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介這樣的反應，臺下衆人都看明白了：聯發科這是徹底拋棄臺積電的節奏。
但張忠謀依舊有些不明狀況，甚至被蔡明介的行爲，搞得有點懵逼。臺下，庫克向着張忠謀走去，但走着走着突然慢了下來，似乎在看着手機，表情也有些異樣。
甚至直到他走上臺，只是敷衍地和張忠謀打了個招呼，依舊全神貫注地低頭看着手機。
雖然這樣的行爲很不禮貌，但張忠謀依舊沒有說什麼，甚至要笑臉相對。
沒辦法，店大欺客，蘋果這樣的大客戶，即便再不禮貌，他也沒法再說什麼。
更令他無語的是，另一邊的聯發科董事長蔡明介，也在低頭看着手機，同樣沒怎麼搭理他。
這讓張忠謀很是憤怒。
蘋果人家厲害，庫克這樣也就罷了。你一個聯發科，又憑什麼裝大爺，也這樣不禮貌？
但憤怒歸憤怒，這種公開場合，作爲東道主，臺積電董事長張忠謀，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作的。
相反，他對庫克笑着說道：“庫克先生，之前蘋果與臺積電的合作，很是完美，希望我們一起保持友好地合作，互利共贏。”
張忠謀言罷，相關人員已經準備好了協議，只等庫克和張忠謀簽字，那麼明年臺積電和蘋果的合作，就可以完全敲定！
“請！”張忠謀很有風度地邀請庫克優先，畢竟這種場合，一般都是客人優先，更何況是蘋果這樣的第一大客戶。
但庫克面對張忠謀的盛情邀約，只是擡了擡頭，接着擺擺手，便又低了下去，專心地看着手機。
對此，張忠謀有些尷尬，也有些憤怒。
儘管他給蘋果面子，但也不代表着臺積電分文不值，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不過因爲時機不對，張忠謀只好笑道：“看來庫克先生，有點急事，沒事，那我先簽！”
張忠謀這樣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然後很是鄭重地署下自己的大名。
等張忠謀簽完字，轉過身，準備再度邀請庫克，卻見庫克直接去了一旁，似乎要打電話！
到了此刻，張忠謀已經徹底憤怒了，庫克實在是過分的可以！
在這種簽約的關鍵時刻，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這樣任性，實在是不把臺積電放在眼裡，實在是打臺積電的臉，打他張忠謀的臉。
而臺下衆人同樣發現，事情有些特殊，有些不同尋常。
即便蘋果再強勢，也不會這樣任性，那麼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會真的發生不可思議的大事了。
而且大到庫克可以不管臺積電的存在！
張忠謀尷尬一笑，知道庫克暫時不可能來簽約，只好道：“今天，庫克先生遇到一點麻煩。臺積電與蘋果的協議簽署，稍後進行。下面，臺積電先與聯發科簽署協議。”
“聯發科作爲臺積電的第二大客戶，與臺積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係，是臺積電一大重要的戰略合作伙伴。而這次，臺積電與聯發科的合作，也將進一步加深，聯發科的下一代旗艦芯片，這次也將採用臺積電的16納米，進一步向着高端芯片發力！”
張忠謀笑着說道：“這次，由臺積電董事長蔡明介和我，共同見證聯發科與臺積電，明年的芯片代工合作。蔡董請！”
張忠謀說道，然後轉身，卻瞬間懵逼。
只見蔡明介依舊站在旁邊，但此時卻拿着電話，低聲交流着：
“什麼，150臺！”
“產能爆表！”
“還智能化！”
原本蔡明介的聲音還很小，但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更是忍不住隨之變大，加上張忠謀身上麥可風的作用，瞬間傳遍全場。
現場記者和觀衆，心裡更加感到莫名其妙。
蘋果董事長庫克，在低頭看着手機，現在又開始打電話。
臺積電董事長，更是直接喊了幾個讓人莫名其妙的詞……
於是，現場觀衆好奇之下，同樣拿出手機，登陸凡語，看看糾結髮生了什麼樣的大事。
以至於蘋果董事長庫克和聯發科董事長蔡明介，都將臺積電晾到一旁，不聞不問！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凡人半導體真實的實力，恐怖到駭人！”
“誰說凡人半導體只有5臺14納米的光刻機？我保證不打死他！”
“150臺14納米光刻機，凡人半導體的高端產能恐怖到爆表！”
“全智能化生產線，凡人半導體黑科技級的殺手鐗！”
“與凡人半導體相比，臺積電就是個跳樑小醜，就是個渣渣！”
“當臺積電還沉浸在黃粱美夢當中，凡人半導體已經給他換了人間！”
……
看着這樣的帖子，充斥着凡語，霸佔着焦點榜，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都知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大事。
於是全部全神貫注地查看一個個帖子，如庫克那般，做起了低頭黨。
至於臺積電的戰略合作會議，一時間卻沒有人再理會。
就像庫克和蔡明介那樣，再也不搭理。
期間，即便偶爾有人看向張忠謀，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除了嘲諷，還是嘲諷。
張忠謀聽着蔡明介的話語，看着臺下衆人異樣的表情，心中油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正當他準備再說什麼時，卻見旁邊的聯發科董事長蔡明介放下電話，開口道：“不好意思，張董，有急事，先走一步。”
走！
此時此刻，臺積電董事長張忠謀已經徹底懵逼了，甚至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
平素，聯發科都和華爲一樣，求着臺積電，給他們先進的工藝，給他們充足的產能。
這一次，好不容易給了聯發科16納米產能，但蔡明介竟然半途走人，還是沒簽約就走！
這幾個意思？
爽約？
給臺積電開玩笑？
但張忠謀來不及多想，看着就要離開的蔡明介，連忙道：“蔡董，且慢，這合約？”
蔡明介微微停頓，擺擺手，直接離去，連句話都沒留下。
他已經想的清楚，凡人半導體的大腿，必須抱上，至於臺積電，可有可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