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戴爾·鄧肯斯住所。
“我們的那位貴客，還沒來麼？”客廳裡，鄧肯斯對着老管家巴林問道。
“沒有，先生。”巴林如實的搖搖頭。
“……”鄧肯斯一陣沉默，片刻出聲，“戴娜怎麼樣？”
“戴娜小姐意見很大。”
“有意見讓她保留，繼續看好她，不要讓她隨便出門，至少這幾天不行。”
丟下這麼一句話，鄧肯斯走進了書房。
……
黑石城堡，主研究間。
“沙沙沙……”
“四面體可以表示爲……立體心形可以表示爲……”
“具體的運動可以把公式改寫爲……”
“沙沙沙……”
主研究間裡，李赫沒一會就寫滿了數張莎草紙。
內容很多，密密麻麻，但在李赫眼裡，卻是比單純的圖案更加簡潔。
按照他的想法，把複雜立體運動圖案、轉化成公式表述，是完全可行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推進冥想進度，會成功麼？
這裡顯然涉及到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奧姆手札》中記載，需要同時構想、維持住十個圖案，纔算是達到一級巫師學徒標準。
那麼是做到了這一點，就真的成爲了一級巫師學徒，還是成爲了巫師學徒麼，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哪個是因？哪個是果？
是不是，強行記憶複雜圖案，正是提升精神力的方法。通過這種方法，最終記住十個圖案，也就把精神力提升到了足夠的程度？
還是說，記憶的圖案存在特別的力量，只要記住，就能夠獲得提升後的精神力？
如果是前者，那麼他的破解之法顯然沒用，只能下苦功夫來訓練自己才行。
如果是後者，倒是可以讓他節省不少時間。
那究竟是哪個？
答案很簡單，試試就知道了。
科學一向講究實踐出真知。
李赫在心中深吸一口氣，作出了決定。
但他沒有急着開始第三次冥想。
剛纔的第二次冥想，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再加上剛纔的思考，整個大腦都是昏沉沉，需要休息。
沒有猶豫，他立刻離開主研究間，走向了自己的臥室，快速進入了睡眠。
……
高強度腦力運動後，李赫的睡眠質量特別的高。
中途沒有任何夢境，一覺醒來，精神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簡單進食後，體力也得到了有效恢復。
但他沒有直接進行第三次冥想中，而是在主研究間又忙碌起來。
從貨架上找出一些淡綠色的扁圓形毒扁豆，簡單處理後，放入器皿中開始研磨，之後溶解、過濾……
一番操作後，獲得了一小試管淺黃色的溶液。
他沒有猶豫，把溶液一飲而盡。
溶液中含有的物質，是從毒扁豆中提取的毒扁豆鹼，具有一定增加神經亢奮、提升記憶力的效果，算是一種“聰明藥”。
他考慮到第三次冥想，萬一用公式無法達到預想效果，可以試試能不能依靠外在藥劑，增加記憶圖案的能力。
說起來，用來提升記憶力的諸多藥劑中，毒扁豆鹼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派醋甲酯等其實更好。
但派醋甲酯製取複雜很多，其中很多環節他也不是完全清楚，需要慢慢推導驗證，不像毒扁豆鹼可以直接從毒扁豆中提取。
而且派醋甲酯具有一定成癮性，副作用不小，他考慮着，如果數學公式真的沒作用，再想辦法制取派醋甲酯、甚至更有效的藥劑。
在這之前，還是看看數學公式的效果，提升記憶力的藥劑只是一個次要驗證。
思索着，感受着毒扁豆鹼效果慢慢發揮，李赫走向了二樓的空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毒扁豆鹼的影響，第三次冥想用了稍長一點的時間，才成功。
感受到身體一震，李赫控制意識體睜開眼睛，就看到出現在了四周漂浮着各種能量因子的冥想世界。
沒有囉嗦，已經組合好的數學公式在心中流過，四周的能量因子快速組合，構建成一個個運動着複雜圖案。
一個、兩個、三個……
很快，十個圖案完整的出現在李赫面前。
但這並沒有結束。
借住數學公式的作用，再加上毒扁豆鹼的輔助，李赫能清楚感受到，維持十個運動着的立體圖案並不是他的極限。
念頭一動，更多的能量因子受到影響，繼續組合。
一個又一個新的圖案在李赫身邊形成。
到最後，整個三十二個圖案，懸浮在周圍。
李赫觀察着三十二個圖案，努力從中尋找可以提升精神力量的契機，同時仔細感受自身變化。
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什麼變化都沒有。
所以說，用公式走捷徑不行麼……還是得死記硬背過這些圖案纔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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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思索着，正準備放棄，就這時懸浮在他身體周圍的三十二個圖案明亮起來，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在某個特定時刻，圖案中所有元素融合爲一體，就此固定。
再看去，圖案不再是圖案，而是一個個極度複雜、古怪的字符，比魔鬼契約文更加複雜。
“刷！”
字符大亮，下一刻飛快飛入李赫意識體、融合。
隨着字符一個接一個融入，李赫聽到耳邊連續不斷響起玻璃破碎聲，像是打破了什麼。
他清楚感受到意識體變得凝實起來，與冥想世界的連接也變得更加牢固。
如果說之前他的意識體像是氣態飄在冥想世界，現在像是變作了固態。
四周能量因子在牽動下，不斷接近，進入身體。
這一次，進入身體後，沒有再飄散。
李赫精神一震。
這代表他，精神力已經提升到了15點以上。
他，已經成爲了一級巫師學徒！
……
二樓空房間。
李赫睜開了眼睛，退出了冥想狀態。
第一感受就是整個人的感知變得更加的敏銳，如果他集中精力，可以輕易的聽到一樓房間中的機械運作時、飼養的試驗小灰鼠吱吱叫聲，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聲音。
望向四周，比之前更多的數據出現在他的腦中。
牆壁高度3.322到3.324米之間，寬度5.235到5.238米之間，厚度0.65到0.75之間……溫度21.5℃到22.5℃之間，空氣溼度……
更加敏銳的感知，再加上更加靈活的大腦，讓他能直接推算出一系列信息。
也許不如用儀器測量準確，但如果沒有儀器，也能讓他得到想對準確的結果。
“這就是一級巫師學徒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