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微妙的轉變

工藤花了不短的時間將一系列的事情全部都概述清楚。

“這個陌生電話打來的時間太過巧妙,說出的話也令人迷茫,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問他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報了附近一個餐館的名字,邀我前去一聚。”

“他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我也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我到達了餐館,並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前往一個包廂。”

“服務員把我帶過去之後很快離開,還帶上了房門,模樣就好像是在擔驚受怕着什麼。”

“我起初很疑惑,不過轉身,我在包廂裡看到一個熟人,就知道了真相。”

“他是平良鮫。你知道,他有把寵物當做姐姐看待的怪癖。”

“他當時坐在餐桌附近,餐桌上擺放着一個盒子,他將盒子當中的黃粉蟲用鑷子夾到面前餐盤裡,餵食他的‘姐姐’。這種場景,再加上他的肌膚因爲過敏的緣故全紅了,所以看上去很恐怖。”

“見到我來了之後他對我露出微笑,並首先示意我坐下並拿開臉上的遮擋物。”

“我果斷拒絕他的要求,並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盯着我的臉叫了好幾次‘怪盜’,發音彆扭,令人覺得陰陽怪氣。”

“由於當面見到他,我果斷跟他否決了他的猜想,我並不是什麼怪盜基德。”

“不過他卻說。真像。他在直升飛機上看到怪盜基德的側臉,流露出來的表面特徵和我一模一樣。我們是同一個人。”

“他又說:我在去鈴木美術館時,我從頭到尾都擋着臉不讓人看見,誰知道我會不會偷偷和我的下屬調換身份,演一場瞞天過海的戲碼。”

“我對他的強詞奪理分外無語,再看他和那隻以色列金蠍的相處模式,只覺得他是一個大男子主義過頭的人物,我不該和這種人相處。”

“我起身就準備離開,不過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試圖想要奪走我臉上的東西,我本能轉身就拍開他的手,不過他盯住我的眼睛,好像說了什麼……”

“我當時的確聽清了,但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忘了。反正在那之後我忽然覺得神經崩裂了一下,愣了一秒鐘之後,眼神回焦看他,不過他已經退後一臉抱歉地看我。”

“他很坦白地告訴我認錯人了。態度轉變得很快很迅速也很讓人摸不着頭腦。如果是平常的我一定會深究他轉變的理由但不知道爲什麼當時回神之後的我睏倦十足,精神狀態似乎一下子變得非常不佳,就好像是吸入了麻醉性的藥物一樣,所以迷迷糊糊就轉身想離開。”

“不過,下一秒,平良鮫再度按住了我的肩膀,暫時阻止了我的離開。他這次沒有貿然去觸碰我的臉——他的興趣似乎在我回神之後消失殆盡。他只是遞給我一串車鑰匙。”

“他說,這作爲他道歉他的冒昧的禮物,也是作爲他想委託我這個偵探辦案的報仇。”

“我很詫異,首先內心是興奮……咳,其次是疑惑。我問了他怎麼知道我是偵探,又爲什麼想委託我辦事。”

“平良鮫說他在鈴木美術館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我的出色觀察力和判斷,正因如此纔會懷疑我是怪盜基德,不過如今誤會澄清,他推測我應該是一個偵探,還很值得信賴。”

“我當時沒多大懷疑,隨即詢問他準備委託我做什麼事情。”

“他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要求在三天內把車子的汽油耗光,但一定要在第三天耗光汽油,而且第一天使用車子後,傍晚把車子停在帝丹小學,第二天使用車子後,傍晚把車子停在帝丹中學,第三天使用車站後,傍晚把車子停在帝丹高中。一夜之後,再度去查看車子,車子後座會多出一個黑色布袋。他讓我通過黑色布袋裡的東西尋找出他們的主人是誰。”

……

“這算什麼?委託案件?分明是推理遊戲吧!這種委託……”黑澤銀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聽上去就不對勁,你怎麼會接下這個委託?”

“誰知道我昨天跟平良鮫待在一起的時候都在發什麼瘋。”工藤新一按住了額頭揉了揉,“接下這個委託就算了,在這之後我竟然還允許平良鮫開車把我送到一條千秋的府邸去……我竟然容忍一個未成年開車!真是遜斃了!”

“你也知道啊。”黑澤銀瞥了一眼工藤新一,“昨天晚上我和小蘭光聽到你有車的時候就嚇了一跳,還以爲你被怪盜基德假扮了呢。”

“……”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除了我們剛纔提到的兩點之外,我看你還忽略了很多東西。”

“我知道。在你讓我把事情整理一次再重新說給你聽的時候我自己也意識到了。有三個疑點。”工藤新一無奈搖了搖頭,“第一,我竟然會因爲一個電話就被平良叫走;第二,第一次叫住我時,我敢保證他說過的話讓我情緒激動,但一個晚上都不到的時間我竟然忘記他說過什麼了;其三,我精神向來很好,忽然昏昏欲睡,這是一種不該出現在我身上的特質。”

“要不是從始至終我的神經都保持着清醒,記憶也沒有斷片的話,我真是覺得我被麻醉過……”工藤新一捂住腦袋,一副少見的頭疼模樣。

“麻醉也不一定造成昨天的你的那種效果。”黑澤銀瞥了一眼工藤新一,“若是用另外一個詞語來形容你的狀況倒是更合適。”

“什麼詞語?”工藤新一本能接了一句。

“這個詞語不重要。反正你已經答應下平良的委託,到頭來,也一定要兌現承諾,而且,你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借車給我用的時候,還跟我打個招呼讓我晚上還你。”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是一個偵探,儘管當時精神狀態的確有點……不正常。但,既然答應下來的委託,就不能反悔推辭,我也只能努力了。”

“那我就在這裡鼓勵你了。不過你努力好歹有個方向,而我……”

黑澤銀拿開墊在臉頰附近的手,無奈地看向了工藤新一:“你說的故事,和我想知道的情報毫無關係。只會讓我更加混亂了。你讓我上哪裡努力找人去。”

“你可以直接找平良鮫問問。”

“我打過電話到他學校,他請了一星期的假,目前下落不明。”

“……”工藤新一被黑澤銀的話噎了一口,然後卻是悻悻摸了摸鼻子,“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待在這樹林裡,我要把線索整理一次。不介意我佔了你的窩的一點位置吧?”

“……這小樹林本來就是公用的,你愛怎麼樣怎麼樣,不過別亂走,待這邊就好,另一邊……容易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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