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誰也不記得是怎麼從SS級檔案室走出來的,意識清醒的時候四人已經站在了A級檔案室的門口,大門已經鎖上了,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手上還有灰塵,四人一定會以爲做了一個夢,現在四人情願這是一個夢。
四人不願意開口說話,默默的走到電梯前,離開了警局大樓。
在警局門口,葉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開口說道,“鷹眼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靈魂在戰慄,時隔這麼多年,這些眼球爲什麼還活着?”
夏臣揉揉腦袋,他的頭有點疼,出現在腦中的那個聲音最後還多他說了什麼,但是他沒有聽清楚,似乎是一個人名。葉成提出的問題他聽到了,但是他回答不了,有一個問題他知道,出現在腦子裡的那個聲音說的不是鷹眼,而是蠅眼,兩個字的發音相差不多,意境差的就有十萬八千里了。鷹眼高傲不屈,蠅眼既骯髒又噁心。不管蠅眼是什麼東西,它存在的時間比他活的時間還長了。它已經有四年多的時間沒有出現了,鄭語冰是怎麼惹到這種東西的?不趕快想辦法的話她只有死路一條。“我先會醫院了。”夏臣束手無策,連對付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有辦法呢。
李瀟和葉成沒有回醫院,兩人留在警察局,試圖從堆積如山的伊石學院卷宗中尋找到線索,竭盡所能不讓鄭語冰成爲第八名被害人。
夏、洛兩人是走着回到醫院的,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緊緊的握着手,互相傳遞着信心和力量。夏臣的大腦在飛速的轉動,在鄭語冰之前的七名受害者有五名被懷疑參與了女媧計劃,其他兩名一個是夏氏集團的人,另一個是日本人。從中分析得出蠅眼知道女媧計劃的內容,並一直在阻止計劃的進行。它還不喜歡日本人和夏氏集團的人,這麼看來蠅眼似乎是一個好人,那它爲什麼要襲擊鄭語冰?她的父親的確是爲夏氏集團工作,可她的父親是一個律師,是不可能參與到女媧計劃中的。或者鄭語冰無意中看到了什麼,蠅眼爲了保守秘密必須讓她閉嘴,這種可能不大,但不是沒有,那她看到了什麼呢?
夏臣還沉浸在思考之中,醫院已經到了,胡蓉蓉站在門口等着他們,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有什麼發現?能救醒語冰嗎?”
沒有一個好消息,夏臣不知該怎麼告訴胡蓉蓉,洛詩敏已經和胡蓉蓉講了起來,胡蓉蓉越聽越傷心,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夏臣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到到辦法救醒鄭語冰的,她和水藍的情況怎麼樣。”
胡蓉蓉擦掉眼角的眼淚,“醫生剛查過房,水藍沒什麼事,語冰還是老樣子,她的家人來了,剛走。對了,一名醫生查房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還在做夢,就沒停過,這麼奇怪的腦波我還是第一見。’我問他什麼意思,他和我說患者的腦波週期性重複,大概是在重複的做一個夢。”
“夢?”夏臣一拍腦門,“我怎麼把夢給忘記了,夢是人腦的一種機能,白天受到某種刺激,睡覺的時候做夢就可能夢到,潛意識的東西也會在夢裡表現出來。鄭語冰在反覆的做夢,其中肯定會有很多線索,要是能知道她夢的內容就好了。她要是醒着可以通過催眠得知夢的內容,可她現在在昏迷之中,目前的科技手段又做不到,怎麼才能知道她夢的內容呢?”
洛詩敏說道,“我有辦法!”
“你說什麼?”夏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有辦法。”洛詩敏說道,“我哥有一個手下叫夢婆,她會一種秘術能讓你進入到另一個人的夢境裡,起初我也不相信,夢婆施了秘術讓我和我哥做了同一個夢,在夢裡我和我哥還對話了,醒了之後我們對了一下,一個字不錯。”
“還有這樣的人?”夏臣還是有點不相信,“你哥是怎麼找到她的?不會是主動送上門的騙子?”夏臣知道某些高級的騙子精通心理學,可以通過察言觀色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再通過某些手段讓你產生幻覺。他曾經遇到一個白鬍子老頭,和你聊上一會兒就能猜出你心理在想什麼,不離十。
“是我哥的一個對手請來對付我哥的,有段日子我哥一連四日每天晚上都做同一個噩夢,細心留意之後發現家中新來的一個女傭偷偷的向他喝的咖啡裡放什麼東西。被我哥當場抓住之後一番拷問她什麼都說了。她是湘西一代大山深處的秘巫,當地百姓稱他們爲夢婆婆,夢術修煉到最高甚至可以夢中殺人,和趕屍匠並稱湘西二邪。我哥的對頭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把她從湘西請出來的。我哥說她是高人,也就沒有爲難她,夢婆感謝我哥不殺之恩,就留了下來。後來我哥抓住對頭,夢姑施了夢術,讓他天天晚上做噩夢,沒過一個月,這個人就瘋了。”
想到洛邪的手段,夏臣打了個冷顫,聽洛詩敏這麼一說,這個夢婆真有點本事,要是她能讓我知道鄭語冰的夢境,說不定就可以救醒鄭語冰,解開蠅眼之迷,連女媧計劃一起破解也不是沒有可能,心念至此,夏臣對洛詩敏說道,“馬上給你哥打電話,讓他立刻把夢婆帶來。”洛詩敏看了胡蓉蓉一眼,胡蓉蓉點點頭,她找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去了,夏臣沒有注意到胡蓉蓉的臉上多了一分怒意。
洛詩敏一蹦一跳的跑了回來,鄭語冰可能有救了,她的心情變的很好,“我哥說他半小時之內帶着夢婆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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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在這等他吧。”夏臣拉着洛詩敏在門旁的草地上坐下。“我要回去照看水藍,就不陪你們了。”胡蓉蓉轉身離開了。
陽光照這人暖洋洋的,夏臣呼吸着洛詩敏身上淡淡的清香,精神一下放鬆了,暫時拋去所有的問題和煩惱,享受片刻的寧靜,心裡什麼也不想,就這麼安靜的待着。洛詩敏的心從來就沒這麼靜過,靠着夏臣,她彷彿抓住了幸福的尾巴,心中有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陣陣的微風,吹進了夏臣的心裡。
轟轟轟……街道上傳來沉悶的引擎聲,夏臣睜開眼睛,洛邪來了,再晚幾分鐘他就要睡着了。把洛詩敏拉起來,一個滿頭銀色長髮的帥哥已經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就像一把刀,走到那裡都散發着無形的殺氣。他就是洛詩敏的哥哥,霸天幫的殺神,洛邪。
“好久不見。”夏臣有禮貌的和洛邪打着招呼,“最近還好嗎?”
“不好,收購夏氏集團的計劃遇到了阻礙,夏氏的大股東像是收到了消息,一夜之間跑的一乾二淨,不知道躲到什麼鬼地方去了。我正在查是誰走漏了風聲,讓我查出來是誰看我怎麼收拾他。”
“嗨,小小洛,你有沒有想姐姐啊。”,嬌膩的聲音幾乎讓人骨頭都酥了,一個女人從洛邪的車上跳了下來。一個絕對妖媚的女人。夏臣之前從不信世界上會有傾國傾城的美人,美歸根到底就是一個數據,黃金分割點而已,現代醫學技術可以按照這一比例製造出一大堆美女出來,看多了就會厭倦,審美疲勞,還怎麼傾國傾城。可看到眼前的女人,夏臣信了。這個女人一襲紫色的連衣緊身裙恰倒好處的徒顯了她8字型的身材,高開叉隱隱可以看到的黑色蕾絲內褲。往上看,一頭瀑布般的捲髮,漆黑五糧,性感的一直垂到細腰處,若隱若現出晶瑩的肌膚。還有胸口一大片雪白和高聳的胸部,胸設計足足露出的大半個酥乳。容顏更是美麗,雙目含情脈脈,嬌羞中又帶着幾分勾引,嫣紅的性感雙脣微微翹着。夏臣本能的有了反應。真是要命,洛邪帶個妖豔的女人來做什麼?
洛詩敏發現夏臣盯着眼前的女人發呆,呼吸變的有些急促,心裡知道他在想什麼,推了他一下說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夢婆,她可是個危險人物,你離她遠點。”
夏臣如夢初醒,差點把眼睛給瞪出來,他以爲洛詩敏口中的夢婆會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滿頭的白髮,穿一件黑色的婆子,身體散發着怪異的味道。或者是一箇中年歐巴桑,身材臃腫,留着長長的指甲,手裡拿個水晶球,身邊跟着一隻黑貓。他絕想不到夢婆會是眼前性感妖豔的女人,看她的年齡比洛詩敏大不了幾歲。這是從湘西大山裡出來的嘛,洛詩敏肯定搞錯了。
“小小洛吃醋了,我不過是和小帥哥打一個招呼,我一弱智女流,怎麼會有危險呢。”夢婆走到夏臣的面前,扭動她的水蛇腰,雙峰一顫一顫的,就快撞到夏臣了。夏臣連忙後退兩步,要不是被洛詩敏拉住,就會摔倒在草地上。
洛邪不悅的說道,“夢萱雪,不要鬧了,不要忘記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哦,知道了。”夢婆老實的站在原地,“病人在哪?帶我過去吧。”
夏臣和洛詩敏走在前面帶路,洛詩敏示威似的緊緊環住夏臣的胳膊。夏臣心裡在想,原來夢婆的名字叫做夢萱雪,她似乎非常在意洛邪,兩人的關係有些曖昧,事實有可能不是洛詩敏所說那樣,夢婆是愛上了洛邪,直接叛變了。恩,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洛詩敏在夏臣的耳邊問道,“你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身後的騷女人,告訴你,她是我哥的前女友,蓉蓉和我哥就是因爲她分的手,你離她遠點,她可是一個危險人物。”話傳到了夢婆耳朵裡,夢婆嬌嗔道,“小小洛,不許造謠重傷人家,會嚇到小帥哥的,人家溫柔如水,什麼地方危險了。”
簡單的初次接觸,夏臣已覺出夢婆絕非一般人,夏臣在心中暗道,霸天幫中竟然隱藏着這般厲害的人物,夏氏集團發展到了今天的規模,會不會也隱藏着三兩個這樣的人物,真要是如此的話,爲什麼他們不出來對付蠅眼?莫非蠅眼太強了對付不了?還是另有隱情?
“前面就是重症監護病房了。”洛詩敏停了下來,“但是現在不是探視時間,護士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洛邪說道,“你們先過去,我去搞定她們。”
“還是我去吧。”夢婆拉住洛邪,“你太兇了,會把小姑娘們嚇壞的,對待女人要溫柔。”夢姑扭動着她的水蛇腰向護士站走去,夏臣有點替她的胯骨中擔心,萬一扭成了麻花怎麼辦?帶着好奇,夏臣跟了上去,他想看看夢姑要用什麼手段對付護士站上的護士。
護士站上的護士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妖豔的女人,三雙眼睛在盯着她看,等她走近了一個小護士問道,“您有事需要幫助嗎?”
夢婆也不說話,擡起手指對着護士的臉一彈,從她的指尖噴出一股黃煙,帶着甜甜的香氣,三個護士只吸了一下就昏了過去。好厲害的迷藥,夏臣立刻捂住鼻子,隔着五六米的距離,還是有一縷香氣鑽進了夏臣的鼻子,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就要暈倒,洛詩敏把他拉到窗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感覺稍好一點。夢婆嬌笑道,“小帥哥,你也太心急了,等小小洛不在的時候,我們再談心好了。”
“你離他遠點。”胡蓉蓉出現了,兩女互相怒視,夏臣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火藥味。
洛邪不知該如何處理,只能說道,“先救人好嗎。”
夢婆嬌聲道,“邪哥哥,這次我幫了你,你要請我吃飯。”“騷狐狸!”胡蓉蓉哼了一聲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先救人再說吧。”洛邪有點鬱悶,不讓夢婆幫忙,鄭語冰出了事胡蓉蓉會很難過,讓夢婆幫忙,事後要請夢婆吃飯,胡蓉蓉會很生氣,他是裡外不討好,何苦呢,何必呢。
夢婆走進重症監護事,盯着無菌室裡鄭語冰看了許久,臉色大變,語氣低沉的說道,“這似乎是瘴術,還是瘴術中最高級的‘千眼瘴’,太不可思議了。”
夏臣急道,“什麼是瘴術?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夢婆繞着無菌室走了一圈,“瘴術同降術一樣起源於宋末,是一種利用陰陽五行的特殊力量,殘害觸發了某種必要條件的生靈的法術。相傳最早的瘴術是從道家茅山術演變而來的的。一個叫洛有昌的人曾經是茅山教的門人,後來因擅自以茅山術中的法術謀取私利或報復恩怨,被當時的茅山教掌教打斷雙腿後逐出師門。洛有昌被逐出師門之後,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滿腹怨恨,續而又將這種怨恨轉嫁於所有人,乾脆放棄了對茅山術的鑽研,開始專心將茅山術的某些法術研易爲害人之術,並廣納心術不正之徒,時至元初,洛有昌自立“降教”,降術之名由此得傳。此時瘴術還是降術中的一種,威力比降術小的多,修習的人很少。到了元朝中期,洛教中出了一個叫洛可夏的人,遊歷到湘西,見這裡多崇山峻嶺,山谷中多有自然形成的瘴氣。潛心鑽研多年,結合當地巫術,完善了瘴術體系,創造出了威力比降術更強的瘴術。瘴術與降術相比,有反噬小,難破解,不易察覺等優點,但是修習時間長,過程艱辛,很少有人習成。洛可夏亦感到瘴術太過陰毒,只收了五個弟子,瘴術在湘西流傳了不到百年的時間就銷聲匿跡了。我只在秘傳的典籍中看到過相關的介紹。因爲歷代前輩對瘴術的評價非常的高,所以我看的印象特別的深。這個女孩中的‘千眼瘴’是瘴術中極高的一種,在典籍中只出現了一次,佛、道、巫三門高手齊聚一堂也沒能破解的了,據說修習千眼瘴除了極高的聰明才智之外,還需要天賦秉異,具體指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除了施術人散去瘴術之外,唯一的一種破解方法就是殺點施術人。”
夢婆的一番給衆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施術人要肯撤手,他們也不用在這着急了,殺人是很容易,洛邪殺過多少人估計他自己都數不過來,問題是要找到人才能殺。只有神經粗大的洛詩敏說道,“原來我們洛家出過這麼多厲害的人物,老哥你還差的遠了,你要努力啊。你說我們會不會是洛有昌或者是洛可夏的後人?”洛邪看着她的妹妹很無語。
夏臣說道,“你不是擁有讓人進入別人夢境的能力嗎?你讓我進入到她的夢境之中,說不定我能找出施術的人。”
夢婆嚴肅的說道,“我是可以讓你進入到她的夢境之中,小帥哥你可想好了,這個女孩中的是瘴術,瘴術的施術手段極其詭異,進入到她的夢境之中你也有可能會中瘴術,你要想好了,這可關係到你的性命。你要是出了事小小洛會很傷心的。”
夏臣堅定的說道,“這是唯一的方法,只有找出施術的人是誰鄭語冰纔有活命的機會。我的運氣向來很好,我不會出事的。”
洛詩敏咬着牙說道,“我要和一起入夢。”
洛邪拉住了妹妹,“還是讓我和夏臣一起去吧,有我在,夏小子不會有事的。夢婆,我相信你的能力,要是你察覺到了危險,你立刻把我們兩個從她的夢境中拉出來。”
夢姑整個人的氣質忽然變了,變的認真起來,“好的,我夢婆也很想見識一下大名鼎鼎的瘴術究竟有何與衆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