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排練似乎一開始就不太順利。
作爲女演員之一的日高織繪似乎完全不會演戲的樣子,在這快要開始比賽的排演中,她依舊錯誤百出,各種演出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初學者。
這頓時引來了早乙女涼子的不滿。
“這還怎麼演下去?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在出錯,我可是賭上全部,就指望這一次演出能被專業劇團發掘了!”
早乙女憤怒地將再次出錯的日高推倒在地。
“這樣演不下去了!”
說着,早乙女就氣沖沖地離開了舞臺。
然而比起那個脾氣不好的學姐,堂哉更關注一直癱坐在地上,始終沒有再站起來的日高。
“她怎麼了?”坐在堂哉旁邊的園子疑惑地問道。
“看起來像是嚇壞了呢~”
另一道聲音隨之響起,那是坐在堂哉另一邊的小泉紅子。
“啊,你是說那個早乙女吧,那種學姐確實蠻嚇人的。”
園子似乎會錯了意。
很明顯,紅子說的並不是早乙女。
或者說,她恐懼的並不是“早乙女涼子”這個人本身。
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咔哧咔哧……”
比起早就知道劇情的戲劇,真正的“人間戲劇”或許更有意思。
堂哉吃着爆米花,饒有興致地看着一片混亂的舞臺。
因爲唯一的女主演發脾氣罷演了,這次的排練自然沒辦法進行下去。
其他人草草地排練了幾個沒有女主角的場景,然後就神色各異地離開了這座劇院。
堂哉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去了餐廳。
晚餐的時間到了。
別墅外面雖然很昭和,但內部的裝修卻很奢華。
從歌劇院到餐廳,大約只是半個走廊的距離,堂哉就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三個精緻的吊燈,以兩側牆上的十幾盞壁燈。
因爲外面已經天黑了,所以室內這些燈光都打開,讓人有一種又重回繁華都市的感覺。
穿過並不長的走廊,他們就來到了餐廳。
餐廳裡擺放着兩張長桌,能夠坐下二十幾個人。
雖然實際上這裡的房間只有十六間,但如果有時候每間房不止住一個人的話,那確實有可能會出現在二十幾個人一起用餐的情況。
即便是現在,他們這些人一張桌也擠不下,所以工作人員和黑澤院長只能去另一張桌上吃飯。
至於堂哉爲什麼這麼清楚……
“桌上有名牌,是要我們按照名牌落座嗎?”園子問道。
“應該沒錯吧……”
堂哉說着,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殘念,我們的座位不在堂哉君旁邊,座位就不能換嗎?”坐在長桌另一側斜對角的小泉紅子失望地說道。
“你不是號稱沒有男人能不被你的魅力吸引嗎?你去跟佈施學長說啊。”快鬥在一旁諷刺道。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話劇社的衆人,幾乎就沒有那種被小泉紅子迷得神魂顛倒的情況,這也是堂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就比如座位在堂哉旁邊的佈施,在剛纔的排演中,也毫不顧忌地指揮來打工的紅子做這做那。
也許是大賽將近的壓力,讓他全身心投入了話劇中吧。
作爲男主角、導演/編劇、話劇社社長,他的壓力想想都讓人覺得可怕。
其他人或許也是類似的理由吧,讓他們現在無暇他顧。
堂哉這麼猜測道。
隨着堂哉的胡思亂想,結束排演回房間換衣服或休息的話劇社衆人陸續來到了餐廳。
黑澤院長也帶着醫生和廚師來到了餐廳,三人都推着擺滿餐盤的餐車,顯然這就是今晚的晚餐了。
“不錯嘛,居然是整套法式正餐,而且僅僅只是看賣相也已經有米其林的水平了。”園子看着端上來的餐品點評道。
“哈哈,不愧是鈴木財閥的大小姐,這位幸平師傅確實是米其林認證的二星廚師。”黑澤院長笑着介紹道。
幸平廚師衝着他們微微點頭,然後繼續給其他人上菜。
“請大家安心品嚐今晚的打殘吧!”
黑澤院長說完這句話,衆人就要開始用餐。
然而快鬥突然說道:“等下,這裡不是還有個人沒來嗎?”
堂哉遁聲望去,就看到快鬥正伸手指着他對面。
因爲角度的關係,堂哉這時才注意到,那裡確實空着一個位置。
“誰還沒到嗎?”緒方老師疑惑地問道。
堂哉這時也看到了餐桌前的名牌,上面寫着“日高織繪”。
“有誰看到日高了嗎?”緒方老師立即問道。
“那種一直犯錯的傢伙,現在應該在房間裡好好反省吧。”早乙女冷笑着說道。
聞言,佈施社長頓時怒斥道:“你太過分了,早乙女!”
“難道我說錯了嗎?”早乙女反問道。
“誰都是從新人那時候過來的,你二年級的時候,表現也不見得比日高好多少!”佈施滿臉怒容地說道。
“你……”
看着怒氣值升滿,臉色漲得通紅的早乙女,佈施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因爲你是從一年級開始就跟着話劇社一直走到今天的前輩,所以我才一直對你寬容,在學弟學妹們面前給你面子。但是你呢?哪裡拿出做前輩的樣子了!”
佈施大聲的質問,讓早乙女臉色更加難看。
“可惡!連你也這麼說我!我不演了!”
早乙女忿忿地推開椅子站起來,轉身就要往餐廳外走去。
“早乙女,回來坐下!”佈施吼道。
“我不!”早乙女像是個被寵壞的小女人,發着讓所有人都惱火的臭脾氣。
“早乙女,你可想清楚了,只要敢現在走出這個大門,我就不得不採取最後的手段了。”
什麼最後的手段?
堂哉好奇地想着。
然後,他突然看向坐在最靠門邊的黑河美穗。
原來如此,還有她這張王牌在啊。
雖然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王牌,但佈施畢竟是社長兼導演/編劇,就算作爲男主演的風頭被搶走了,但只要演出成功,那麼在這些身份上的加分,也足夠他更進一步了。
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聽到佈施社長最後的警告,早乙女停下了腳步。
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等人給她臺階下。
但也許是之前排演時過分的行爲,根本沒人出來幫她說話。
最終,她也只能屈辱地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