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說自己時時刻刻跟在尚霆軒的身邊,尚霆軒走到哪裡,就帶着她去哪裡,但是裡面真正的原因和情況,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還有已經死去的邁爾知道了。
那個東西別沾染上,一旦染上,必死無疑。
而顧疏遠,顧疏遠怎麼可能會染上那個東西,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那會她怎麼沒有察覺到呢?
“在醫院經過搶救醒來的顧疏遠,在江城醫院治療長達幾個月,都絲毫沒有見他好過,梅教官曾經去看過,回來的時候,獨自坐在辦公室裡面一個人很久,只說了兩個字形容當時的顧疏遠,你知道是什麼嗎?”
莫存希怔愣着,已經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應該用什麼來反應唐妖的話帶給自己的衝擊和震驚了,
“廢物…”
聞言,莫存希又是一怔,身子變得越發的僵硬,看着眼前校場那邊晃動的人兒,只覺得自己的心裡煩躁的很。
也難受的很。
“廢物,莫莫,無論曾經的兵多難帶,有多調皮,多成不得氣,梅教官都不會說廢物,而那天,她從醫院回來以後,就僅僅只說了這兩個字,你知道這兩個字從梅教官的嘴裡面說出來,代表着她有多失望和心痛嗎?那廢物兩個字對於顧疏遠來說,用在顧疏遠那樣滿身驕傲又一生優秀的人來說,已經是很重很重的話了。”
省去了中間顧疏遠因爲找不到莫存希,在醫院聽到莫存希已經死亡的話,顧疏遠自殺的事情,唐妖還告訴了莫存希,
“後來,梅教官和嚴教官無奈,聯繫了帝京的高層軍幹,聯繫了沈教授,決定死馬當成活馬醫,再次啓用特效藥的方案,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實驗一把…他在裡面待了兩年…”
後來唐妖說的字字句句,都成爲了莫存希自六年之後,聽到的最傷人的話,它不是什麼懟人,提及人家傷疤的話,它是實實在在提及了那些令人難受的過往的話,在她平靜的生活裡面,又掀起滔天巨浪。
兩年,兩年,看似簡單又好寫的兩個字,看似匆匆一過的時光,裡面藏着多少的不爲人知的難受和煎熬,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啊。
看着莫存希的那個怔愣的樣子,唐妖張了張口,想將說的話,又全部嚥了下去,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爲什麼突然要這樣,和莫存希說這些,說這樣的話。
他們兩個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顧疏遠在江城有自己的生活,莫存希現在過的不也是挺好的嗎?自己爲什麼要去多嘴呢?
突然有點開始厭惡自己,嘴賤什麼。
手伸過去,想要去拍拍莫存希的後背,卻見莫存希自己站了起來,朝着校場那邊走去,還轉頭對着唐妖說道:
“集合了…”
那個樣子,那個模樣,甚至齊齊表情都淡淡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也仿若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從開始聽到顧疏遠那當初沾染上w的事情有些怔愣之外,唐妖真的沒有再在莫存希的臉上看到其他多餘的表情。
難過?傷心?基本都沒有看見過,終於莫存希變成了不愛顧疏遠的莫存希,她爲什麼會有一點難過呢。
回過神來,唐妖隨着莫存希的腳步朝着校場那邊走去,看着莫存希那依舊沉靜,沒有表情的臉,唐妖一陣懊惱,那感覺真的是太像把自己的嘴巴撕爛掉的那種感覺了。
欲哭無淚的看着謝西和張德遠,唐妖哀嚎,
“對不起,我的錯,我的情商太低了,我都不會說話。”
後面接下來的三個小時的訓練裡面,莫存希看着跟平時無異,一點兒異常的樣子都沒有,該跑步跑步,該單槓單槓。
基本上是一點兒異樣都沒有,最後一場訓練中,泥地裡面伏地前行,進行單打格鬥,諾大的泥壇池子中,所有人圍在了邊緣,莫存希站在新兵的這邊,對面站了謝西他們所有的人。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張德遠和謝西還有唐妖她們緊緊的盯着莫存希看,想從莫存希的臉上再看出別的什麼情緒來,然而始終都是一無所獲。
張德遠:“唐妖,你最近是不是病犯了?有事沒事能不能別老說話,那顧疏遠的事情,能給莫存希說嗎?你看看她現在跟平常的模樣沒什麼兩樣,沒準現在心裡面難受着呢,那顧疏遠染上w的事情,可是在和存希一起執行任務的途中,發生的事情,你覺得她能不難受嗎?”
聞言,謝西也搖搖頭看着唐妖,
“你這次是真的亂說話了,顧疏遠那再怎麼樣,都和莫存希沒什麼關係了,你這樣去說,安的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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