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宮野志保慢慢睜開了眼睛,有些疲倦。
陌生的天花板,右面似乎有很多包裹,一旁的牀櫃上還有張紙條。
這是什麼地方?
嗯?!我的衣服呢???
快速低頭看了一眼被子裡的自己,嗚嗚嗚,怎麼肥事,爲什麼我只剩下穿着浴巾。
啊,祈禱吧,這家人一定是有女生幫自己換了衣服,嗯就是這樣沒錯,宮野小姐有些紅着臉如此肯定的想到。
“誒,你醒了啊。”
阿笠博士推開門看着醒過來的宮野志保。
“阿笠….博士?”
“是我啊,剛剛有個二十歲左右的一位先生送你過來了,你說是我的遠房親戚嗎??”
“….其實我是來找工藤新一的,我也吃下了那個藥。”
“什麼,你再說什麼。”
“aptx4869這是那個藥的名字,我是這個藥的發明者,我背叛了那個組織,逃了出來。”
小小姐緩緩撩起頭髮,擡起頭看着阿笠博士回答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到這裡。
……
聊過的兩個人明確了共同目標,給她起了一個名字,灰原哀。
有些奇怪的名字呢。
那就作爲她活下去吧,小小姐臉上露出讓人心疼又憐惜的表情。
“對了博士,我的衣服是?”
“啊那個,是那位先生幫你洗了澡換的衣服,她說她妹妹也和你差不多大,還把衣服都留下了,真是個好心人啊,對了,我去幫你拿些排骨湯,喝一些再睡覺吧。”
阿笠博士說着離開了房間,笑着關上門。
說什麼組織的人,還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嗚嗚,姐姐我不乾淨了。
蘿莉哀的眼睛向死掉的鹹魚靠攏,若是遇到英國正兒八經的美食大家恐怕也不能不承認它的正宗。
灰原哀靠着牀,抱起超可愛的小鯨魚。
嗯?!那裡來的鯨魚,阿笠博士喜歡這個調調嘛,啪,灰小哀使用了豆豆眼。
似乎想起了什麼,灰原哀轉過去拿起牀頭櫃子上的紙條。
【袋子裡有準備好的兩套衣服,給你洗澡時,我是閉着眼睛的,只是簡單的在浴缸裡泡了泡身體,洗了頭髮,等你醒了自己去洗澡吧,那件衣服我幫你丟了。
牀頭的袋子裡有感冒發燒之類的藥物,你決定要不要吃,雖然我個人不推薦現在的你吃藥就是了,鍋裡有煮好的排骨湯和白米粥,冰箱裡有給你明天準備的便當和三明治,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做了我妹妹喜歡吃的,好好休息】
“應該….不是組織的人吧,對一個不認識小孩子也這麼溫柔。”
灰原哀握緊了紙條,看了一眼牀邊放着的深紅色無袖連衣裙和粉紅涼鞋,抱起雙腿,將小小的頭埋進了被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波動着。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更想念你了,姐姐……
……
早晨,打開冰箱
嗯??!!
花生醬和藍莓果醬的三明治擺在封着保鮮膜的盤子裡。
難道還有人和自己一個口味嗎?
小小的臉上露出與屋外一樣的陽光,看向窗外。
姐姐……
天空放晴了嗎?
……
當天下午放學後的米花警察局。
“我說啊,這裡旁邊的報社上面真的有印假鈔的團伙啊,還綁架了一個人!”
柯南義正嚴辭地對面前的兩個警察說着。
“對對對,小朋友,你說什麼我都信。”
“噗嗤。”
柯南瞪大眼睛看着嘲笑他的警察。
喂,混蛋,你笑了對吧,你就是嘲笑吧!
“抱歉,我想起來好笑的事情,”警察叔叔看着柯南的眼神,試圖嚴肅起來。
柯南死魚眼撇着他。
算了,警察這種生物就是沒有他自己好使,不管了,還是去變聲器叫目暮警官來吧。
“喂,你們幾個呆在那裡不要動噢。”
柯南一邊對着五小隻喊着,一邊飛奔着離開警亭。
“怎麼可能你說不讓我們動就不動呢,太天真了柯南了!”
小島元太一臉自信的說着。
“步美,元太,俊也,灰原同學,我們去報社,在柯南之前一定要抓到他們,救出俊也被綁架的哥哥。”
光彥自信的說着,四人起身跑向報社。
灰原哀看了一眼他們,輕輕的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她看向桌子上的報紙記載的生物研究所發生煤氣爆炸的消息,眼中不知道在想什麼,緩緩走到門口靠着門,看着遠去的幾人,露出複雜的神情。
她和這羣孩子真的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嗎?
組織的效率還是那麼高,煤氣爆炸?別開玩笑了,是覺得火焰不足以燒燬一切,連炸彈都用上了嗎。
“每次見你,你總是露出那副表情。”
羽賀真佑從警察亭的一側緩緩走出來,靠在旁邊,嘴上叼着香菸,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你是!?”
灰原哀瞳孔收縮,一股淡淡血腥味傳來,她看着面前的自己完全沒有印象卻認識自己的陌生男人。
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是博士昨天說帶他來的那個男人嗎?
爲什麼,爲什麼她沒有感覺到,明明就在這麼近的位置,爲什麼組織的人她完全沒有察覺!
身後的警署完全給不了她一絲一毫的安慰。
一種恐懼感漸漸散佈在全身,好像手和腳都變得僵硬了。
果然,是組織嗎,也好,反正只有自己一個人。
是挑那羣孩子不在的時候嗎?真夠惡趣味的,讓自己先放鬆在抓捕。
“帶我走吧,”灰原哀自暴自棄的帶着顫抖的嗓音回答道。
是嚇到了嗎?
真佑勾起嘴角,走到一旁蹲下來,伸出的手微微停滯,又改用手背蹭了蹭着蘿莉哀的茶色頭髮。
“你的姐姐沒有死喔。”
一股濃濃的的煙味刺激着她的嗅覺。
蘿莉哀擡起頭,身體顫抖着,看着真佑的墨綠色的眼睛,冰藍色的眼睛裡流出希望的色彩。
“你說的是真的嗎……”
灰原哀聲音顫抖着問道。
可她看見了,看見自己姐姐的遺體,怎麼可能。
“她暫時不能見你,組織那邊的基地已經被我炸了,在組織眼裡你完全沒有逃跑的可能,現在你和你姐姐的身份已經都是死亡了,小心一點,不會有事的。”
趁機又偷偷rua了一把蘿莉哀的漂亮的茶色頭髮,嘴角剋制着上揚。
他是真的喜歡那個手感的髮絲啊。
在灰原哀開口前,打開準備好的盒子,羽賀真佑微笑着說道。
“你可以選一顆你喜歡的aptx4869。”
“這!?滿滿一整盒都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是人。”
怎麼了,她大白天活見鬼嘛?
“那我拿走這顆吧,”灰原哀沒有看隨便挑選了一顆拿了起來,擡着頭看着羽賀真佑,好像渴望着,渴望着聽到姐姐的消息。
“嗯,那麼這顆是我的了。”
灰原哀的手腕被握住,真佑熟練的搶走小孩子的手中的藥,順手將剩下的一整盒藥和一個u盤塞到了灰原哀的口袋裡。
誒,灰原哀再次使出了豆豆眼。
“裡面大概有十來顆藥吧,藥物資料在u盤裡面,不過時間來不及,內容只有一部分……另外還有工藤新一那個正義偵探,他過於衝動了….總之,保護好自己。”
真佑說完流露出笑意看着面前的小孩子。
這是最後一次了。
吸貓真的會上癮啊。
真佑的手背不斷揉蹭着小小姐的頭髮,嘴角的微笑收斂起來,隨後毫不留念的轉身離去。
“喂,你到底是誰,我,我姐姐……”
她真的活着嗎?你到底是誰?
她看着口袋裡滿滿的藥,連這種東西都能弄到手,她的姐姐難道真的活下來了……
羽賀真佑背對着,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就這樣,這樣就足夠了吧。
有這份籌碼去交換工藤優作的善意,至少她能獲得安全。
那份恩情不欠什麼了,他也就做到這裡了。
……
少年偵探團們打開的報社大門,正想尋找假鈔販子,卻發現,鮮血慢慢流淌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你們沒事吧,發生什麼了。”
“柯南,你快看裡面,血,有血,”步美抱緊了柯南的胳膊面色蒼白。
——————
二十分鐘前。
羽賀真佑一直跟着灰原的後面,那個偵探也是沒話說,身上貼了自己從組織基地順的竊聽器都沒能發現。
這東西到是好東西,二十四小時之後就自動溶解,可惜他已經用不上了。
羽賀真佑換上易容打開了報社的門,說是易容,實際上只是一張像被火燒傷後的臉,看不出人樣,出門就被舉報那種。
他的眼睛裡看不見身爲人類的色彩,卻帶着微笑。
來都來了,既然已經確定是僞鈔團伙,還是不把風險留個那些孩子了。
“喂,你是誰,滾出……”
墨鏡男子掏出槍看着面前的恐怖男子。
“我啊?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羽賀真佑帶着天真的俏皮自言自語道。
人這種生物真有趣,總是問是誰,有什麼意義嗎?
沒等對方話說完,兩發子彈瞬間穿透了男子的雙腿,迅速靠近順勢一個膝擊將其擊暈。
開槍射穿隨後而來男子的小腿,用槍托砸向他的後腦。
“你這個傢伙,給我去死吧。”
看到這一幕的黑衣女人帶着憤怒舉着槍對準了羽賀真佑。
——————
“救,救命……”
黑衣女人趴在門口,頭髮凌亂,黑色的長髮整個翻過來,活像個貞子,還有一條胳膊可以勉強使用,鮮血從胳膊與雙腿流出,從走廊深處一直流淌到門前。
聽到聲音趕來的灰原哀看着這一血泊,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
會是他嗎?
提前知道自己在那,就在那裡等着自己。
可爲什麼,爲什麼他要做這種事,組織的人怎麼還會還留了活口?
回想起來,她並沒有感覺到組織的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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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賀宅。
羽賀真佑看着面前的屋子,從口袋裡翻出鑰匙準備開門,門卻自己悄悄打開。
“啊啦,佑醬你回來了。”
羽賀設月笑着,看着面前回家不敲門的真佑。
這孩子大早上她還沒有起來就叼着麪包片出門了,她看着有些疲憊的某人,有些擔心,一直呆在窗口。
“嗯,我去看了看,確定了宮野志保安全了,就住在隔壁阿笠博士那裡,還有錢已經存在你的卡里了。”
羽賀真佑換好鞋,一臉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真的嗎,那孩子沒事啊,太好了……對了,你餓了吧,晚飯馬上好了,你快去洗個手來吃飯。”
羽賀設月面帶笑容驚喜的看着羽賀真佑,一邊想着宮野志保,一邊走向廚房。
他捂了捂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無奈的微笑。
跟着那孩子去到學校之後,就開始調查那個小學裡的人員,確定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還得去確定附近沒有什麼組織成員。
餓肚子這種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倒不如說這樣也好,方便乾淨。
……
羽賀真佑回到房間,坐在牀邊。
桌子上擺好了各種證件、財產文件和保險單,留下一封書信。
他看着宮野志保選擇的那粒藥,臉上再次露出微笑,從胸口拿出了護身符,握着它,毫不猶豫的吞下了藥。
“嗯,這樣就好了,就足夠了吧。”
羽賀真佑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
再沒有什麼需要活下來的理由了。
希望一切順利。
“佑醬,吃飯啦。”
“吃飯了, 佑醬!快出來啦。”
“佑醬?別學小孩子嘛。”
羽賀設月打開臥室的房門,整個人愣在原地。
房間內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音。
……
疲憊不堪的羽賀真佑吞下了藥,吞下了宮野志保爲他挑選的命運。
名爲羽賀真佑的男人,他的意識再次回到了那片曾淹沒他的海洋。
他的身子漸漸沉了下去,背靠着深不見的海底,睜開眼睛,手試圖勾向一道不存在海底的光,露出自嘲地笑容。
海底裡哪有什麼光芒。
他終於不用勉強自己睜着眼睛靜靜等待明天的來臨了。
終於,解脫了。
——————
阿笠宅。
“姐姐,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人……正常人真的會在車上放這麼多東西嗎。”
灰原哀輕聲自言自語說道。
她已經換好了真佑準備的粉色被套,牆上貼上了名爲少女的粉色圖案,腳下也有粉粉的地毯,軟綿綿的粉色毛絨拖鞋靠在一旁。
小鯨魚,小海豚,狐狸小姐,小貓一號,小貓二號,小貓三號靜靜的躺在牀上,牀邊則守護着大熊。
瞬間,少女的房間變成粉色的海洋。
“我可不是喜歡這樣的房間,只是放着不用很可惜。”
灰原哀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從心底裡浮現的淺淺笑容,將小小的頭埋進被子裡。
她開始相信那個男人說的話了,或者說,她試圖去勉強自己相信希望。
“姐姐,我或許有些期待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