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害生物實驗分區中。
李赫一臉平靜,阿倫克斯卻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偉大的主人,都準備就緒了。”阿倫克斯吞了吞口水道,接着看向李赫確認的問道,“不過……主人,您真的要這麼做麼?是不是有些危險?”
“只是一個試驗性測試,怕什麼?危險肯定有的,但在可控範圍內。”李赫回答,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一點都看不出來,過一會要親手送自己進入瀕死狀態。
“好吧。”阿倫克斯無奈的道,之後想到了什麼,“對了,按照您的吩咐,薇兒小姐已經就位了,防止真有什麼意外發生。另外,菲兒小姐好像也跟來了,和薇兒小姐一塊坐在外面,您在進行手術前,要不要和她們說幾句話?”
“唔——”李赫抿嘴思索了半秒,搖搖頭道,“算了,只是一個實驗性測試罷了,沒必要弄的這麼複雜,把薇兒叫來只爲了以防萬一罷了。先讓她們等着吧,我進去完成測試也用不了多久,等結束後再說吧。”
李赫說着,邁步進入了手術室,躺在了冰冷的手術檯上。
……
手術檯旁邊的一個房間中。
薇兒、菲兒正坐在一塊。
薇兒穿着白色蕾絲邊的連衣裙,微微歪頭,看着穿着一件紅色連衣裙的菲兒,眉頭微蹙。
“你怎麼來了啊?”
“我好奇麼。”菲兒理直氣壯的道,眼睛有些發亮,“我聽說了,李赫這次好像又要做什麼手術,想把自己弄個半死,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薇兒警惕起來,瞪大眼睛對着菲兒警告道:“伱別亂來哦!李赫和我說過了,這次手術還是有風險的,萬一搗亂出了意外,肯定饒不了你。”
“切,我纔不怕呢。”菲兒撇嘴,揚起腦袋,兩條腿在半空中踢騰着。
薇兒急了:“你……你不能這樣……”
說到一半,聲音又軟下去,勸說道:“菲兒,好菲兒,拜託你這次不要搗亂,就和我在這坐着、等着好麼。雖然這次李赫沒和我說太清楚,但阿倫克斯先生可是偷偷告訴我了,李赫想通過什麼手術,努力的讓自己接近死亡,好突破什麼冥想瓶頸。萬一……萬一有意外,可能就真的……”
“總之,你不要搗亂好麼?”薇兒瞪着有些泛紅的大眼睛,望向菲兒道。
“真受不了你,笨蛋薇兒。”菲兒撇嘴,“我又不是天生的搗蛋鬼,我以後搗亂的機會多着呢,何必非得這個時候搗亂。”
“可是爲什麼你這個時候湊熱鬧跑過來啊,李赫又沒有叫你。”薇兒合理質疑,“還有,你的手裡是什麼?不會抓着什麼東西了吧,給我看看。”
說着話,薇兒向着菲兒伸出來了手,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因爲她從阿倫克斯那裡瞭解的越多,就對李赫這次的手術越擔心。
李赫嘴上說的沒什麼事情,但她清楚,李赫一向都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對外人很冰冷,對自身更冰冷。做很多事情都沒有畏懼,更多的是計算。
她現在就害怕萬一……萬一李赫計算出錯,萬一出了意外,而她又不能挽救回來,該怎麼辦?
這時菲兒撇着嘴伸出了手,手裡面其實什麼都沒有。
不,有溫暖的體溫。
一雙軟綿綿、溫暖的小手,下一刻抓住了薇兒的手,努力裹住。
薇兒不由得一愣,詫異的望向菲兒,看到菲兒望過來的目光。
“別擔心啦,笨蛋薇兒,有我陪着你呢。我不搗亂,只是陪着你。哼,壞李赫,把我當成天生的搗蛋鬼,有什麼事也不告訴我,他這麼壞,肯定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們倆個就在這裡等着好了。”
“……”薇兒徹底愣住,感受到菲兒雙手的溫度,因爲緊張而僵硬的身體有些放鬆下來,半晌道,“好。”
“所以……菲兒,你來這裡,是爲了陪我和關心李赫的麼?”
“當然了,我雖然愛玩,但也沒有那麼不懂事好不,我纔是姐姐,你是妹妹,不要總是每天教訓我,還以爲你是我姐姐呢!”菲兒氣鼓鼓的道。
薇兒望着菲兒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的笑出來,感覺內心放鬆了很多,終於不再那麼緊張。
……
薇兒緊張緩解了,阿倫克斯卻沒有,反而不斷增加。
從頭到尾不緊張的,好像只有李赫自己。好像嘗試着進入瀕死狀態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實驗體。
躺在冰涼的手術檯上,李赫調整好自身狀態,深吸一口氣,向着旁邊的阿倫克斯發出了指令。
“第一環節,開始。”
“是,主人。”阿倫克斯此時換下了日常的燕尾服,換上了全套的無菌服並戴上了口罩,保證絕對的衛生,聽了李赫的話後,對着手術檯上的儀器操作起來。
“咔咔咔咔!”
李赫雙手、雙腳都放進固定的凹槽中、鎖住,一方面是防止生理反應劇烈而掙脫,另一方面是爲了準確定位。
“吱吱吱吱……”
阿倫克斯轉動一個旋鈕,兩個機械臂伸向了李赫雙手。
調整好精準位置,阿倫克斯屏住呼吸按下了一個按鈕。
“噗!”
十根金屬針從機械臂中彈出,準確的刺入李赫每根手指的指甲縫中。
作爲人體痛覺神經最發達的部位之一,李赫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顫,但臉上的表情只是嘴角一抽搐就恢復了正常。
開口,出聲:“繼續。”
“是。”阿倫克斯回答的聲音有些發顫,但還是硬着頭皮操作手術檯附近的儀器。
說是儀器,其實稱之爲刑具更準確。
隨着阿倫克斯的操作,“噗噗噗”的聲音不斷響起,各種尖銳的、彎曲的、帶尖刺的金屬件撕裂開李赫皮膚,刺入富含痛覺神經部位的血肉中。
鮮血流出,並不多。
傷勢並不重,大多都是在淺層。
畢竟,這一環節,主要是最大程度開發痛覺。
很快,李赫全身上下都有儀器刺入,無窮無盡的疼痛生出,涌入大腦,幾乎讓李赫昏厥。
汗水滲出,李赫幾乎無法張口說話。
深吸一口氣,這才道:“注射神經保護劑和神經遞質活躍劑,阿倫!”
“是!”阿倫克斯用力點點頭,把一藍一紅兩種不同的藥劑注射進李赫體內。
藍色的藥劑,可以保護大腦,不會因爲強烈的神經電刺激昏厥。
而紅的藥劑,則是加速神經傳遞,放大痛覺,把痛覺開發到極限。
隨着藥劑注入,越來越多的汗水從體表滲出,李赫眼睛變得慢慢血紅。
他沒有叫痛,好一會,開口用變得沙啞的聲音道:“第二環節!”
“是。”阿倫克斯又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