都放棄了出擊,因爲他感覺那是對方給他設下的陷阱。
不過他的步伐,卻也在慢慢的朝着對方靠近,彼苛對自己的貼身纏鬥還是非常自信的。
豪爾此刻就光注意彼苛有沒有接近自己了,所有又豈能不知,他一退再退,此刻已經是快要到了擂臺邊上了。
若是直接從擂臺上滾落下去,那比直接投降還丟人。無奈之下,豪爾只能是朝着右側快速跑去,希望能再次拉開距離。
不過這一次彼苛卻是沒有再給他機會,在他身體轉向動作的瞬間,彼苛直接衝了過去。
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已經是到了豪爾的眼前,他的也確實夠敏捷的,在彼苛拳頭到來的瞬間,他快速的朝相反方向躲避腦袋,險而又險的讓腦袋躲過了彼苛的一拳。
不過下一秒,腹部傳來的劇烈的痛感,差點讓他把眼珠子瞪出去,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你他媽的逗我玩呢?”
彼苛得手的瞬間便明白過來,這貨一直是在虛張聲勢,這讓彼苛又氣又怒。
“我認...”
豪爾也明白,此刻已經敗露,再不投降就沒機會了,不過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彼苛一個過街摔,重重的砸向了擂臺的中央。
這一摔,是讓某些人的希望全部破滅。
厲萬更是氣的跳腳,他也感覺到一種被豪爾戲弄了的感覺,不過比這更讓人氣憤的是,沒能好好的教訓一下彼苛。
班麗娜的表情則是難以琢磨。
擂臺上,彼苛將豪爾從地上一把揪了起來,此刻已經恢復了冷靜,淡淡的說道:“你以爲裝的想個強者,就是強者了嗎?你是不是對納強令的‘強’有什麼誤解啊”。
彼苛的話讓豪爾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此刻卻疼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的士兵長官朝着執鑼人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先不要做出判決。
豪爾此刻躺在冰冷的擂臺上,此刻滿眼皆是恐懼,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摔斷了。
若是在一定時間內,還得不到有效治療的話,他這一輩子別說是繼續逞兇鬥橫了,即便是下地幹活恐怕都是奢望。
可是他現在是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沒有了他的支撐。那原本幸福的生活,恐怕就會支離破碎。
再加上他平日裡得罪的人不少,那些人又豈會放過他,即便是不將他踩入地縫之中,他的家人也難免受到牽累。
此時的他算是明白彼苛之前的心意,那真的是爲了他們這些受傷的人着想的。
之前他還不明白那個三米高的大漢,在最後時刻的那聲‘我錯了’,爲何會那麼真誠。
因爲他和自己一樣,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甚至他感覺到,設置這樣的擂臺賽規則,傷者不醫,完全就是要毀了他們這些人啊。
此刻的他,看着眼前的彼苛,已經興不起怨恨,如果要怨的話,他會怨恨這一次的納強令,怨恨這一次毫無人性的規則。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衝向擂臺。
“彼苛,他已經輸了,你有必要這樣羞辱人嗎?”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以及失望。
來人正是班麗娜!
彼苛看到班麗娜的突然,也是愣住了。不過想到她是國都護衛軍,那麼能出現在這裡,也就不足爲奇了。
“啊?”
彼苛也是懵了,他沒有明白班麗娜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剛纔說的可都是之前這些人羞辱自己的話啊。
“啊什麼啊”
厲萬緊跟着班麗娜走了上來,一副上位者姿態,“打贏幾個普通人,就給你覺得你很強了?”。
而班麗娜聽到厲萬的話,雖然也皺了皺眉頭,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阻攔厲萬將話說完。
心中自我安慰道:‘這也算是爲他好,習武路上要有一顆謙卑的心,才能走的遠’。
聽到這話,看到班麗娜的態度,彼苛的心終究還是有些不舒服,他狠狠的低了一下腦袋,五官快速聚合,又再次放鬆。
兩人看到彼苛的動作,都以爲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羞愧纔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但是下一秒彼苛突然站了起來。
“打贏他不算”
他看了班麗娜一眼,又轉向厲萬,嘴巴咧的很大,好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那打贏你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