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你們有沒有聽說,最近青蓮鄉出了兩位好生厲害的斬妖師。”
“不就是那青蓮居士跟紅蓮居士嗎?”
“你們也聽說了?”
“一天破一樁玄階案子,七天破了四個,你說還有人能不知道嗎?”
“我也聽說了,現在整個江油,每個真武館都在議論這事。一開始聽說他們一口氣接了四個玄階懸賞,都覺得這兩人就是瘋子,但沒想到四個案子全被他們給破了。”
“會不會上面定案時定錯了,這四個案子沒有到玄階?不然只憑兩個人,這也太邪乎了吧?”
“你當其他斬妖師都是瞎子嗎?那幾個案子,在他們接手之前,都是有其他真武館經手過的,要是那麼容易破,早被當地真武館給破了。”
“別的案子我不知道,但至少紫雲山那妖蛇案,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玄階懸賞。”
“兄弟你怎麼這般肯定?”
“我老家就是香水鄉紫雲山的,我一位堂弟親眼目睹了青蓮鄉那兩名斬妖師斬殺那妖蛇的經過,那青蛇腦袋都開始生角了。”
“那這妖蛇都快要結妖丹了吧,這麼看來,這案子都能勉強定地階了。”
“你們都沒看我們龍州自己的斬妖榜嗎?那小子這四個案子所得的斬妖功德,都明明白白在上面寫着呢。”
“我們州的分榜來來回回就那幾個人,誰沒事特意去瞧它,你快說說,這兩個斬妖師現在多少斬妖功德了?”
“我想想……那位玄階斬妖師青蓮居士,目前斬妖功德好像是兩千五百左右,那位黃階斬妖師,目前……目前應該也有六百多了。
江油真武館旁邊的一品茶樓,幾名斬妖師正圍坐在桌旁聊着近來發生的新鮮事。
因爲這座茶樓距離真武館最近,故而來的也多是一些剛從真武館中出來的斬妖師,很多時候,這裡的情報甚至比斬妖榜發佈的還要快。
“兩千多點功德,也能一驚一乍成這樣?”
茶樓靠窗的一處雅座,一名衣着跟舉止頗爲不俗的青年人,正端着着手中的茶杯,一臉“真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看着那一桌大聲聊天的幾人。
“流光師弟你呀,以爲什麼地方都是成都府嗎?”
青年對面一名姿容俏麗的女子,撇着嘴揶揄了他一句。
“萱萱師姐教訓的是。”那叫流光的青年嘿嘿一笑,隨後又道,“你說江油真武館會答應咱們師父的要求嗎?”
“他們唯一的地階斬妖師前段時間已經重傷,劍閣那案子又幾乎完成了大半,這個時候放棄等於是將之前小半年的努力白送給旁人,他們根本沒得選。”
那名叫萱萱的女子,一臉自信地道。
……
江油真武館。
館主劉開山跟一衆長老管事皆是一臉凝重。
議事的堂屋一片死寂。
“劍閣這個地階懸賞案子,從我們接手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再過半個月,案子時限便要到了,再不結案,我們這半年的辛勞就全都白費了,後面等着撿便宜的的真武館少說也有四家。”
最終打破死寂還是劉開山。
見底下的衆人依舊一言不發,他又接着道:
“那一萬門派斬妖功德是小,我江油真武館的名聲是大,若真的被人就這麼奪了去,定是會淪爲各個真武館的笑柄。”
“祝老的傷到何種程度了,短期之內恢復得了嗎?”
底下一名長老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祝老的傷雖然並無大礙,但半個月以內,肯定是恢復不了了。”劉開山嘆了口氣,“而且就算祝老他願意帶傷出戰,我也絕不會同意的,若是他真有個好歹,我們江油真武館以後就連接地階懸賞的資格都沒有了。”
“那,我們就只剩下從他館請人這條路了。”
那名長老也嘆了口氣。
另外的那些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看錶情也都是默許了。
劉開山點了點頭:“我們去成都府接觸了幾位地階斬妖師前輩,目前明確答覆了我們的,只有成都真武館的竹齋真人梅文鼎老前輩。”
“若是梅老前輩親自出馬,劍閣那妖物倒的確是不足爲患。”
聽到竹齋真人梅文鼎的名號,底下一衆江油真武館的斬妖師皆是眼前一亮,很顯然知道這個名字的斬妖師不少。
“玉樹老哥,你把梅老的要求跟大家說說吧。”
劉開山轉頭看向一旁的玉樹上人苦笑了一聲。
玉樹上人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一張信紙念道:
“第一點,任務懸賞的銀兩全部歸梅老所有之外,還需另付黃金一千兩。第二點,任務之中斬殺妖物所得功德全部歸梅老以及梅老兩名弟子所有。第三點,接下來一年內,江油真武館必須在完成懸賞所得的功德中,分出一萬功德,分別加在梅老兩名弟子,趙流光、慕容萱萱二人身上。”
聽完玉樹上人口中這三點,底下一衆斬妖師皆是一片啞然。
“這,這,這竹齋真人,是,是在趁火打劫!”
底下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是啊,賞金還好說,憑什麼斬妖功德全部給他們,我們那麼多受傷的斬妖師怎麼辦?”
“一年內湊出一萬斬妖功德給他兩個弟子,這,這跟明搶有什麼分別?”
隨着第一個人開口,底下立時開始七嘴八舌地吵鬧了起來。
“就沒有別的人選了嗎?”
有人對劉開山問道。
“我們聯繫的那些斬妖師,在知道梅老要接手之後,便不再與我們聯繫了。”
玉樹上人搖頭苦笑。
聽玉樹上人這麼一說,底下的人頓時又沉默了起來。
很顯然,就算他們再蠢也能猜到,是梅老在這其中做了手腳。
而梅老跟祝老之間有過過節的事情,在場斬妖師其實是有所耳聞的。
於是堂屋之中,一時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直在一旁沒怎麼吭聲的劉開山,再一次打破了沉默:“我跟梅老要了三天考慮時間,三天之後,諸位如果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我們便只有答應這份要求了。”
底下衆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是不甘心,但卻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