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學徒之口
李赫走出門，看到了主堡前面的空地上，不少人在等着他。
薇兒、菲兒、阿倫克斯、阿倫克斯、阿倫克斯……
“讓你們做的準備，都完成了？”李赫問道。
薇兒、菲兒點頭。
此時兩人除了平時的穿戴外，還帶着兩個金屬打造的頭盔。
薇兒的頭盔戴得嚴嚴實實的，菲兒就有點應付了，歪歪斜斜，像是感覺有點彆扭，忍不住的往下揪。
薇兒看了菲兒的行爲，趕緊出手阻止，並把頭盔的帶子幫忙繫緊，把頭盔嚴絲合縫的戴在菲兒腦袋上。
菲兒用力晃了晃，發現頭盔紋絲不動，像是和她的小腦袋長到了一起，有些惱火的道：“膽小鬼薇兒，我不想戴這個東西，像是頂着一口鐵鍋，又沉又難看。再說了，李赫只是讓我們注意安全，讓我們把房間中的東西都固定好，並沒有讓我們把腦袋固定好啊。快把這個東西給我摘掉。”
“不摘。”薇兒態度很堅決，“這是安全防護好不好，接下來咱們這黑石城堡可能有動盪，萬一碰到頭就不好了，而這個東西可以保護我們的腦袋。”
“誰說的啊？”
“李赫說的啊，之前李赫給我們介紹過的。”
“有麼？”菲兒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偏頭望着薇兒，臉上帶着幾分懷疑，“你確定不是在騙我吧？”
“不信你可以問李赫的。”薇兒道。
“那好，李赫……”菲兒扭頭看向李赫，沒有詢問，張嘴直接告狀，“李赫李赫，薇兒欺負我，伱快管管她！”
李赫在旁邊，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走到近處，輕輕拍了拍菲兒的金屬頭盔，看着頭盔光滑的表面，就猜測到應該是薇兒從倉庫裡取了金屬原材料哄騙菲兒用火焰法術能力熔鍊成形的，不然憑藉薇兒自己的能力可做不出這麼優質的頭盔來。
也是不容易，竟然能哄騙菲兒製作出頭盔，還哄騙菲兒戴在頭上。
當然這也是薇兒的好意，符合對方一直表現的謹慎性格。
“薇兒欺負你？”李赫聽了菲兒的告狀，並沒有去找薇兒“算賬”，反而點點頭，認真的道：“欺負的好。”
“啊？！”菲兒一愣，忽閃忽閃的眼睛變得更大了，先是有些疑惑，倏然癟了癟嘴，變得委屈起來。
“你……你也欺負我，你和薇兒一塊欺負我！”
“準確來說，是保護你，這頭盔挺好的。雖然大概率用不上，但用上的時候，可以保護你不受傷。”
“這可也太醜了，而且又很沉……”菲兒抱怨。
李赫仔細觀察了一下頭盔的材質，確定應該是薇兒從倉庫裡拿的比較常見的鐵錠做的，強度雖然不錯，但質量的確比較大。再加上薇兒過於謹慎，頭盔遠超普通的厚度，頂在兩個人纖細的脖頸上還真的有點吃力，倒也不怪菲兒抱怨沉。至於比較醜，沒有任何裝飾，純粹的金屬原色，造型也不是很講究，像是半顆切開的鉛球，能好看纔怪。
“先湊合戴一下吧，等一會忙完了，我去倉庫選一點質量輕的金屬，或者給你們兩個用優質合金重新打造一下，就不會這麼沉了。內部改造一些，戴起來會更舒適。然後再用顏料給你們塗一下外形，也不會這麼醜了，會和一頂漂亮的帽子一樣。”
“真的？”菲兒問道，“那……到時候，我要自己在上面畫東西。”
“好。”李赫答應了。
菲兒這才乖乖的戴着頭盔不鬧了，重新和薇兒站到了一塊。
李赫望向阿倫克斯，正了正表情問：“城堡其它方面的準備，怎麼樣了？”
“都按照李赫主人您的要求做了，目前整個城堡正處於低能耗運行狀態。”
“繼續降低能耗，除了四個特殊點的供能外，其餘的供能全部切斷。接下來，我要拓展這一片區域，很可能會出現劇烈的震盪，要儘可量的避免破壞。”
“明白，主人。”阿倫克斯聽了點點頭，邁步走向能源系統操作室。
不多時，伴隨“咔咔咔”操作機械杆的聲音飄出，黑石城堡一片區域又一片區域的暗下去，設置的照明燈光全部熄滅，其餘的機器、設備也幾乎都處於斷電離線狀態。
李赫又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邁步向着城堡門外走去。
阿倫克斯快速跟上，薇兒、菲兒扶着頭上的金屬頭盔，有點頭重腳輕的小跑着跟在後面。
到達城堡外面，一行人站定，李赫獨自走向黑石城堡區域的最邊緣，最後停在暗灰色光幕近處。
向着旁邊伸手，一名懂事的阿倫克斯走上來，遞出了一個鉛盒。
打開後，裡面放着的是兩顆奧托勒斯封限珠，之前年度測試結束後重新埋到了黑石城堡土壤中維持空間穩定，前不久則是又剛剛挖出來。
李赫從鉛盒中取出奧托勒斯封限珠，雙手各握一顆，向着內部緩緩注入能量激活。
奧托勒斯封限珠開始震動，李赫念頭一轉，無形力量釋放出去，周圍空氣微微一滯。
之後一顆顆半透明的手指頭大小的珠子從李赫衣服內飄出，懸浮在四周，正是在年度測試中毀掉整個蒼白森林纔得到的空間顆粒。
一顆、一顆、一顆……
十多顆空間顆粒在李赫周圍懸浮。
李赫握着奧托勒斯封限珠一擡手，一顆空間顆粒受到牽引，緩緩移動，不斷接近暗灰色光幕，最終碰觸。
霎那，光幕劇烈波動了一下。
整個黑石城堡則是劇烈一震。
“嘩啦！”
黑石城堡的城堡外牆上出現了一道數米長的裂縫，城堡門向側面發生細微傾斜，地面微微下陷。
而空間顆粒接觸的位置，光幕向着外側快速凸出，好半天才停下穩定住。
整個黑石城堡的空間，頓時多出了一小片。
不過多出來的只有空間，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包括土壤、空氣。
肉眼可見，拓展的新空間，地面高度以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四周空氣正在向拓展的空間快速流去，填補真空。
地面高度以下也是什麼都沒有，隱約有黑霧飄動。
李赫手一揮，從附近地面上吸起一捧泥土，壓縮、塑形成一柄石錐，射入拓展新空間的下方，許久聽到迴響，對新空間的下方深度有了猜測。
這樣的話，拓展完空間後還得要移進來足夠的土壤作爲地基，才能在上面建造，空氣也需要從外界補充，不然氣壓、含氧量都會降低……
帶着這個想法，李赫操控第二顆空間顆粒向着光幕接近去。
然後是第三顆……
……
李赫不斷忙碌。
當初在蒼白森林中一共得到了十五顆空間顆粒，小半天后，李赫融合掉了其中的十二顆空間顆粒才停手。
肉眼看去，整個黑石城堡的面積，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大了近乎兩倍。
這兩倍的新空間，都被李赫想辦法填充上了土壤，還平整了一下表面，放眼看去，黑石城堡外多出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邊緣，薇兒、菲兒、阿倫克斯一衆看着，都有些吃驚。
“我們這算是建了新房子麼？”菲兒問。
“不算是吧，應該比建新房子更厲害。”薇兒也不瞭解底細，但卻能看出來，根本不是建新房子這麼簡單。
靠近的一名阿倫克斯，滿是感嘆的道：“這是建造了新空間啊……怪不得之前李赫主人要取走奧托勒斯封限珠，原來是爲了這樣啊……我竟然還想勸阻他來……是我太短視了……”
“建造新空間麼？”聽了阿倫克斯的話，薇兒、菲兒兩人眨眨眼睛，似懂非懂。
菲兒問出一個大大的疑惑，扭頭看向身後原來的黑石城堡問道：“建造新空間，需要把我們之前的房子弄成這個樣子麼？”
順着菲兒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之前的黑石城堡建築物，在不斷融合空間顆粒、整體空間震盪過程中，遭到了嚴重破壞。
黑石城堡的外牆，出現了大量的裂縫，有好幾段直接坍塌。
城堡大門嚴重扭曲、歪斜，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樣子。
李赫最開始在城堡中建造的石屋——零號實驗室，已經閒置了，這次遭受了滅頂之災，崩碎了大半。
周圍多處建築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損壞，一座附堡更是發生了嚴重傾斜，幾乎如同比薩斜塔，看上去很難繼續正常使用了。
幸好，不是生活區的附堡，不然今天薇兒、菲兒怎麼睡覺都是問題。
“這是前進路上的一個小代價罷了。”拓展完空間的李赫，扭頭看向菲兒道，“不用擔心，接下來都會修好的，而且會有更好、更漂亮的房間建起來的。”
“真的？”
“真的。”
李赫看向阿倫克斯，輕笑道：“阿倫，接下來你可能又要忙碌一段時間了，我們黑石城堡要開始再一次的全面升級建造了。”
“明白，一定達到主人的要求。”阿倫克斯正色道。
李赫滿意點點頭。
……
接下來，好幾天的時間，李赫和阿倫克斯們都在忙碌中。
李赫忙碌着進行黑石城堡新的規劃，阿倫克斯們忙着修復舊有建築以及建造新建築。
結果，還沒有忙碌出多少結果，就被打斷了。
院長高斯又把肖恩派來下通知，說是使用學徒之口的機會有了。
本來，按照正常安排，要到七天後纔能有空閒。
湊巧的是，一個有資格使用學徒之口的人因爲一些原因臨時取消了使用，這才讓李赫提前有了機會。
對此，李赫自然沒有異議，直接答應下來。
當天下午。
李赫先是和又一個想要資助的巫師家族接觸了一下，之後按照肖恩的通知，在青石木樓的大廳中等待。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打開後，發現門外站着一個紅髮女學徒。
“請問是李赫學長麼？”女學徒鞠躬行禮問道。
“對，我是。”
“學長，您好，您可叫我娜塔莎，我是按照布林巫師大人的意思，帶您去學徒之口的所在地。”女學徒娜塔莎緊繃着臉說道，語速有點快，一口氣說完略有些氣喘，刻意壓制着呼吸頻率，臉頰微紅。
看着有些緊張的女學徒，李赫表情平靜，輕點了下頭道：“好，出發吧。”
“是。”女學徒快速轉身，向着遠離圓鏡湖的一個方向行去。
李赫一路跟上，隨着女學徒不多時來到駐地的一片石林中。
這裡已經算是靠近暗心學院駐地邊緣，十分偏遠，幾乎看不到其餘學徒、巫師的蹤跡。
看着前面的女學徒不斷深入石林，要不是考慮到應該不會有不長眼的人想要在學院裡埋伏他，真的懷疑女學徒另有目的了。
又在石林中深入近百米，女學徒在一片倒塌的石柱前停下了，向着旁邊唯一保持豎直的石柱深深鞠躬，道：“布林大人，李赫學長到了。”
李赫望向豎直的石柱，通過再生之心的感知隱約的察覺這處石柱和周圍環境並不融合。
下一刻，石柱扭曲變形，變作了一個黑袍巫師，看上去大約有四十多歲。
對方左眼眼球有些渾濁，看上去存在視力問題，在眼眶上夾上了一副金邊單片眼鏡。
目光透過鏡片，望了一眼李赫，叫做布林的巫師發出聲音：“你就是李赫，高斯院長的學生？”
“是。”
“跟我來吧，至於娜塔莎，你先回去，記得把我明天上課的資料整理好。”
“好的布林大人，我一定整理好。”女學徒快速點頭，雙手下意識的抓住長袍兩側，鞠躬行禮後，轉身離開。
這時巫師布林轉身，向着石林更深處走去。
行走過程中，李赫注意到對方一步小一步大，步幅有些怪異。
像是感應到了李赫的目光，對方停步，掀起長袍一角，就看到對方右腿從膝蓋以下全部截斷，安上了銀灰色金屬製成的假肢。
腳的部位，被改造成了一柄如同彎月的鉤子，既有彈性，每次壓下都會彈起一大截，導致布林行走這麼怪異。
“有意思不。上次學院戰爭中，被敵對巫師用風刃切掉了小腿，並施加了阻生詛咒，讓我只能用自制的機械造物代替。一開始不太習慣，慢慢的覺得要比原來的肢體更好用。聽高斯院長提及過，他所有的學生中，你的學識最高，研究能力也很強，比起一些正式巫師來也不差。而我也很喜歡研究一些東西，特別是機械造物、法術矩陣方面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抽時間交流一下。”
李赫眼睛眨了眨，沒想到竟然得到了來自陌生巫師的“邀請”，點頭禮貌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研究交流這種東西，多聽一下別人的想法，總是有益的。
哪怕沒有實質收穫，也能拓展一下思路。
巫師布林顯然並不是善於言辭的人，看到李赫答應下來，又簡單交流了幾句，就沒有了話題，帶着李赫沉默着又深入石林幾百米，走到了一片石壁前。
輕輕敲擊了一下石壁，石頭向着兩側移去，露出了一個洞口來。
“裡面就是學徒之口的所在了。”布林這才重新開口介紹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