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
夕陽西沉,一天的疲勞隨着時間的沖洗消失殆盡,年輕人的夜生活,隨着月亮的升起,高漲了起來。
留戀於夜店與酒店之間,範蒔月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日出而歸,日落而出,酒不離身,人不離酒。
和往常一樣,如出來覓食的蟲獸,到點了,就會走出洞穴,尋找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一身夜店女郎的裝扮,誇張的妝容,走在路上,幾乎都是孩子眼中的反面教材。
似乎有些享受這種生活,反而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吸引每一個人的眼球。
“怎麼走路的,不知道前面有人嗎?”
輕佻的動作,對着路人不斷放電,剛一轉身,就和別人相撞。
“你他嗎的怎麼走……”
剛爆出粗口,話還沒有說完,範蒔月就想趕緊逃離現場。
原以爲會是哪一個不張眼的人,撞到自己,擡頭一看,視線正好和穆媽媽重逢。
從她的眼球裡,清晰的看着自己,範蒔月真的想挖一個地洞鑽進去。
“範蒔月,原來是你。”
一隻手護着張雪茹,穆媽媽連忙往後退,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時間定格在那一瞬間,幾秒鐘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看在眼裡,心真的很痛,自己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讓每個人鬥害怕。
“阿姨,真的是好久不見啊,怎麼現在這又是什麼架勢了?難道着又是你預定的兒媳婦啊,好馬還不吃回頭草了……”
看着穆媽媽這樣緊張張雪茹,她就更加的生氣,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範蒔月住在穆家的時候,也沒有見過穆媽媽這樣關心過自己,頓時心裡就很難過。
不管有沒有那麼一件事,自己也註定做不了她認可的兒媳婦。
“範蒔月,注意你說話的口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看不慣範蒔月這咄咄逼人的氣勢,穆媽媽站出來,指責她。
害怕穆媽媽會受到傷害,張雪茹緊緊的拉住她。
“我蛇蠍心腸,我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們所賜,你覺得你就有資格指責我了嗎?”
怒目而視,現場的氛圍一直居高不下。
“範蒔月,我知道你心裡看不慣的是我,那請你針對我,不要針對阿姨好嗎?有什麼事情,你就衝我來吧。”
硝煙瀰漫,兩個人臉上怒氣衝衝,在這樣對峙下去,難免會發生什麼。
思考許久,作爲一個晚輩,張雪茹有保護穆媽媽的義務,更是把穆媽媽當作親人,更有義務站在最前方。
“張雪茹,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的男人,還去勾\引別人,你就是一個蕩婦,你早就該死。”
越是看着穆媽媽袒護張雪茹,範蒔月就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隨時都要張開血盆大口,將這些人撕碎。
心裡的憤怒達到了極限,眼中充滿了熊熊火焰,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盪漾了起來。
看着她揚起的手臂,張雪茹一把推開穆媽媽。
“啪”的一聲,堅實的手掌落在張雪茹白皙的臉上,這響亮的巴掌聲,吸引了過來的人。
片刻,臉上浮現五個手指印,白皙的臉龐,變的紅腫不堪。
“住手。”
正當所有路人停下腳步,湊過來,對她們指指點點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穆軒健步如飛的來到張雪茹身邊,掏出隨身而帶的方塊紙巾,溫柔的擦拭着張雪茹嘴角滲出的絲絲血跡。
“穆軒,你總算來了,都是我害的雪茹這樣。”
看着張雪茹被打,穆媽媽心裡有些驚慌失措,整顆心都在顫抖。
“媽,沒事的,我的車在那裡,你先帶着雪茹去車上等我,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安撫着穆媽媽,示意了秘書一下,就留下來了。
“穆軒,我好想好啊!我們有好久都沒有見了。”
看到是穆軒,範蒔月整個人都很興奮,剛纔的盛氣凌人的架勢一下子變成了小鳥依人的小女人。
不管她是什麼樣子,穆軒都覺得噁心,看着她張開的雙臂,他趕緊退讓。
和她近距離接觸,穆軒都覺得有些噁心。
霓虹燈下,一身暴露的裝扮,宛如一個站街女一樣,低級的品味,看着想讓人作嘔。
“範蒔月,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喲答應過你哥哥要照顧你,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是你一直傷害我身邊的人,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在怎麼沒有脾氣的人,遇到特別作地人,則會變的有脾氣。
此時,如果她不是一個女人,穆軒早就會動手,讓她十倍奉還。
“穆軒,對不起,我剛纔是太激動了,我……”
心中還抱有一絲的幻想,範蒔月想爭取穆軒的同情。
可是她的這個樣子,只會讓人覺得厭惡。
“夠了,明天我就會將你送去英國,永遠也別回到這裡。”
說完,穆軒就給你秘書交代了一下,轉身回到車裡,他一分鐘,不,是一秒鐘都不想呆在這裡。
“穆暖,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你們放開我,我要報警,放開我……”
被保鏢駕着離開,他不允許範蒔月外留在這個地方,對誰都是一種威脅。
只有她離開了,身邊的人,纔會更加的安全。
回到家裡,穆媽媽有些手忙腳亂,連醫藥箱在眼前,都沒有找到,對着傭人大發雷霆。
“媽,你快去吩咐管家準備晚飯吧,雪茹有我照顧了。”
“阿姨,我好餓,有沒有飯可以吃啊!”
看出來穆媽媽受到了驚嚇,張雪茹附和着穆軒的話,安慰安慰她。
“好,我這就去準備晚飯,穆軒我把雪茹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一聽到張雪茹說有些餓,穆媽媽就有些不淡定了,立馬去廚房,親自監督傭人燒飯。
或許是心存愧疚,在廚房的時候,穆媽媽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的。
“雪茹,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啊!”
默默的在心裡懺悔着,真想挨範蒔月一巴掌的是自己。
“疼嗎?”
摸着張雪茹泛紅的臉頰,穆軒臉上也多了幾許的愧疚。
“今天下午我就不該離開的,不然也不會這樣。”
從冰箱裡拿出醫用冰袋,總毛巾包裹着,輕輕的放在張雪茹的臉頰上。
“會有點冰,你要忍一下,這樣纔會消腫。”
默默的點了點頭,什麼也都沒說,任憑冰袋慢慢觸碰到自己的臉龐。
範蒔月的話,嚴重的觸碰到張雪茹的內心,剛剛癒合的傷疤,又再一次被無情的揭開,心裡的痛遠比身體的痛更嚴重。
吃過飯,穆媽媽再三挽留張雪茹,執拗不過她,便讓她回去了。
今晚註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被穆軒的保鏢帶到離機場很近的一家酒店,範蒔月就這樣被鎖在裡面,進出不得。
“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我要報警,我要去找警察,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使勁的拍打着門,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叫,怎麼轉動門把,門都是那樣的關着,紋絲不動。
門外聽不見一絲的聲音,只能從門縫裡看到幾個高大的身影。
“這麼想我走,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穆軒,你是不是有點小瞧我範蒔月了,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出來。”
看着門外三五人影,範蒔月放棄了從門走出去的幻想,冷靜下來,她好好的觀察着酒店的環境。
一座巨大的落地窗呈現在自己的眼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更加的不淡定了。
“這個房間應該是位於3到4樓這樣,下面是草坪,如果……”
自說自答,範蒔月嘴角掛着一絲微笑。
“穆軒,你是困不住我的,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裡,我也要讓你愧疚一輩子。”
打開窗戶,拿起一牀棉被,從窗戶扔了下去,沒有一絲猶豫,爬到窗臺上,便縱身一躍。
聽到窗外“砰”的一聲響,門外的保鏢感覺有些不對勁,貼着耳朵聽着房間裡面的聲音。
剛纔還是穿出來一陣陣叫喊聲,現在出奇的安靜,害怕發生什麼事情,立馬打開門進去查看。
空曠的房間裡見不到人影,只看到打開的窗戶。
“快去樓下看看,通知我們的人,嚴把各個出口。”
遠遠的只看見草坪上一團白色的物體,卻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將整個房間都找遍了,立馬出動所有的保鏢,對整個酒店就行搜查。
“總裁,範蒔月她爲了逃跑,從四樓跳了下來,我們人發現的早,已經將她送往醫院了。”
剛剛安撫好穆媽媽,讓她成功入睡,還沒有來的及離開,就接到秘書打過來的電話,立馬走出房門,來到陽臺上接聽電話。
“你們去醫院好好看着她,一切等我過去了再做定奪。”
掛斷電話,不放心,回去看了一眼穆媽媽,穆軒連夜趕到了醫院。
他雖然是想讓範蒔月離開這裡,可是他卻不想傷害着她,對她,穆軒心裡還是有一些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