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只是用兩隻手緊緊的拽着我的手,大概害怕我衝動,跑上去打架吧。
馬嫂神情緊張,一會看着小馬,一會看着我。
我啞然失笑了,對小馬說:“算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啊,這次事我就沒打算和他們計較。”見大家的氣色漸漸平和了下來,我才把我的疑問給拎出來,我說:“奇怪啊,爲什麼妍嫣和他們在一起呢?”
小馬接過話茬:“這有什麼奇怪的呢?說明他們認識呵。”
其實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地方了,可好好想想,我本來就和妍嫣不熟,而且有兩三年沒見了,這之間發生什麼故事,怎麼也說不清的。不過心裡還是明白一件事,就是爲什麼她能夠很快的到達現場了。
心裡很失落,所以這頓飯就吃得有點冷清,大家都在想事情,也就忽視了我的問題。
回來的路上,小麥攙着我說:“什麼事都想開點,既然說不找他們麻煩了,自己心裡就別再有疙瘩了。”
“是呵,寶貝。”我用手去順了順她的頭髮,這個小姑娘很善良,能夠洞察人心,可只讓她猜對了一半,還好是一半,不然就麻煩了。
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對那個妍嫣關心有點過頭了,僅僅是因爲以前的愧疚嗎?我不願去深究這個問題,因爲我有阿麥。
房間裡,我很是羞赧的和小麥說抱歉,因爲我的房間顯得如此侷促和寒磣,到處都是斑駁枯舊的痕跡,裂翹離縫的木地板,腳踩着吱嘎作響,這不得不讓我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小麥只是對我寬容一笑,“沒事的,我感覺很溫馨,經過我的收拾,很有小窩的感覺呢。”
“是嗎?”我知道小麥是安慰我的,不過看她很快樂的樣子,我想她是不介意的吧,不過我還是在心裡想着一件遲到的計劃,就定在明天吧,不過得和小麥保密。
小麥指着這些懸掛着的千紙鶴風鈴對我說:“你瞧,多美。你知道我會想到什麼嗎?”小麥見我回答不上,繼續說,“我看到了江楓漁火,看到了泊船瓜洲,我也看到了女紅閨房,對燭相思。”
我對着這些彩色的紙鶴眨眨眼,讚道:“小麥好才情,好細膩的心思。謝謝寶貝賦予我這麼個俗氣的地方如此雅的感受。”
那晚我們溫存了很晚,因爲身體的緣故,只能止於溫情了,臨出院時醫生再三告誡,近期要注意身體,不能做劇烈或者超負荷運動,貌似激情是最消耗身體機能的體力活,我得慎之又慎,連我這雙如同爬滿了厚厚的鱗片、鱷魚般的手也不敢輕薄小麥半分,害怕刮傷她細嫩的皮膚。身體的很多部位都還處於浮腫狀態,這讓我看上去,心寬體胖。
小麥笑得很曖昧,說:“此時的多金男是最安全的。”同時在我的臉上輕輕的“啵”一下,說是爲了安慰我無能爲力的心情。
或許是爲了證明我還是個有正常生理功能的男人,和洗雪自身受到的侮辱,我的下身迅猛的隆起了尖尖的蒙古包,熱氣騰騰、洶涌澎湃,小麥正和我面對面躺在牀上,而我正摟着她的腰,如此的變故,讓小麥羞紅了臉,而我也很尷尬,只能怪這位兄弟不聽組織安排,擅自行動,還好,讓我給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他凡事須三思,不可莽撞行事,那個愣頭愣腦的兄弟才訕訕的退下,繼續矇頭睡大覺,很知覺的給我和小麥營造一個安全的,甜蜜的私人空間。
聰明、害羞的小麥不敢再涉及這樣的話題了,只是羞答答的,像新過門的小媳婦一樣,把臉蛋靠在我的胸脯上,天冷了,小麥換的是一身的睡衣,而我也穿着寬大的睡衣,渾身的傷讓我只得保持着半躺的姿態,和這麼個可人兒在一起,讓我暫時忘記了傷痛,我用手輕揉着她的柔順的頭髮,而她就像只小貓咪一樣,轉着烏溜溜的月亮般的眼睛,有時偷偷的看我一眼,抿嘴一笑,只是不說話,檯燈被我調成柔和的蛋黃的光,綴在新套的被上,映在小麥粉嫩的臉上,和她裸露在外的白淨的脖子上,染在她的頭髮上,在一面的牆上,我們的背影安謐、祥和,而這不就是我所要的生活嗎?
我帶着陶醉慵懶的情緒,輕輕的呼一聲:“阿麥。”
“恩~”小麥也柔柔的慵懶的回我一聲。
我將她的頭髮都理到後面,這樣好更好的看着她美麗的俏臉,“喜歡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感覺嗎?”
“恩,很喜歡。希望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多好。”說完又向我身邊靠了靠。
“冷嗎?”
“不冷,很暖和。”
“困嗎?”
“不困,想一直和你說話。”
“那說什麼好呢?其實我好想……”
“不許亂想,別破壞了這樣的氛圍哦。”小麥眨巴着美麗的睫毛,嗔怪我的不老實。
可我還是忍不住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小麥用她的小粉拳對我輕柔的懲罰了一下,卻被我給抓在了,不放。
我鼓足勇氣問了最近一直壓在我心頭的話:“寶貝想過有一天離開我嗎?”
“……”
我的心像是被老鼠咬了一下,尖刻的疼,她的沉默證實了我的疑問。其實我很想責問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想告訴她有這樣的想法是殘忍和不能被接受的,是罪大惡極的,但我沒有問,她既然想過,那說明有理由的,可以克服她愛我,愛得很深的理由。可我還是忍住了,只是我的手臂顯得僵硬,以至於我沒有辦法把小麥的手繼續握在手裡,明顯的,我把自己情緒化的冷漠起來了。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幽幽的說:“迅,對不起,我有想過叛逃,當我們因爲愛傷害得太深的時候,我擔心你不愛我了,所以我想着逃離,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給予我的愛是那麼的寬厚和博大,我沒有能夠走出對你的愛,也沒有能夠走出你對我的愛,不過真的對不起。”小麥翻轉身抓住被角,肩膀一顫一顫的,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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