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克蘇魯神話體系
“唔,我穿越了?這裡是?”
自李銘睜眼以後,窒息的感覺就未停止過一刻。
陰森溼潤的水下堅牢內,昏暗的綠光在透明的牆壁外此起彼伏地涌現着,波光粼粼的水色扭曲了水牢外的一切光景。
一具早已風乾的骨骸被釘死在了周圍的牆壁上,夾雜着濃烈的腐臭味,他與另外一具似乎已無生氣的老者成爲了李銘唯二的獄友。
幾隻魚兒在水牢外遊蕩着,但下一刻,一隻身長近五米的魚怪看守猛地襲來,它露出尖銳的利齒,將那羣微弱魚類吞入腹中。
隨後,那隻魚怪朝着李銘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雙眸赤紅深邃,暗藏着恐怖與兇殘之意。
僅僅與之對視,便讓李銘毛骨悚然地打了個哆嗦。
“穿越也就算了,但這特麼是個什麼開局?”
幾分鐘前,他還是一名神話研究員。
今天他本來在網上訂購了一本拉丁文寫的神話書籍,沒曾想在去取貨的途中直接被泥頭車創飛了十幾米。
再次醒來時,自己已經身陷這詭異水牢當中。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身處深海之下,伴隨而來的窒息感令李銘感覺自己渾身乏力,幾乎窒息的痛楚瞬間朝他的大腦襲來,彷彿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腦部神經。
伴隨着頭痛逐漸加重,一段又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紛至沓來。
幾分鐘後,頭疼得死去活來的李銘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我還是李銘……我現在的這副軀體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異時空同位體。”
“不過這個世界的歷史,怎麼感覺有億點點離譜?”
根據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記憶,這顆星球名爲藍星,歷史軌跡與自己前世大致相同。
唯一的區別是在大約兩百年多年前,一股強大的意識與這個世界發生了融合,這個世界的歷史也就此發生了偏轉。
在最初的一百多年裡,世界各地出現了許多神秘的秘境,其中居住着許多兇惡的邪物。
隨着對秘境的逐步探索,人們發現如果擊敗秘境中的邪物,就能夠獲得一種蘊含着能量卡片,也就是後來的素材卡。
通過將素材卡融入意識之海,編撰故事、繪製卡面、填補設定,便可製造出各式各樣的卡牌,而這一職業在後來被統一稱爲“制卡師”。
到了現代社會,卡牌也早已融入人類文明的方方面面,出行、工作、日常,各處皆是卡牌的身影。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制卡師的社會地位極高。
但制卡師並非沒有門檻,想要製作一張卡牌,需要遠超常人的精神力與腦洞,以及足夠的素材卡。
然後爲自己的卡牌制訂規則、設定背景故事、融合素材、確定體系、補充設定、繪製卡面,最後經由“世界意識”的認可,才能成功制卡。
因此,“世界意識”也被許多人戲稱爲“審卡員”。
而這個世界的李銘就是一名有着制卡師天賦的學生,但由於家徒四壁、囊中羞澀,想好了故事卻無素材卡可用,只好去星竹市的地下黑市碰碰運氣。
結果素材卡沒撈到,反倒是被潛伏於星竹市的邪教攝了心智,當成了祭品。
獻祭之日,就是明天!
在閱覽完前身的記憶後,李銘感覺自己的cpu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他寧願自己被逮去緬北噶腰子,也不想明天就被拿去獻祭給什麼邪神!!
此時的他身處水下監獄,先不提自己壓根就不會游泳,就算真能逃得出去,外邊兒那幾只魚怪也能瞬間將他撕成碎片。
渾身上下寫滿了一個寄字。
“小兄弟,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還有一天時間,不然咱們臨死前聊聊天?”
一旁,那位遍體鱗傷的老者突然睜眼開口,着實把李銘嚇了一跳。
好傢伙,詐屍了!
剛纔看這老者滿身是傷,甚至血痂都已經凝固,還以爲他早就已經死翹翹了。
沒想到居然還活着?
李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開口詢問:“老先生,您知道怎麼從這裡出去嗎?”
“我要是知道,我還會在這裡?”
老者笑着搖了搖頭,他的腿骨似乎已經被打斷了,整個人乾脆直接露出了一副生死看淡的神態。
“你也別想着逃跑了,咱們的卡都被收走了,你不會想僅憑制卡師的身體,去和那羣擁有卡牌的邪教成員打吧?”
說着,還露出了自己胸口的傷勢,顯露出來的是深入骨質的斷屑與尚未癒合的撕裂傷口,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內部器官的每一次蠕動。
只是看着那老者胸口駭人的裂處,就讓李銘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停跳了一瞬。
“看到沒,我一個職業制卡師都被打成這樣了,看你的樣子,估計連見習制卡師都還不是。”
“反正逃是別想逃了,不如來陪我聊聊天。”
那種無慾無求、淡然處之的態度李銘還真學不來。
搞笑呢!!!
李銘仍不死心,開口追問道:“那星竹市的調查員呢?邪教徒在這裡獻祭,他們應該會派人來救我們吧?”
“哦,我就是那個調查員。”老者咧嘴一笑。
李銘:“……”
我草啊!!
這特馬什麼開局!!
特麼的我纔來到這個世界幾分鐘,伱告訴我堂堂一個穿越者生命只剩下一天了??
開什麼玩笑!!
他強行按耐下心中的不安,盤坐在地上整理着腦海中的記憶,思索着破局之法。
水牢的問題好解決,關鍵是外面的那幾只魚怪,以及邪教徒手中的卡牌。
而制卡師的戰鬥力來源於卡牌,想要從這裡逃出去,他只能制卡。
李銘身爲一名見習制卡師(未滿),雖然沒有上手製作過卡片,但對制卡流程相當瞭解。
編故事而已,原本李銘尋思着自己平時看過那麼多小說,瞭解過那麼多的神話,多多少少還是能縫個世界觀出來,甚至直接噶噶亂抄。
但在確認完制卡規則以後,這條路基本直接就給堵死了。
那些人類世界已經存在的神話故事並不能用於制卡,因此對制卡師而言,最難的就是編故事了。
身爲卡牌審覈員的“意識”審卡極其嚴格,如果要製作那些原有的神話角色,直接就是不過審!
甚至這個世界原本的人,製作的卡片大部分也就只是敢以那些神話作爲大背景,來在其中編制一些小故事。
比如說有些人會以民間故事爲大背景,在其中編一些屬於自己的故事來制卡。
這就有些爲難了。
李銘可不想放着前世那麼多對於神話的瞭解不用,而是去自己編造那些小故事。
既然有兩百年歲月曆史不盡相同,那就一定存在文化上的偏差!
雖然人類自工業革命以後便不再樂衷於幻想世界,但也可能存在可供李銘使用的選項!
所幸,爲了避免被判抄襲、同時也是爲了借鑑靈感,前身對各種神話體系都相當瞭解。
只需要比對前身記憶中不存在的世界觀即可……
“首先戰鬥力不能太弱,至少要能打爆外面的那些魚怪,最好天花板戰力要誇張一點……”
“納瓦特爾神話……不行……有了……”
“安第斯神話……不行,也有了……”
此時的李銘大腦飛速運轉着,腦海中掠過了一個又一個神話故事。
在人類文明尚處懵懂之際,曾創造出過許多驚天動地的神話。
可隨着人類越發瞭解星空的真相,想象力似乎也隨之變得匱乏,那些石破天驚的神話故事少了許多。
但這並不代表着人類的想象力就此枯竭。
終於,在經過了近半個小時的思索以後,一個誕生於“咆哮的二十年代”的神話體系浮現於李銘的腦海。
克蘇魯神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