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平聽了任三郎的話,皺着眉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是說,這件案子的中心根本就不在柯南的身上,兇手的目的也不是爲了陷害柯南,”
任三郎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靠在柔軟的椅背上舒展了一□體,然後開口說道,“因爲這件案子過於離奇,所以分攤了警方的一些視線,如果你們省略掉亂七八糟的部分,就會得出其中真正具有邏輯關係的部分了。”
研二歪了歪頭問,“什麼是亂七八糟的部分,”
任三郎勾了勾嘴角:“除了案子本身,其他的都是亂七八糟的部分。”
“什麼都別想,只單單的看着兩個案子,我們就會發現,首先死的人是青木琴美小姐,然後死的是琴美小姐的男朋友浜丘麻矢先生。”
陣平忽然瞪大了雙眼驚訝的說:“你是說,這兩件案子是連環殺人?”
研二也有些驚訝的問道:“任三郎…這好像是兩件案子吧,雖然看起來兩名死者的關係有些非比尋常,但是這兩家案子真的很難聯繫在一起。”
任三郎在椅子上轉了一圈,然後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們可以梳理一下目前所有的信息。”
“首先是青木琴美小姐被謀殺在自己家的度假別墅裡面,嫌疑人只有三個:浜丘麻矢、本田理沙、安藤管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以證明自己沒有殺人,其中浜丘麻矢和本田理沙小姐是相互作證,證詞可信度有待考察,而安藤管家則是以自己搬動不了桌子這種實際理由爲由,說自己不具備作案能力,而事實上,那張桌子並沒有被移動過,青木琴美小姐的死亡方式至今仍舊是一個謎團。也就是說,他們三個人的所謂的清白的證據,全都不成立。”
“然後,時隔多日之後,本是青木琴美小姐案件的嫌疑人之一浜丘麻矢先生死亡。不覺得奇怪麼?”
任三郎用筆在空白的紙張上分別標註出涉案的四個人之間的關係,然後將死亡的兩個人用方框框起來,說道:“還記得剛剛我們聽過的錄音麼?”
研二和陣平都點了點頭。
任三郎嘴角是自信的微笑:“那個錄音給了我靈感,那段兩位死者間的對話乍一聽的確像是弱勢的男友對於強勢的出軌女友的控訴,但是如果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的話,就會得出完全不一樣的結論。”
研二好奇的問:“什麼結論?”
“無論是青木琴美小姐還是浜丘麻矢先生,被殺肯定是有理由的,那麼我們假設這兩起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的話,就不難發現這其中的關係了。”
“青木小姐是被謀殺的,這很確定,但是爲什麼被殺呢?三種可能:一是得罪了兇手,兇手懷恨在心;二是兇手是殺人狂,無理由殺人;三是青木琴美小姐知道了兇手的秘密,兇手要殺人滅口!”
任三郎挑了挑眉,在紙上畫了一個紅色的圓圈代表兇手,然後將兇手和青木琴美的名字之間連上一條線,代表他們之間有直接聯繫,接着說道:“我們一開始是確定不了兇手的動機的,但是,現在浜丘麻矢先生也死了。如果柯南的證詞可信的話,那麼浜丘麻矢先生就是自殺的,用自己的死來陷害一個小孩子。這是爲什麼呢?”
任三郎勾了勾嘴角:“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也沒有人無緣無故的就想去死,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有人這樣指使了浜丘麻矢!更直白一點的說:有人買下了浜丘麻矢的命——執行人是浜丘麻矢自己。”
“也就是說,我們依舊可以將浜丘麻矢先生的死亡定性爲謀殺!那麼同樣的問題,兇手的動機呢?——和青木琴美小姐一樣,動機依舊還是那三種!”
陣平用手拄着下巴,眯着眼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抿了抿脣說道:“那個錄音……”
任三郎讚賞的看了陣平一眼,陣平一直以來都非常的敏銳,在不衝動的時候。
“不錯,現在我們再一次的回想那段錄音的主要內容:
“浜丘麻矢,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琴美,我是爲你好,離他遠點,離他們遠一點!!”
“麻矢…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是,但是…那也不是他的錯,我是自願的,這件事情你就當做沒聽過吧。”
“琴美!你怎麼…怎麼能這樣!”
“夠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這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別忘了,你的前途還在我的手上。”
“青木琴美!你爲今天的決定付出代價的!付出血的代價!”
任三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這種對話自然能夠理解爲青木小姐出軌,但是也能夠理解爲浜丘麻矢對青木琴美的關心吧?如果,浜丘麻矢口中的‘他’和‘他們’就是兇手的話!”
陣平的眼睛一亮,激動的說:“任三郎你是說,‘他’和‘他們’就是兇手?因爲青木琴美小姐知道了他們的秘密,而後來這個秘密又被青木小姐的男友浜丘麻矢得知了,浜丘麻矢一定是感覺到了這個秘密的危險,所以就去勸告青木琴美小姐,但是很可惜,青木小姐好像對‘他’很信任。所以這兩個人就相繼被滅口了?”
研二也在一旁緩緩的點了點頭:“很有道理,這段錄音的確是有不同的解讀。先是青木琴美否認了浜丘麻矢的指責,然後又承認了和‘他’有關係,而且說什麼他沒有錯,最後是浜丘麻矢的警告,所謂的付出血的代價,並不是指浜丘麻矢會殺了青木琴美,而是‘他’會殺害青木琴美小姐!”
任三郎呼了一口氣說道:“當然,這些目前還都只是猜測而已,我們需要證據!我們幾乎可已經將目標只鎖定在兩個人身上了!”
“哪兩個人?”
任三郎勾起嘴角,迷人的黑色眼睛微微的眯起,帶着狹長的弧度,裡面是晶亮的流光:“很簡單了,因爲青木琴美小姐的案子,嫌疑人只有三個而已,現在浜丘麻矢也死了,就剩下兩個了!”
陣平還在歪着腦袋思考,然後說道:“現在的思路應該是沒錯,但是我還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比如說,如果浜丘麻矢早就感覺到了危險,那麼在青木琴美小姐被謀殺的時候,他爲什麼不說出來呢?他應該知道他自己也可能會步上青木琴美小姐的後塵的!”
“再有,在浜丘麻矢‘跳樓自殺’這個案子中,也有很多不和常理的地方。爲什麼要陷害柯南這個小孩子呢?或者說爲什麼選中了柯南這個人物呢?——難道是爲了混淆警方的視線?還是真的認爲警方會簡單的相信,就是這個小孩子逼死了浜丘麻矢?”
“而且,打給柯南的那個匿名電話也很可疑,放出錄音,這的確會給人一種浜丘麻矢預謀殺害青木琴美小姐這種誤導,但是一旦被破解,動機就有可能暴露,兇手之前的故佈疑陣就完全失效了,兇手爲什麼這麼做呢?”
任三郎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這些疑問,我們都只能推測,真正的答案還是的我們親自去尋找。come on,孩子們,幹活啦!”
“針對本田理沙和安藤管家,給我進行地毯式調查!不僅僅只是最近的事情,八十年前的舊章也都的給我翻出來!不可能沒有一絲破綻的,這是殺人,不是過家家。”
“是!”
“調查的時候,格外小心一點,尤其是安藤管家,不要打草驚蛇,我有一種預感,安藤管家這個存在感最低的人,纔是最危險的人。”任三郎的聲音低了下來,告誡道。
“呵呵,很少見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任三郎你居然會針對某一個嫌疑人進行猜測和懷疑。”陣平調笑道。
任三郎無奈的笑了笑,他也知道作爲一個警察,是不能有這種主觀看法和先入之見的,但是真的是有直覺這種東西吧…
“你們也知道20多年前的那場連環車禍案,我總覺得好像和這件案子有關係,也許真的就是因爲那張安藤管家和愛田美真子的老照片。就是有一種預感…絕對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