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其事的波本繼續一路把黑澤銀送到了他久違的報社。
雖然才離開了兩三天,但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祝你好運。”波本揮了揮手,踩踏油門呼嘯而去。
黑澤銀報以微笑,心中卻一直念念不忘波本剛纔在車上告訴他的事情,直到去過社長室跟社長招呼了一句,把新獲取的新聞報告上傳交與,才總算是平靜了一下心情,折回自己的辦公室回到原來的位置。
“小銀,怎麼愁眉苦臉的,是不是在某些地方被人欺負了呀?”貝爾摩德本來坐在原地正處理資料,看到黑澤銀的身影先是眼前一亮,但隨即就蹙起了眉頭,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巧笑嫣然地走過去,關切地輕聲詢問他的狀況。
“沒有。”黑澤銀懨懨地回答,但是臉上明顯仍舊是寫着——“我不高興”這四個大字。
“沒有被人欺負?”貝爾摩德微微挑了挑眉,手指勾搭住黑澤銀的下巴,將其微微擡起,似笑非笑,“那你現在這明顯的不爽是怎麼回事?口是心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都說了沒有。”黑澤銀一巴掌拍開貝爾摩德的手,反瞪了她一眼,“我只是覺得對你很不爽而已。”
“對我?”貝爾摩德迷惑地眨了眨眼睛,略微有點不知所措,頓時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着黑澤銀,“我有哪裡做錯了什麼麼?沒有啊!我只是最近要出任務,偶爾找幻想曲來代替我的身份工作罷了,難道你在爲我的冷落生氣?”
誰跟你講這個?
黑澤銀滿臉黑線地看着貝爾摩德,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周圍某些對貝爾摩德有好感的同事投來的目光,更是讓他有種翻白眼的衝動。
“要說冷落,我也一樣,整整幾個星期沒理你,好不好。”黑澤銀鬱悶地和貝爾摩德大眼瞪小眼,伸手示意貝爾摩德湊過來,輕聲在她的耳邊開口說話,“我的意思是說,你什麼時候要和皮斯克一起做任務了?我怎麼不知道?”
“哎?”貝爾摩德愣了一下,“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波本告訴我的。”黑澤銀煩躁地抓抓頭髮,“他說你要和皮斯克一起去行動,參加某次上層社會的聚會,合作幹掉政治家吞口重彥什麼的,這不就是搭檔一起做任務嗎?”
早知道解析出磁盤最後會得到這麼一個結果,黑澤銀覺得自己還是乾脆地捏造出一個瀨戶三郎和吞口重彥的交易過程來上報組織比較好,這樣的話,組織也不會加以重視,讓貝爾摩德和皮斯克一起過去了……
沒想到這時候貝爾摩德卻是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
黑澤銀髮泄般地在筆記本上畫上一個皮斯克的肖像畫,然後狠狠地用鋼筆頭在上面劃了幾筆:“總之我不爽。”
“所以說你還是在爲我生氣嘍,身爲你的長輩我真的是很榮幸呢。”貝爾摩德彎下腰,扣住黑澤銀的下巴將他的臉掰過來,微微在側臉頰上印上一吻,“但是你放心,任務而已,不用吃醋的啦。”
“誰吃醋了。”黑澤銀推開貝爾摩德,乾脆地擦了擦某個傢伙親吻過的地方,“我只是不爽皮斯克。真的很想要上報組織讓我替換你,然後趁機讓那個傢伙任務失敗,直接幹掉他。”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麼討厭皮斯克?”貝爾摩德看到黑澤銀的動作本來是有些幽怨,聽到他的話,眨了眨眼之後,卻是不由得直起身子,眼眸閃爍,沉默了一下,脣角勾起燦爛的弧度,“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如何。”
“嗯?”黑澤銀並不明白貝爾摩德的想法。
“無論是參加什麼聚會,我都會給你邀請函,讓你以記者的身份到達現場。”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看着黑澤銀,“如果你拍攝到了什麼決定性畫面的瞬間,上傳到網絡上,那組織會不會拋棄他可就說不定。”
“哦?”黑澤銀挑了挑眉,“你覺得某些地方我這個記者可能進去嗎?而且進去的話,如果在皮斯克的面前暴露了身份,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麼?”
“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貝爾摩德把手指豎在脣邊,“我會塑造一個現場,必須有記者到達的現場,你就相信我吧,你的姐姐我,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哦。”
“你別幹掉一個人搞出一個葬禮來就行。”黑澤銀輕聲嘀咕了一句,但是很快表情就變得若有所思起來,“不過這樣子也不錯,葬禮的話貌似所有人都得穿黑衣服吧,我看誰能從那麼多的黑衣人裡面找到毫無存在感的我……”
本來只想要弄出一個頒獎典禮邀請記者過來的貝爾摩德:“……”
啊咧,葬禮什麼的貌似更帶感,更加不錯哎,要不要考慮趁機幹掉一個妨礙組織的傢伙呢?
貝爾摩德和黑澤銀各自安分了一會兒,就雙雙地微微一笑,伸出手,和氣地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黑澤銀的眼神別具含涵義。
“如你所願。”貝爾摩德巧笑嫣然過後,就直起身子,輕輕地揉了揉黑澤銀的碎髮,就輕哼着不知名的曲調離開,臨行前似乎還瞥了一眼黑澤銀的旁邊,輕聲喃喃自語了一句,“最近是男人的低潮期嗎,一個個都這樣懶洋洋?”
嗯?什麼意思?還有其他人跟他一樣?
黑澤銀疑惑地看了貝爾摩德一眼,然後本能地遵循她原來的視線所向往之地看過去,見到和他先前頹廢神色如出一轍的青池,本能地呆了一下。
他記得在去度假之前這傢伙還是活蹦亂跳的很,哪怕是因爲競技場事件被他狂轟亂炸了一頓,之後仍舊是嬉皮笑臉,怎麼這會兒變得這麼奄奄一息,看上去狼狽得很了?
“我說,你不會也是因爲最近在組織裡受到了心靈創傷了吧?”黑澤銀有點擔心地伸手撞了撞青池的胳膊,關切了一句,“沒事的啦,多大的事,熬熬就過去了,你不是還有一個漂亮的主播女友嗎?開心點,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
他和青池雖然偶爾吵吵鬧鬧互相坑隊友,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他們還是挺不錯的好友。
現在青池這樣子,黑澤銀委實是挺擔心的,所以盡其所能的舉出好例子安慰他。
卻沒有想到這樣子反而更捅了馬蜂窩。
“黑澤……”青池擡起臉,露出紅得跟兔子一樣的眼睛,“我失戀了。”
黑澤銀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趕緊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基爾分手了?”
“你才和基爾分手了呢!”青池抄起擺在桌上的文件薄就往黑澤銀那邊甩過去,“我和憐奈關係好的很!”
“是嗎?”黑澤銀挑了挑眉,食指頂住文件薄,放在指尖旋轉了一會兒,將其安定地放回桌上,看着情緒激動的青池,反而是更加的莫名其妙,“那你是失去誰的戀了?”
“哥美拉!”青池義憤填膺的揮舞拳頭,“我想和憐奈一起重溫一下童年的經典,可是爲什麼沒有合適的電影院可以讓我和憐奈一起去看哥美拉!感覺不會再愛了……”
黑澤銀二話不說一腳踹了過去。
你也是夠了!不會再愛不等於失戀,別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好不好!
話說回來哪有人帶女朋友去看什麼哥美拉的!那是特攝電影好不好!
一般人都會選擇看什麼愛情片恐怖片好不好!或者說你是想要對基爾暗示你們可以生小孩了?
基爾看你沒買到那種票估計都要高興得哭了你還在這瞎嚷嚷這不是存心找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