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冒昧打擾的客人,但是蘇芳女士的宅邸足夠大,有的是空房間給他挑選。
當然,他沒那個資格自己選房間,雙胞胎女僕之一穗奈美帶他去了二樓的某一個房間。
雖然已過午夜十二點,不過黑澤銀可沒有太多睡意,穿着睡衣坐在牀邊一直看書打發時間。
這裡也沒什麼好書,全都是和什麼假面什麼詛咒有關,但無聊的黑澤銀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戴着耳機聽手機放出來的音樂的時候。
不過他很快被吵到了。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別說看書了,簡直吵得人的心都沒辦法安穩下來。
黑澤銀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把書啪地一聲合上,拔掉耳機走下牀,推門就走出去。
他本能前往聲音最吵的位置,那是假面廳。
下樓梯的時候他看到迎面走來的藍川,他正在打哈欠,只是後者身上多出來的淡淡味道讓他本能擰緊眉毛。
“黑澤,大半夜的到底發生什麼了?”藍川沒發現黑澤銀的異常,只是揉着眼睛,聲音還帶着淡淡鼻音,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我睡得正好呢。”
“我也不清楚。進去看看。”
毛利一家外加住在東廂房的穗奈美不知爲何已經全部都聚集在此。
藍川和黑澤進去的時候穗奈美正拿着座機給美奈穗打電話讓她開西廂房的門。
“你們在吵什麼,都這麼晚了……”話音未落,藍川卻被假面廳裡空蕩蕩的架子嚇了一跳,“肖布爾的假面……這……”
可惜現在沒人能回答他。
西廂房的穗奈美慌慌張張拿了鑰匙開門,而這時候動靜也驚擾到了西廂房的人,全壘打王、占卜師和律師一個接一個的起來,跟着毛利到達了西廂房三樓蘇方女士的寢室前。
毛利活動門把但根本打不開,柯南着急伸手指向門上一個小氣窗,沒理會其他人的追問,毛利小五郎只是寒着一張臉,把花瓶用力砸向了氣窗,向裡窺視。
然後他的臉上浮現是震驚之色。
他看到昏暗房間中蘇芳女士躺在紅白大牀上,雙眼突出,嘴巴大張,昔日雍容的氣質被驚恐取代,脖頸處滲透出大片鮮血,兩百個肖布爾的假面帶着微笑棲息在她身邊,離她最近的假面脣角甚至還沾染鮮血。
猶如肖布爾的假面在吸食鮮血——
藍川着急追問,毛利把不知生死的蘇芳和假面出現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就着急詢問還有沒有別的出口,他看到對面有扇門,但那扇門據說被封了,根本無法進出。
“叔叔,讓我從氣窗進去!”柯南迫不及待請命,臉上一片着急之色。
“也只有這樣了……”雖然覺得讓一個小孩子進入到這麼恐怖的地方一點兒也不合適,但是想到平時柯南的不凡之處,毛利便站在椅子上小心用花瓶敲掉氣窗上殘留的碎片,小蘭抽了桌布讓毛利墊在氣窗處,然後把柯南放進去。
在毛利的指示下柯南接近蘇芳,但對方已經沒氣了。
門外的藍川聽到這消息慘白臉色,捏緊拳頭:“老師……”
柯南找到放牀邊的鑰匙,移動椅子再開了門,藍川當即想要衝進去,卻被毛利攔住,爲了不破壞現場這些人只能看着毛利一人接近蘇芳,查看對方傷口。
“傷口在脖子上,可以說是一刀斃命,手段太狠了。”
毛利的話讓藍川等人臉色更白。
攝影師驚駭着臉色:“毛利先生,難道說……這是他殺?”
“這怎麼可能?剛纔這道門明明是上鎖的啊!”全壘打王也是難以置信。
衆人議論聲中,柯南在黑暗房間裡緩慢行走,然後撿起了橫躺地上的一張紙,瞳孔染上黑色,鏡片放光徹底遮住了他雙目的情緒,他低聲地念着:“我的詛咒就此實現了……”
“那是什麼東西?”毛利小五郎本能起雞皮疙瘩。
“兇手的犯罪聲明。”柯南握着那張紙,那張紙上縱向排布着用從報紙上剪貼下來的字,字書寫出了一張面具的冷笑,彷彿有一個人,在背後嘲笑生命的卑微,在嘲笑他們這些挑戰詛咒力量的人的不自量力,“詛咒假面的使者留。”
驚恐的情緒蔓延到了每一個人身上。
占卜師擡高手中的牌,骷髏頭的死神拿着鐮刀正在微笑。
穿着睡衣的雙胞胎女僕抱着對方癱軟在地,清秀的臉上滿是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她們顫抖着聲音齊聲低語:“這是詛咒……一定是假面的詛咒……老師就是被這些假面的詛咒殺害的!”
“假面的詛咒將蘇芳女士殺害?簡直無稽之談!”柯南在心裡冷笑,臉上的表情卻也是無比凝重,“可是,命案現場是個密室,兇手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殺害蘇方女士的?”
他絞盡腦汁,卻沒有任何頭緒。
但皺着眉頭思考的同時,一束光倏然劃過他的腦海,他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擡頭朝黑澤銀那個方向看過去。
血腥場面讓黑澤銀依然有些不適應,所以他伸手遮住了半張臉,不過柯南仍是注意到他未被遮掩的雙目中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柯南想去找黑澤銀他發現了什麼線索,但終究還是止步了。
“喂,工藤,下次見面,別手下留情了……”
……
換好衣服的黑澤銀坐在餐桌上和其他人一起等待警方偵查情況。
藍川的表情一直很低沉,其他人的臉上也被籠罩上一層若有若無的陰霾。
黑澤銀盯着藍川的側臉看了一會兒,轉過頭去,忽然撐着雙臂站起身來,向外走出去。
坐在他旁邊的藍川被他的動作驚擾,本能擡起頭,卻也只是看到黑澤銀一句“上廁所”後就消失的背影。
黑澤銀直接找了一個單間就埋進去,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翻開,用嘴咬開筆蓋,又把筆蓋扣上筆桿,然後在筆記本上畫簡圖。
第一張圖是蘇芳房間的簡圖。
唯一可以開啓的門被被害人從房間內側反鎖,上了兩道鎖;牀正對面的通往隔壁寢室的門被封住,上面格狀的板子連一隻手臂都穿不過去;房間裡的兩扇窗戶都封死了,而且無任何異狀。
第二張圖是住宅的簡圖。
蘇芳在西廂房三樓寢室,一定要通過西廂房的樓梯才能上去,案發當時二樓假面廳東西兩邊門全部上鎖。
一樓東廂房住着藍川和女僕之一穗奈美,西廂房住着美奈穗和秘書;二樓東廂房是毛利三人,西廂房是全壘打王、攝影師以及占卜師。
如果按照常規理論來想,東廂房的人不可能犯案,兇手鎖定在西廂房的人裡頭。
不過……
黑澤銀想到了在藍川身上聞到的那種淡淡的氣味,然後閉上眼睛,思緒傳輸回半夜。
他的耳力很好,記憶力也不錯,認真回想的話,他能夠清晰回想到在半夜兩點吵鬧聲音之前他聽到的動靜。
聽音樂的時候,外界隱約有一些詭異的聲音——滑動、擠壓、散落的聲音。
另外,毛利不久前好像說過半夜他接到假面使者的電話才被吵醒的。那電話是內線電話。
黑澤銀腦海中一片片碎片逐漸靠近,正在慢慢拼湊出完整圖案。
“氣味……聲音……假面使者……詛咒……”
黑澤銀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領帶。
他應該找那個人好好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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