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狡猾狐狸!”
哈絲娜看向忽然冒一句莫名其妙句子的安揚,不明:“怎麼了?”
“沒什麼。前面就是了吧?”安揚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美國或者其它國家自認爲隱蔽的事情,他全然掌握。
世界對管理者沒有秘密,只是他自己也早晚會暴露……處理好日本的事情後,他要爲將來做準備。
現在他和哈絲娜易容出行,集中在富士山周邊。該地距離東京百來公里,在覈爆事件後,主使者的森田司和機密人員便轉移到這裡,幕後指揮。
安揚要做的就是把舉報途徑無用,反而會被右翼分子保護的人員,斬草除根,再狠狠踐踏這幫野心家的希望。
“那座房子。”哈絲娜指出了標記地點。
一座傳統風格的日式小院,很低調的坐落在山腳下,院內的櫻花正在盛開,遠處的富士山頂白雪皚皚。
哈絲娜看着電腦屏幕:“這是個秘密據點,防守力量很弱,或許他們不認爲有人會來針對。”
“天真。”安揚開車慢速從房子前面經過,選點完成。
接下來就是去會會他們了。
既然核爆後日方一致認定是匿名黨策劃的恐襲,把髒水潑得無比干脆,那麼現在他們就親自上門聊表謝意。
幾名守衛無法阻擋便裝的安揚和哈絲娜,消音武器乾脆利落的解決掉,連後院裡沉浸茶道的人都沒察覺。
一直到他們穿過房子,現身後院。
森田司與少女臉上都閃現出驚訝,再看到他們手裡的槍、一股硝煙味,和服少女當即就想去拿旁邊的東洋刀。
森田擡手製止:“你們是?”
安揚臉上露出假意的微笑:“我們是匿名黨的執法人員,貿然到訪不好意思,但有些矛盾急需處理。”
聽到“匿名黨”一詞,森田司的心臟突突地加速,感覺不可思議。但表面保持着平靜:“你們想要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解決?”
“代價?”安揚搖搖頭,“不不不,森田先生,恐怕你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你們將髒水潑到匿名黨身上,事實上是對的。”
這個回答出乎森田的預料,真是匿名黨所爲?
安揚繼續說:“既然你方把我們捧到了世界頭號恐怖組織的位置,那麼我們也得做一點符合實質的事情不是嗎?”
電光火石間,匿名黨的厲害讓森田立即作出選擇:“你們想幹什麼?如果要追究責任,一切都由我而起!我全部承擔!”
安揚仍舊微笑:“我們只是用了一些符合‘恐怖組織’的手段,譬如免費幫你們秘密成員的汽車安裝炸彈,就像黑川大和先生,他很喜歡親自開車呢。”
森田司抓着輪椅扶手的手暗自用力,他的計劃環環相扣,考慮周全,卻沒想到會!天外有天嗎?
他選擇低頭:“請求你們放過他們!年輕人的過錯都是因爲老人唆使的!我願意承擔一切,並且告發所有參與的政府、幕後人員!還你們清白!”
“厲害!”安揚鼓鼓掌,“怪不得這麼多人追隨你。”
森田司確實在儘可能的保留根基,甚至是拉下臉面祈求:“你們還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殺了我們,你什麼都得不到!”
安揚考慮着,目光落在和服少女身上:“除了上述條件,我要求今天必須見血!”
和服少女也盯着他,年紀不大但卻一股殺氣。
森田司看向她:“幸子?”
少女決然的點頭:“我隨時願意作出犧牲。”
安揚又露出了在他們看來是惡魔的笑容:“我給你選擇個體面的死法。當然如果你能夠贏,就此了過。”
少女問:“你想要什麼方式?”
“不是我,我不對女人動手,你也不配。”安揚後退一步,身旁一言不發的哈絲娜站了出來。
少女拿起身旁的武士刀:“傳統決鬥方式,我願意與你一對一,勝負由實力決定,希望遵守承諾。”
哈絲娜點頭。
兩位女士各執一刀,面對面站立。
日式小院,散落的櫻花,遠處雪.白一片的富士山……周圍變得寂靜無聲,僅有持刀對峙兩女的呼吸聲。
安揚和森田司的目光都在她們身上。
哈絲娜之前沒用過東洋刀,只看過用法的她,顯得很生疏;相反的,幸子無論是從姿勢還是鬥志,都可以說是一流。
安揚也知道她的底細,被森田司一手訓練的劊子手、繼承人,年紀不大但雙手沾血,輕視她的下場往往很慘。
忽然間幸子動了,大步上前揮刀劈下。
決定生與死的對決,她當然爆發了所有的潛能。
哈絲娜的動作卻看似慢了幾分,等到對方的刀刃砍過來,她纔來得及揮刀往上——兩把做工頂尖的東洋刀相碰。
刃對刃的撞擊聲格外尖銳,然而在森田司眼裡本該趁着破綻百出的對手,發動狂風暴雨的攻勢時,
幸子卻接連退了幾步,握着刀柄的雙手被震得隱隱發麻。
她感覺不可思議,這得是多恐怖的力量?同樣是女人,對方只是比她高了一個頭,竟會如此強大?
哈絲娜衝了上來。
沒來得及多想,對方第二刀劈過來,幸子不敢硬接,閃身躲開然後後背傳來火辣辣的劇痛,刀尖割開了衣服和皮膚。
攻擊速度也是讓她絕望的快!
絲毫不給她機會,哈絲娜第三刀橫砍,她急忙去擋,但這次再也握不住刀,脫手飛出幾米外,她的驚愕定格在了臉上。
哈絲娜順着橫砍的姿勢往前走了幾步,沒再回頭看。
少女的鮮血如泉涌一般,從脖子裡噴到幾米外,帶着最後的驚愕,面朝地倒了下來,潔白的和服被染紅。
安揚看到森田司的臉正在輕微的抽搐,眼角有一些溼.潤,聲音變得沙啞:“你的要求已經達到,我會按你說的做。”
然而安揚卻沒有給他仁慈:“準確說,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你的配合與否對我都沒有意義,森田先生,你記得自己在覈爆當晚,曾說過的話嗎?”
森田司顫抖着看向他,眼睛裡看到的已經不是人,而是惡魔。
安揚踏碎了他的最後一絲僥倖:“你說過‘年輕人,是未來’。我們就是要毀掉你們積蓄的未來,而對你毫無興趣。”
“原來如此。”崩潰在輪椅上的森田司,已經陷入了絕望——自始至終,他們的目的都是殺死少女。
僅此而已。
他們的追究手段將會繼續,汽車炸彈會爆炸、毒藥會作用、刺殺也會展開……一直到名單上的“根基”,被清理乾淨爲止。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問:“如果我們沒有招惹匿名黨?”
安揚聳聳肩:“我們才懶得追究責任。”
森田司幾乎要吐血。
安揚和哈絲娜平靜的離開了,出門的時候她問:“如果他沒有潑髒水給我們,你會——”
安揚的回答卻與剛纔迥異:“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
“殺人誅心。”她懂了。
安揚還落井下石:“等我們把證據公開給全世界,森田肯定會更開心的。”
……
一天後,安揚衆人返回墨爾本。
已經被口誅筆伐,全世界人人喊打的匿名黨,隨後上線。
各國都發信息過來,雖然表達方式不同,但意思都一樣:是不是你們乾的?
羣主匿名黨正式回覆:“日方公佈的突擊小隊視頻,地下核基地的突襲計劃,確實是匿名黨策劃的。”
各國都認爲匿名黨會矢口否認,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承認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不過匿名黨隨後的話,讓他們的擔憂消失:“但核爆事件,完全與匿名黨無關,是日方消滅證據的瘋狂舉動。”
美國發問:“有證據嗎?”
“已經上傳。”匿名黨說。
各國紛紛下載文件,匿名黨上傳了突擊小隊的攝像頭視頻,一共兩份,分別從兩名隊員身上獲取,記錄了從進入地鐵站後的一切行動。
從發現地鐵隧道深處的秘密路線,再到秘密站臺的槍戰,作戰鎧甲所表現出的驚人防禦和戰鬥力,令衆人折服。
而當看到日方不斷有頑抗力量,甚至不惜以敢死隊的形式衝上來時,各國都清楚,這裡面的秘密肯定不簡單。
一直到最後看到密集的離心機陣列,攝像頭的詳細記錄,五大國的代表的臉色開始變化,這些東西對他們都很熟悉。
毫無疑問,日本在秘密進行核濃縮試驗!
再往後是更深入的突襲,全程高能到小隊得知日方決定引爆核彈,他們最後關頭上傳視頻的時間爲止。
觀看視頻的國家,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可以肯定:日方秘密進行核研究,並已經掌握一定數量的核彈,最後還不惜自殘來引爆核彈,以保住機密。
所有人都爲這個國家的瘋狂而感到吃驚,尤其是美國和中國,一個是曾經用核彈胖揍日本的國家;一個是仇恨滔天的死敵。
日本掌握核武器,中美兩國絕對是最緊張的,萬一這個瘋子用在他們身上,後果將不堪設想。
日本之所以敢引爆,原因也如此:一旦中美知曉它這個戰敗國、連軍事都被處處限制的國家,竟然搞核武?
這絕對是比金胖子玩核彈,還要惡劣十倍百倍的事情!日本恐怕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匿名黨繼續:“日方的行爲導致了我方五名突擊隊員的死亡,事後還進行無恥的栽贓陷害,嚴重挑釁了愛好和平的匿名黨。”
“我方高層經過討論,作出以下決定:向全世界公佈視頻、公開真相;未來將採取對日方的各方面制裁;追究最終責任人到底,讓兇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