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初露鋒芒 第653章 捨不得一場好夢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大學畢業後,李道明進入了宋博士的科研所,樑馨考上了公務員,兩人住在一起,過着柴米油鹽的普通人生活,雖然不是什麼波瀾壯闊的精彩人生,但卻充滿了平淡和溫馨,這正是李道明和樑馨一直嚮往的生活。

這一天早上,宋博士打來電話,又是一番催婚。

李道明和樑馨商量過後,決定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領取結婚證。

他們原本就有着婚姻的承諾,一生一世擁有彼此,不離不棄,相互依偎,一起走到生命盡頭,結婚便是早晚的事情,早一日將事情定下,也好讓宋博士早日安心。

可是李道明似乎患上了婚前恐懼症,心緒有些起伏不定,加上樑馨一貫的活潑調皮,一件小事,就讓他麼鬧起了一點小矛盾,李道明氣呼呼的走出了家門。

來到科研所,李道明參加了一個會議。

會議中,宋博士堅持己見,排除衆異,任命李道明爲‘動物靈魂移植’項目的總負責人,首次試驗在半個小時後進行。

“鈴鈴鈴……”

站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李道明拿起手機,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一陣失神。

“捨不得一場好夢……”李道明喃喃自語中,接通了電話。

“有事麼,我正要工作,沒事掛了!”李道明的思緒有些煩亂,在這一刻想了很多,但還是很自然的說出了一句彷彿是上天註定的臺詞。

“老公,晚上什麼時候下班呀。臣妾可是爲您準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正等着您回來享用呢。”電話另一頭。果然還是樑馨拿腔拿調的嬌柔嗓音。

李道明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說道:“……樑馨。”

“嗯?”

“試煉也好,七色夢曇花和九轉輪迴蝶也罷,感謝它們,讓我重新體驗了一次李道明的人生,你知道麼,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這樣的生活,終究是一場虛幻……”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纔再次傳來樑馨的聲音:“你回來了,是麼?”

“你等的人不是我,我心中的那個樑馨,她只想和李道明長相廝守,沒有等任何人。”

“可我就是樑馨啊!”

“不一樣的……”李道明睜開了眼睛,哽咽道:“我想見你一次。”

“啪!”

李道明不等對方說什麼,一把將電話扔到了地上,摔得稀巴爛。然後一腳踹開房門,奪門而出。瘋了一樣的朝外面跑去。

“李博士,試驗就要開始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一個工作人員看見李道明橫衝直撞的跑了過來,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呼喊。

“讓開!”李道明一把將對方推開,一股風似的跑了過去。

很快,他便衝出了科研所,上了自己的車,不顧門衛阻攔,一腳油門下去,直接將護欄撞開,然後猛打方向盤,來了一個九十度甩尾,然後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朝遠方疾馳而去。

李道明神念散開,哪條路況暢通,哪個街口即將是綠燈,他全部瞭然於心。

是的,他是有神唸的,而且在他的元神空間中,蘊含兩個靈魂光球,一個代表杜凡,一個代表杜凡背後的李道明,但卻不存在現在這個李道明的靈魂光球,這也是他看破虛幻的一個重要依據。

汽車一路馳騁,沒有絲毫阻礙,平常需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僅用十分鐘就到了自己家附近

忽然,李道明視野中出現了一個人,他立刻將剎車踩到底,汽車滑出了半米多遠,在刺耳的摩擦聲中,停了下來,此時汽車距離前方的那個人,幾乎貼在了一起。

“樑馨!”李道明大吼着衝出汽車,一把將車前那個人抱在了懷中,瘋狂的擁吻。

樑馨沒有掙扎,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只是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兩行淚滴滑落。

路過的行人對他們指指點點,李道明也不在乎,直到快要上不來氣的時候,他才分開了樑馨,大口喘着粗氣,卻緊緊盯着她,一眼也不願錯開。

“劇本不是這樣的,你回來了,是麼?”樑馨咬着脣,紅着眼睛問道。

李道明望着樑馨,半晌說道:“我要走了。”

“去哪?”

“一個屬於我的地方。”

“不走行麼?”

“我也不想走,但是時間真的不多了,再不離開,我將永遠沉淪在這幻境當中。”

樑馨表情很痛苦,淚水含在眼睛裡,非常用力的搖頭:“李道明,你什麼都不懂,這不是幻境……”

“好了,離開之前,我想給你唱首歌。”李道明笑了笑,擡頭看了一眼路邊,那裡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迪廳酒吧。

“走!”李道明拉起樑馨,幾步便衝了進去。

屋內一片昏暗,五顏六色的燈光晃得人有些眼暈,搖滾樂曲的旋律從好幾個擴音器中傳了出來,聲音震天,一羣迷失了靈魂的人在這裡嘶吼着、咒罵着、跳着、瘋狂着……

李道明一手拉着樑馨,一手推開前方那些蹦蹦跳跳的精神病,一步步朝着唱臺走去。

到了唱臺下方,李道明回頭看了樑馨一眼,沒有說話,轉身跳上了唱臺。

唱臺上,是一個樂隊組合,從陣容上看,還算專業,分別是一個吉他,一個貝斯,一個鍵盤,一個鼓手,還有一個主唱。

這個時候,正好一首歌唱畢,音樂漸緩,臺下傳出瘋狂的歡呼聲和吶喊聲。

“嗨,兄弟,你來錯地方了,下去玩。”那個朋克髮型的吉他手走了過來,拍了兩下李道明的肩膀,說話還算客氣。

“我想爲我妻子唱一首歌,她就在這裡。”

“這可不行,不過,你可以點唱,你想說的話也可以寫下來,我們幫你把這事辦了,保證辦的漂亮,一首歌三百元錢。”主唱走了過來,笑着說道。

“這首歌只能由我自己唱,這些錢算是請樂隊兄弟們喝酒的,給個面子。”李道明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把錢,塞到了主唱手裡,大概有三四千的樣子。

“好吧,我們可以讓你試試,不過若是你唱功實在不行,必須馬上停止。”主唱看了一眼手中的錢,又和吉他手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同意下來。

“行,吉他借用一下。”李道明拿過樂隊的吉他,隨便彈了一下,試了試音準。

吉他手見狀,點了點頭,他是玩音樂的行家,自然可以看出李道明也是懂音樂的,不禁放下心來,最不濟也不至於砸了樂隊的招牌。

“兄弟,唱什麼歌?”鼓手問道,因爲他要提前準備一下。

“伍佰的愛你一萬年。”

“ok!”鼓手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並和鍵盤手、貝斯手說了些什麼。

李道明抱着吉他,走到主唱位置,看着臺下的樑馨,眼中充滿了深情。

樑馨像是預感到了什麼,音樂還未響起,她便已經無聲的抽泣了起來。

主唱突然換人,吸引了臺下衆人的注意,四周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紛紛朝臺上看去。

這個時候,鼓手最先敲打了起來,緊接着是鍵盤和貝斯,配樂隨之響起。

李道明仰起頭,五顏六色的燈光還在肆虐揮灑着,看得人眼暈。

燈光是那麼的變幻不定,難以捉摸,就好像每個人的命運,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支配着,色彩斑斕,卻又漂浮不定,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更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去,就這麼蕩啊蕩啊的,一直盪到生命的終點,了結一場輪迴,卻又是另一場輪迴的開始……

李道明深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時,望着樑馨。

突然,李道明五指猛的一掃琴絃,第一個字便是以突兀的形式咆哮了出來,聲音極大。

“啊……”

李道明的奮力咆哮,加上麥克風和音響的擴音效果,猶如驚雷一般傳了出去,震懾全場。

臺下衆人嚇了一跳,都用一種呆滯的目光看着李道明。

臺上的貝斯手、鼓手等人也是一驚,以至於手上動作一頓,琴聲、鼓聲的節奏驟然消失,只剩下配樂還在向前流轉着,卻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寒風吹起,細雨迷離,風雨解開我的記憶。

我像小船尋找港灣,不能把你忘記……”

此時的李道明,眼中、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別人,只是望着樑馨,撫弄起了吉他琴絃,以一種粗獷豪邁的嗓音演唱了起來,幾乎每唱一個字,他的心都會抽痛一下,隨着節奏的加快,他漸漸的有了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這個時候,臺上的貝斯手、鼓手等人總算回過神來了,尤其是鼓手,突然扯着嗓子怪叫了一聲,顯得很是興奮,然後手握鼓棒高高掄起,用力的敲在了鑔面上。

“當……”

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整個樂隊好似突然復甦一般,貝斯手、鍵盤手那裡,同時響起琴瑟之音,各種音符活躍而出,瞬間就將這首歌的旋律和節奏推向了高_潮。

在樂隊的帶動下,四周衆人瘋狂了,跟着曲子的節拍,猶如脫繮的野馬一般蹦跳呼喊起來,還有的人則是跟着李道明一起喝唱,全場氣氛極速點燃,就像火山爆發那樣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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