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會,攤主回過神來。
但長袍下,還是能聽到明顯的吸氣聲。
顯然,對李赫能真的如約拿出這麼多紅寶石,十分驚奇。
“厲害,你真的厲害,有點超出我想象了。”攤主對着李赫道,“本來,我以爲你之前是在說大話,拿出幾顆紅寶石就頂天了,沒想到給了我一個大驚喜。讓我猜猜,你肯定不是巫師——巫師有自己的交易渠道,不會來夜市這麼跌身份的地方。
所以,伱是個巫師學徒,而巫師學徒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多紅寶石的,你背後應該有個酷愛收集資源的巫師,實力應該還不弱。是畢東克院長?福克納斯院長?又或者是孟德斯鳩巫師?你是他們某個人的學生?”
“……”李赫沒有迴應,過了好一會道,“我的身份是什麼,背後站着誰,和我們的這次交易沒有什麼關係吧?”
“呃呃,那倒沒有。”攤主反應過來,快速致歉,“是我唐突了,不該打聽的,實在是有點激動,沒有忍住。好吧,現在還是說回交易的事情,先讓我看看寶石的品質,可不要用一些殘次品來湊數。”
說着,攤主把手伸進袋子裡面,從最裡面夾出幾顆紅寶石,認真觀察起來。
觀察過後,突然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好一會後,看向李赫,這才重新出聲:“我說……我現在懷疑,你背後站着的不是畢東克院長、福克納斯院長、孟德斯鳩巫師中的哪一個了,我覺得他們沒準全都站在你背後。”
“嗯?”
“不要誤會,因爲你的這些紅寶石品質實在有點高,個頭大、外形好、顏色深、光線好、沒有雜質……每一顆都能算是上品,平時一顆都能抵兩顆了,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從哪裡弄的。除非你在好幾年前,在學院還沒有這麼稀缺紅寶石的時候,就在收集、挑選了。”
“所以,我的紅寶石,合格了對吧?”
“當然合格,合格得……我都想忍不住想給你提價。但話說回來了,當初說的就是一百顆,你雖然拿來了這麼多優質的紅寶石,我也不能自己主動改嘴說少要,頂多以後有了冥想書籍再免費提供給你,因爲我這邊真的需要紅寶石。”
頓了頓,攤主認真道:“所以,一百顆不能少一顆。而你給的數量好像有點不夠啊,朋友?”
輕輕顛了一下袋子,攤主出聲:“這裡面也就是有五十顆紅寶石左右,少了足足一半呢,你不會真的準備把這紅寶石一顆當作兩顆,來和我交易吧?”
“那倒不是,這裡的確是五十顆紅寶石,只有一半。”李赫回答了,“這五十顆紅寶石,是用來支付購買書籍的。剩下的五十顆紅寶石,要等我跟着你前往巫師的私人圖書館,查閱過一次資料後,再付給你。”
“爲……”攤主忍不住想問爲什麼,剛出聲突然想明白了,“這位朋友,你是覺得不夠保險對吧?覺得我有可能騙你?”
“小心點總沒有壞處,不是麼?你本來就沒有想過會這麼快得到一百顆紅寶石不是麼,現在稍晚一兩天得到全部的紅寶石,也沒什麼問題吧?”
“好吧,你說服我了。”攤主沒有再糾結,快速把所有書籍打包,遞給了李赫,“那麼這些書籍你就都拿走吧。今天,巫師大人有事要忙,不能打擾。明天……明天這個時候,還是在這裡,我們見面,我帶你去巫師大人的私人圖書館查閱資料。”
“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
很快,又是一個夜晚到來。
李赫如約而至,攤主也真的在等待。
快速打過招呼,攤主轉身就向着旁邊一條小路走去:“我這就帶你去巫師大人的私人圖書館。”
“好。”李赫快速跟上。
一路在暗心學院的駐地行進,走過一個池塘、一小片樹林,又翻過一個小土丘,終於到達了一棟孤零零的、有些破敗的三層木樓前面。
而在路途中,李赫也知曉了攤主的名字——蓋勒。
同時知道了參觀巫師私人圖書館的一些規矩:
第一,禁止大吼大叫。
第二,禁止使用任何與火焰有關的法術、物品。
第三,其間如果碰到貓、貓頭鷹等寵物,不要驚慌,也不要有攻擊行爲,友善對待就行,因爲都是圖書館主人——巫師飼養的寵物。
第四……
第五……
“規矩都記住了吧?”站在木樓前,攤主蓋勒出聲對着李赫問道。
“都記住了。”李赫點頭。
“那就好,跟着我進去吧,抓緊點,現在巫師大人應該正在進行一項研究,至少兩個小時都懶得搭理我們,時間正好!”
說着話,蓋勒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的輕輕推開了木門。
一條幽暗、狹長的走廊出現在木門裡,走廊兩側是密密麻麻的房間,盡頭則是一個樓梯,盤旋而上。
走廊的牆壁上、樓梯扶手上,都鑲嵌着一個個造型猙獰的南瓜燈,橘黃色的光芒從南瓜燈刻出來的縫隙中透出,勉強照亮了木樓內部。
蓋勒領着李赫進入其中,走過整條走廊,輕手輕腳的登上二樓。
在二樓走廊的中部,打開一扇厚重的黑色木門,進入了裡面。
頓時,一個至少有兩三千冊藏書的私人圖書館,出現在李赫面前。
並不是很大的房間中,立着十多個書架,每個書架上都放着兩三百本書。
蓋勒向着一個紅色書架一指道:“那個書架放着的,都是冥想書籍,或者和冥想有關係的書籍,內容要比我賣給你的的那些書籍高深,如果昨天晚上的書籍沒有給你什麼幫助,你可以在這裡碰碰運氣。但要注意時間,不要待太久,省得讓巫師大人不開心。而我,在你閱讀的時候,會一直在旁邊看着,防止你損壞或者偷藏書籍,你對此沒有異議吧?”
“沒有異議,你請便。”李赫道,沒有囉嗦,快步走到紅色書架前,從上面取下一本本書,認真翻閱起來。
時間有限,不容浪費。
“沙沙沙、沙沙沙……”
一時間,整個房間只能聽到不斷翻頁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