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郎皺了皺眉,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案件,因爲查到最後可能又會是一個懸案。就算是鎖定了嫌疑人也沒用,因爲只要有一個疑點,對方就很有可能因此而脫罪。
任三郎裝過身對着一旁的鑑識人員說道:“請再仔細的檢查一遍整個別墅吧,尤其是住人的幾個房間,還有這個客廳,只要有任何疑點,都記錄下來。”
“是,我知道了。”穿着藍色服裝的鑑識人員笑了笑,應了下來。
任三郎從來不依靠着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辦案,一個人再怎麼聰明都是有限的。
合作纔是強大的前提。
鑑識人員可以說是辦案中最重要的一環,因爲所有的第一手的證據都源於他們。
任三郎從來都不會盲目的做出什麼判斷,在看到證據和疑點之前,他既相信着所有人的無辜,同時也確認着所有人的嫌疑。
作爲一個警察,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夠有先入之見,更不能單騎匹馬的蠻幹。
在鑑識人員工作的期間,大家又重新圍着沙發坐成了一個圓形。
都沒有人開口說話,說實話,氣氛是有點尷尬的,同時也很壓抑。畢竟命案的陰影還壓在所有人的頭上呢。
任三郎也覺得有些不舒服,只睡了3個小時的覺而已,現在腦袋瓜一抽一抽的疼,好像覺得身上也很不舒服的感覺,當然,也許只是心理作用。人在心裡暴躁的時候,身體也會產生不良的反應。
文麿一看任三郎的臉色,就知道任三郎現在肯定是不太舒服的,無奈的開口輕聲說道:“任三郎,你今天穿的是正裝,現在坐在沙發上肯定會覺得很緊,不舒服吧?”
文麿這一開口,大家就都將目光集中到了任三郎的那身衣服上了。
任三郎今天是穿了一身寶石藍的正裝,並且一看就是那種剪裁精緻質感絕倫的定製貨,看料子好像是法國絲綢而不是英國的羊毛,袖口的金色袖釦更加給這身衣服帶來了幾分高貴的優雅。
而且任三郎現在是比較隨意的坐着的,西裝都折了起來,但是仍舊看不到一點皺痕,可以看出剪裁的精緻和得體了。
這裡面所有的人也就文麿能夠在奢侈品方面和任三郎聊得來了,所以文麿就自然的開口問道:“以前好像沒看到任三郎你穿過這件衣服啊?”
任三郎低着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裝,微皺着眉說道:“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居然隨便就穿了這身衣服出來。”
任三郎平時是不會穿出這樣明顯的高檔西裝出來的,因爲工作是警察,而不是走秀。再加上,過於炫富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會被人討厭的啊…而且長期這樣也會和同事們造成隔閡,就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而一樣。
文麿挑了挑眉說道:“這個寶石藍的顏色的確是有些亮了,不太適合平時穿。”其實文麿想要說的是,穿着這身西裝的任三郎簡直顯得更加有氣質了啊!不想被別的人看到這樣精緻優雅的任三郎啊!
這樣明亮的寶石藍,加上v領口邊細緻的深紅色滾邊,和袖口邊金色的袖釦,實在是將任三郎的身體和氣質完全的展現了出來。
真的像是從畫像中走出來的王子。
任三郎解釋道:“我也覺得顏色有些亮了,但是很好看啊,這是giioarmaniboronuovo的最新款,我看到了c羅代言的廣告嘛,覺得實在很有感覺,就買了一套收藏了。”
文麿倒是真的稍微的驚訝了一下:“這是喬治阿瑪尼的?阿瑪尼的正裝裡面很少有這樣的設計吧?阿瑪尼的設計的作品一般都是優雅含蓄,大方簡潔,做工考究,集中代表了意大利的時尚風格,額,很少有這樣‘騷包’的感覺吧?”
任三郎聳了聳肩:“也不是沒有啦,只不過很少。”
文麿點點頭,心裡又開始吃醋了,c羅…只不過是一個粗脖子球員嘛~任三郎幹嘛那麼喜歡他啊!!(文麿這個時候完全忘記了他當年也很喜歡c羅~)
而其他的人則是滿臉的黑線,話說,爲什麼明明坐在這樣金碧輝煌的別墅裡面,但是卻仍舊感覺自己一個老土啊…
他們兩個說的話,真心是完全聽不懂啊…
高木的眼睛都要閃着小星星了,早就聽聞白鳥前輩家境優越,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一般的優越啊~
白鳥前輩果然是樣樣精通,怪不得大家都誇白鳥前輩多才多藝,當警察不是因爲這個職業他最擅長,而是真正的熱愛。
又過了一會兒,鑑識人員走了過來,打開手中整理出來的文件,對着任三郎開始說道:“到目前爲止,鑑識人員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
任三郎聞言立刻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認真的聽着。
“整棟別墅的門窗我們都仔細的檢查過了,沒有被撬開或者被侵入的痕跡,基本上可以排除外人入室作案的可能性。”
“住人的幾個房間也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事情,另外,在本田理沙小姐的房間裡面的牀上,發現了一些…j□j。”
“再就是客廳,客廳的桌子又被移動過得痕跡,但是看起來並不是大移動,只有在桌子周圍纔有一些擦痕。吊燈上並沒有檢驗出指紋,顯然兇手做了很充足的準備。”
“客廳的其他地方看起來都很正常。”
“另外,最奇怪的地方是,根據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顯示,死者就是上吊而死的,不是先被勒死再被掛上吊燈的。”
大家再一次的沉默下來,難道真的是死者自己將自己勒死在吊燈上的不成?死者自己又不可能飛上去!
任三郎皺了皺眉,知道所有的線索都到此爲止了,目前幾乎已經不可能在有什麼進展了,看來要做的就是後期的排查工作了。
對這些嫌疑人挨個的調查,總能知道他們和死者的關係到底是蜜裡調油還是口腹蜜劍了!到時候再針對性的調查。
任三郎站起身來:“今天的調查就先到此結束吧,辛苦各位了,大家去休息吧。”然後轉身對着幾個嫌疑人說道:“各位在場的當事人,你們最近並不能夠自由活動,我們會派警察跟隨你們,另外,這個別墅也將暫時由警察接管。”
大家都點點頭,能夠理解。
任三郎也起身準備離開了,這個別墅就會留下一些小警察和鑑識人員在這裡。
“文麿,和我一起走吧。”任三郎直接牽起了文麿的手,也沒有想過什麼避嫌的問題,文麿不可能是兇手的,或者說,就算文麿是兇手那麼又能怎麼樣呢?
綾小路家會任由這樣的罪名來羞辱整個家族麼?
這是不可能的。
文麿的車還是放在那邊,因爲沒油了,文麿也不願意要給車子加點油,而放棄和任三郎獨處的機會。
“我來開車吧,任三郎你很累了吧,現在車上稍微睡一會兒吧。這裡離你家那邊還挺遠的。”文麿首先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將任三郎塞了進去。
任三郎也沒有反抗,都和文麿這麼熟了,自然是不在乎這點小事兒的,何況,任三郎現在是真心很累了。
上了車之後,任三郎就將西裝的扣子給扯開了,因爲太緊了,自然就不舒服了,哪怕這件西裝設計的再怎麼巧妙。
文麿偷偷了瞄了一眼,任三郎裡面穿的是一件正式的白襯衫,現在襯衫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好幾個,露出了白嫩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文麿的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沉。
當然,現在文麿雖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上,心裡卻在可惜着,任三郎沒有露的更多~
任三郎則是不一會兒就平靜的睡着了,一個是因爲他實在是有些累了,另一個就是在文麿的身邊是絕對安心了的吧。
文麿是可以信任的人,就算是在文麿向他告白之後,這個認知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任三郎其實是一個很甘於平靜的人,他不喜歡自己的生活中出現什麼大的變故,所以他討厭私生子,討厭他將要適應文麿的另一個身份——愛人。
所以,逃避就成爲了必然。
像是一個鴕鳥一般將腦袋埋在沙子裡面,好像就能夠躲過風沙。
文麿看到任三郎睡着了之後,就漸漸的放慢了車速,這樣車子就會更加平穩一些。
凌晨5、6點的時候,天還沒亮,微微的有些朦朧的微光,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夢鄉,所以周邊也都很安靜。
文麿突然希望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再慢一點,再慢一點,在慢一點……
他希望,任三郎安然沉睡的每個夜晚,他都能陪在他的身邊。
即使這是那麼奢侈的奢望。
即使表面上自信心很滿的樣子,但是文麿的內心又怎麼肯能不忐忑,不煎熬?
白鳥任三郎,就是綾小路文麿一生的劫。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透明就要去瀋陽了……還要早起……
透明近期都會很忙,大家也都不要留言了,因爲就算留言了,透明也幾乎沒什麼時間回覆了
大家默默的支持透明,透明也會覺得很開心的,因爲透明生氣又生病了,好多親都扔了地雷,透明就不一一點名了,好累……
行李還沒收拾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