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你在說什麼?”皮斯克一臉茫然。
“我想明天的早報,馬上就會換上你的照片了,而且還是你朝着天花板開槍的特寫。”
皮斯克一怔。
他倏然記起了黑澤銀曾經在他行兇前按下了快門,警察檢查過那張照片,但那張照片只是兩個參加宴會的客人擁吻的畫面……但,左下角那地方似乎是有……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皮斯克竟是在這種情況下憑記憶完全記起了照片的內容,然後他睚眥欲裂。
黑澤銀!
那個混蛋!
他說那小子怎麼那麼輕易就把他脖子上的東西解下來了,原來後招在這裡!
一瞬間的時間皮斯克想法萬千,但他看着琴酒,卻深知事到如今自己對案件的一切辯解都只是枉然,所以不得不拼命從自身價值來找藉口,而這自身價值主要體現在和那位大人的交情上——
他說,他爲那位大人的做牛做馬多年,琴酒沒資格殺他。
“不好意思。”琴酒淡淡說着,“這就是他不久之前才直接對我下達的命令。”
砰。
短暫的槍聲,輕鬆斷絕了皮斯克的生機。
……
不久。
騎着摩托車剛剛從近千米之外的地方回到飯店門口的黑澤銀,直接撞上了從飯店大門出來的琴酒。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
琴酒微微挑眉:“吉普生?”
“呃……琴酒,早、早啊。”黑澤銀尷尬地騎在摩托車上對琴酒招了招手,“我現在這模樣你還能一眼認出我啊。”
“我又不瞎,大冷天騎着摩托車狂飆來飯店除了你這傻子還會有誰。”
“咳咳,是嘛,那……沒什麼事我就接我的人走了?”
“做了那麼多好事準備這麼輕易開溜?”琴酒危險地看着黑澤銀。
“事情不都過去了嘛……好吧,我承認,我的錯,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黑澤銀嘆了口氣,默默地擡高了雙手做投降狀,“你想怎麼懲罰我就怎麼懲罰我吧,我全部接受總行了吧——好痛。”
琴酒收回敲了一下黑澤銀的腦袋的手:“誰會對欺負你這種人有興趣。”
“喂喂……”黑澤銀捂着額頭翻起半月眼。
“何況不用我來,日後你會遭到報應的。”琴酒陳述着事實。
“反正這次我保全了她的性命,而柯南那小子……會認爲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從而勸說灰原留下,他們還是會按照以前一樣生活,這就足夠了。”黑澤銀用手指抓了抓臉頰,淺淺一笑。
“你這小子……”琴酒擡手壓低了黑色的帽檐,“後果自負。”
“我會的。”
“那這小子再借我用會兒,我還需要伏特加的臉完成任務。”琴酒瞥了一眼青池上二,“上車開車。”
“……哦,好。”青池上二連忙應道,然後坐上了駕駛座。
琴酒也是準備側身進入車子。
黑澤銀卻忽然伸手拽住了琴酒的右臂。
琴酒眯起眼睛:“你幹什麼?”
“抱歉,從你彈我腦殼的時候就想問來着,你右手是不是受傷了?我聞到了一種奇怪的血腥味。”
琴酒沉默。
倒是青池詫異地看了一眼黑澤:“你不知道嗎?他中了麻醉針,爲了保持清醒……”
“你的嘴巴不想要了嗎?”琴酒面帶殺氣瞪了一眼青池。
青池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是嗎?你中麻醉針了啊……所以射了自己的右臂一槍?”黑澤銀側過頭去,“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呢,可能是由於那個時候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酒窖裡吧……那,琴酒,您慢走,我回去了。”
黑澤銀把肩膀上所扛着的裝着狙擊槍的吉他包往上一提,手放在了摩托車把上。
琴酒的額頭暴起青筋。
他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
下一秒,摩托車發動的聲音響起。
琴酒終究是忍無可忍抓住黑澤銀的頭髮就把他的身體從摩托車上拽下來,砸到地上。
發動,卻已失去控制的摩托車橫衝直撞上了馬路上的護欄,發出沉悶聲響。
青池上二本能拿手擋住了眼睛。
“很痛的啊琴酒!”跌坐在地上的黑澤銀抓住琴酒按在他腦袋上的手臂,“你又要做什麼啊?”
“這句話該我問你纔對。”琴酒居高臨下地看着黑澤銀,“你準備用狙擊槍去做什麼?”
“我……”
“我說了,你會爲自己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而這,只是代價的一種。”琴酒擡高了黑澤銀的臉頰,對上他的眼睛,用平靜的語氣說着波瀾不驚的話,“這次的事情已經落幕了,別想着去找江戶川柯南什麼麻煩。”
“你這隻會給人添麻煩的小鬼。”
語畢,琴酒鬆開了抓着黑澤銀頭髮的手,但疼痛卻依然停留在黑澤銀的頭上,令他無意識咬緊了牙。
糟糕透了……
而琴酒轉身準備進入保時捷,但動作卻終究又停下了。
他的後面響起聲音。
“那個,真、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琴酒側頭。
他看到了不遠處站着的以一個肥胖中年人爲首的三位警察,也看到了正巧跟在警察身後出來的貝爾摩德。
剛纔的話是由那個肥胖警察,也就是目暮開口說的。
“有什麼事情嗎?”琴酒轉過身,冷冷看着目暮。
“呃……”琴酒的氣勢嚇人,目暮的臉色是相當的僵硬,但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先生,飯店舊館剛剛發生了一起槍殺案,我們懷疑兇手可能是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所以……”
“你在懷疑我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沒空。”琴酒冷冷甩出兩個字。
“可是……”
“那、那什麼,我們大哥來這裡只是來接親戚家的調皮孩子回去的,沒有什麼其他用意。”青池上二這時候趕緊落下車窗彰顯存在感,“不信你問在地上坐着的……”
“啊,是啊,他沒做什麼,來這裡也的確是爲了我……剛纔我還因爲大晚上還在這裡亂跑被他教訓了一頓……”黑澤銀喘了喘氣,“所以……目暮警官,先讓他帶我回家吧,之後你們若是有什麼疑問的話去找黑澤銀吧……看他的臉你們應該很清楚他和黑澤是什麼關係。”
“那……好吧。”雖然內心還在糾結,但目暮本身其實就沒有懷疑這個和黑澤銀長得很像的琴酒,詢問只是例行公事,之後又聽到了黑澤銀剛纔的話,目暮也沒辦法再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轉身帶着自己的下屬離開。
只是沒走兩三步目暮轉過身看了一眼琴酒:“那個,要教育小孩子的話,不要用那麼暴力的方式……把人從即將開出去的摩托車上拖下來,太危險了。”
琴酒看了一眼目暮:“我會注意的。”
“那就好。”目暮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轉身離開。
但三秒鐘後他就聽到了重物倒地的聲音。
目暮忍不住回頭,就看到了琴酒把被他打暈的黑澤銀抄起來,扔到了保時捷後座上。
目暮:“……”
嘛,算了,人家的家事他還是不要管了,不過這位金髮的男人,雖然長得和黑澤銀很像,但兩人行事風格,真是完全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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