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葉成就看到了夏臣。
看着夏臣的樣子,葉成有些吃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夏臣像丟了魂一樣,夏臣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一爬上四樓,一見到葉成與李瀟之後,夏臣忽然鬆了一口氣,腿一軟差一點摔在地上。葉成趕忙走過來他想扶起夏臣,卻被夏臣拒絕了。
他本就是不愛接受別人幫助的人,他要自己努力適應所有的不適。
多虧李瀟激靈趕忙將放在化學實驗室門口的椅子拿了過來,夏臣一屁股坐了下來。在這條空蕩蕩的走廊之中,夏臣、李瀟與葉成三人互相對望着。夏臣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葉成則若有所思的看着夏臣。
一旁的李瀟馬上遞過來一杯熱水,夏臣將熱水一飲而盡,臉色方纔緩和了一些。
夏臣感激的點了點頭,將杯子還給了李瀟。
李瀟微微一笑,說道:“味道怎麼樣?”
“謝謝。”夏臣說。
李瀟調皮的笑了,她仰起臉高興的說道:“你知道這裡怎麼會有熱水嗎?”
夏臣忽然被李瀟這個問題問住了,是啊,這裡是實驗樓不供應熱水的。
“你怎麼弄的?”夏臣問。
李瀟“嘿嘿”的一笑,她眨着眼睛將手做了個手槍的手勢放在了下巴低下,並且露出了她那可愛的小白牙。
葉成看這個自己個活潑的徒弟不禁的笑着搖了搖頭,而夏臣則注意到了問題皺起了眉頭。
“你剛說什麼?你用量杯燒的水?”夏臣忐忑的問道。
李瀟“哈哈”的大笑了出來,她狠狠的甩給夏臣的後腦勺一巴掌,緊接着笑呵呵的說道:“放心啊,我都洗過啦。”
夏臣頓時變了臉,他忐忑的問道:“該不會量杯裡還有東西吧?”
夏臣登時有一種想吐的感覺,胃裡翻江倒海一陣一陣的作嘔。
一聽是從試驗檯下面找到的杯子,夏臣的臉色更難看了。曾幾何時,他聽宿舍裡的同學們說起過,有位缺德的師兄有一次在實驗室裡做實驗,忽然感到內急。但是實驗正處於最關鍵的階段他沒辦法走開,於是,就趁着教授不在將教授的杯子當了……你懂的。而後,這位缺德的師兄害怕教授責罵,便將杯子用水衝乾淨後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實驗中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杯子,難不成這是某位師兄解決內急後丟棄的東西?
殺千刀的李瀟!
李瀟的臉上掛着甜甜的爲微笑,她看着夏臣那張變了色的臉,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得意。
夏臣憤怒的瞪着李瀟,李瀟尷尬的笑着說道:“我也是好心,我一開始就是做實驗玩兒來着,後來看你需要水,就把那些燒好的水給你了。”
夏臣的眼睛越瞪越大,李瀟的聲音越來越小。
一旁的葉成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對李瀟說道:“李瀟,你往後不能這麼惡作劇了!知道嗎?”
李瀟眨了眨眼睛,故意畢恭畢敬的像是古代的宮女一樣說道:“回小葉葉的話,俺知道鳥。”
夏臣無奈的苦笑了出來,載到李瀟的手裡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時候,葉成又咳嗽了一聲,清理了嗓子說道:“弄完了那些不正經的事兒,咱們應該弄點正經的事兒了。”
“所謂正經事兒就是家不長、理不短,像是歷史劇一樣的事兒。”李瀟一旁笑嘻嘻的搭訕着。
葉成有點不悅的白了李瀟一眼,李瀟像是看出了葉成的不滿一樣,她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瞧瞧的退到了一旁。
李瀟假意幫助同事收拾東西,她卻側起了耳朵準備偷聽。她幫同事收拾着地上的東西,同事遞過來東西,李瀟卻低聲狠狠的咒罵道:“沒看見忙着啊?”
走廊裡除了夏臣、葉成、李瀟三個人以外,幾位法醫匆匆的做着最後的整理與記錄。這已經是吐走的第三組法醫了,之前的一位法醫吐出了黃色的膽汁。屍體的樣子實在太噁心了,不光是被攪碎成爲爛肉,更噁心的是它上面佈滿了肥嘟嘟的蛆,最可氣的是,那些蛆像是有着高度的智商一樣。只要人一靠近,它們就往人身上跳。
肉已經碎的不成樣子,所有的肉都堆在血水之中。要想將這些肉處理掉,法醫們必須用手將肉從血水裡撈出來。對於法醫來說,這並不算是最噁心的。最噁心的是那些蛆會順着法醫的手爬到他們的身上去!
那些蛆爬的速度飛速,它們只要一接觸到人身,立即向人的肚臍衝去。蛆蟲們鑽進人的肚臍後迅速的大咬一口,若是要破了它們會馬上順着破掉的洞鑽進人的身體。
試着想想,一個人的血管里布滿了白色的蛆蟲,那將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已經有一位法醫慘遭蛆蟲的毒手,他被咬破了肚臍,一條蛆蟲鑽了進去。那位法醫慘叫了一聲後,他身上的另外那些蛆也紛紛的向他的肚臍衝去。彷彿,彷彿他那聲慘叫是集結號,召喚了蛆蟲一樣。
受傷的法醫們已經被送走了,處理事務的法醫穿上了全套的防護服、掛上了豬鼻子一樣的空氣過濾器。即使這樣,他們在最後依舊中了招。
葉成看着屋子裡來來回回忙碌的法醫們他掏出了香菸抽了一支,緊接着他看着夏臣。下夏臣一臉的陰鬱,顯得心事重重的。
葉成拍了拍夏臣的肩膀,夏臣揚起了頭。
日光從葉成身後的窗子裡透了過來,逆光中葉成的形象似乎被光畫了一個圈一樣甚是有趣。
夏臣不禁的問道:“我聽說這裡又出人命了?”
葉成點了點頭,吸掉了手中的煙,他將菸頭彈出,半空中菸頭畫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是出事兒了,所以纔有幾句話想問你。”葉成說。
夏臣點了點頭,心道人家問就問吧,誰叫人家是老大呢?
葉成安撫的對夏臣說:“其實,我只是想了解大致的情況。”
“別婆婆媽媽的,我一會還要去跟洛詩敏吃飯,如果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夏臣說道。
葉成挑了挑眉毛,只好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薄薄的袋子,袋子裡面竟然裝了一張伊石學院的學生證。
葉成極帥的揚起手,一臉電視劇裡男主角應有的從容的表情,他的目光中甚至出現了憐惜才華的心態。他的一隻手揣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舉着薄薄的當檔案袋,多少少女會爲他這個姿勢所傾倒。他本來就是一位帥哥,不管臉上有了什麼變化,一個人的眼睛永遠都不會變。
葉成咳嗽了一聲控制了情緒,“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說着葉成將那個口袋遞了過來。
逆光中,葉成的姿勢很帥,彷佛是文學作品裡的文藝男青年,在逆光下文藝男青年伸出了手臂,似乎是拉住他要遠走的戀人。
夏臣不是戀人,夏臣是練人。夏臣接過了那袋子,翻過來一看,袋子裡竟然裝着的是一張學生證,一張伊石學院的學生證。
夏臣瞥了葉成一眼,緊接着扭過頭去淡淡的說道:“不是我的。”
葉成大跌眼鏡,立即說道:“怎麼可能不是你的?”
夏臣瞪了葉成一眼,緊跟着將那袋子遞迴,隨後冷冷的說了一句:“第一,我不叫廖川,第二,我不是女的。”
葉成將袋子翻開一看,果然袋子裡的學生證上面大大的寫了一行:性別女旁邊還貼着廖川的照片。
葉成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一旁假意幫同事忙的李瀟臉一下子就紅了。是葉成吩咐李瀟將那樣證據先留下,等到確認過後在還給鑑定科。結果,結果她李瀟一個不小心拿錯了,拿成了死者的學生證。
要說也不能全怪她,誰叫今天這屍體如此的噁心?她連着吐了三回,只想早點回家,所以馬虎了一下差一點釀成大錯。
葉成在一旁尷尬的笑了笑,對這夏臣他的笑容裡寫滿了“丟人”兩個字。
李瀟趕忙將鑑證科的另一隻袋子拿了過來,她紅着臉遞給了葉成,得到了葉成一個不悅的白眼。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葉成說着將袋子又一次的遞了過去。
夏臣接過袋子裡一看,他愣住了。
袋子裡並不是什麼稀罕的物品,而是跟之前那個袋子裡的物品一樣,是一張伊石學院的學生證!
可唯一的不同就是,這張學生證屬於他!
夏臣不覺的擡起了頭,他想了想立即去摸身上的口袋。夏臣立即將口袋裡所有的東西都找了出來,相機、白手套甚至還有洛詩敏的巧克力,卻獨獨不見了學生證!
“怪了,怎麼沒了?”夏臣說。
葉成冷笑了一聲,將一堆東西里的學生證拿了出來。夏臣的學生證在袋子裡發散着孤獨的氣息,就想夏臣本人一樣,這張學生證似乎是被人遺棄的孤兒。
“找什麼,你的學生證明明就在這裡。”葉成說道。
夏臣皺起了眉頭,從葉成手裡接過了學生證又看了看,果然是他自己的。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怎麼會在這裡?你從哪兒弄到的?”
葉成冷笑了一聲,他掏出了一隻香菸點燃,緊跟着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白色的煙,他轉過頭來看了夏臣一眼,隨後說道:“死者的身邊。”
“死者的身邊?”夏臣像是夢囈一樣重複了一遍。葉成點了點頭,鎮定的說道:“沒錯,就是在死者的身邊。”
夏臣挑了挑眉毛,他分明記得昨晚睡覺前將學生證等各類證件進了錢包之中。今天由於陪着洛詩敏去看櫻花,沒注意到錢包裡丟了東西。
這人偷了夏臣的錢包做什麼?
夏臣猛然的皺起了眉頭,心中只喊出了兩個字“陷害”!
“我的學生證截止到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忽然出現在這裡,我只能聯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將我的學生證偷走,也許,他是想讓這張學生證影響警方的視線,從而給他創造更多的時間。”夏臣說道。
葉成拍了拍夏臣的肩膀說道:“你跟我想的一樣,我像你不至於帶着學生證出來作案,隨後又將學生證丟了。”葉成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最擔心的其實並不是這些,”說着,葉成的聲音壓低了,幾乎是貼在夏臣的耳邊說道:“我懷疑她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
夏臣立即看了葉成一眼,葉成又將頭貼了過來。
“我想我的感覺不會錯,並且我在她的屍體上找到了咬合的痕跡。也就是,廖川很有可能遇到了什麼大型動物受到了攻擊。所以,才導致了屍體被咬成了這幅慘狀。”
聽完了葉成的話,夏臣抱着肩膀陷入了沉思。
方圓十里,不要說大型動物,只怕一隻大肥貓都尋不出來。最近伊石學院的學生裡組織了一個野生動物委員會的組織,這個組織絕對不是平時所見的保護小動物的協會,相反,他們恰恰是扼殺小動物的本源。
這些學生都是一些家境優的同學,平日裡大魚大肉吃慣了,如今就想着自己去捕動物回來做燒烤吃。
他們的主要針對目標從野豬到田鼠一個不拉,導致伊石學院附近不要說是大型動物,就算是一隻普通的小土狗也見不到蹤影。小動物們早就避開了這是非之地,所以,大型動物攻擊廖川的可能性很小。
再說,再說實驗室如果有大型攻擊性強的動物,學校怎麼可能將那種動物放在實驗樓裡呢?
想到這些夏臣沉吟了一下隨後低聲問道:“你們推測那是什麼樣的大型動物。”
葉成搖了搖頭,他摸了摸下巴最後說出了實話:“像是這種咬合力,我只能想到老虎、鱷魚、豹子這一類的動物。只不過……”葉成看了夏臣一眼將後半句的話嚥了回去。
“這些動物不太可能出現在我們的學校裡,學校最近幾年連連發生靈異事件,這對學校的影響很不好。最近,學校爲了挽回形象已經做了很多工作。我想,他們不太可能將鱷魚、老虎這類的動物放在實驗樓裡。”夏臣說。
葉成抱着下巴,夏臣說的很在理。只是,只是那傷口到底是如何造成的?法醫從廖川死亡時臉上的表情看出來廖川死時是清醒的,根據了簡單的測試,廖川的身上不沒有任何可致命的毒藥。
根據法醫的初步推斷,廖川不是屬於內傷、毒藥或者心梗一類的。根據法醫的推斷,廖川唯一致命的傷害就是諸多外傷。
天,廖川死時是清醒的。也就是,也就是廖川死的時候是清楚的知道有東西撕爛了她。她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嚼碎!她是眼睜睜的聽着自己的在猛獸的嘴裡嚼着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人生,還有什麼比清醒着死亡更痛苦的?
想到這些,夏臣有點反胃。如果有一天他也落在了猛獸的餐盤中,並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猛獸一點一點的咀嚼,那將是怎樣一種狀況呢?
“這件案子中,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很多,比如廖川死時候身體裡已經長滿了蛆。按道理來說,蛆蟲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會出現在愛開始腐爛的時候。廖川從死到我們發現大概經歷了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認爲外面這點溫暖還不足以讓她迅速腐爛成這樣。她的身體就像是被破了王水一樣,不但弄得亂七八糟而且拖延的辦案的時間。”
葉成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道:“她的屍體腐爛的過快,以及那些古怪的蛆,這些都是疑點。”
夏臣忽然揚起了頭,他那雙歷盡滄桑的眸子看着葉成。
“廈氏集團。”夏臣說。
葉成一愣。
夏臣說道:“廖川的死卻是充滿了蹊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一次也許又是廈氏集團搞的鬼。別忘了,幾乎每一次的神秘事件都與這個倒黴的集團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也許,也許這一次也是。”
葉成點了點頭。
“其實,”葉成說。
“什麼?”夏臣問。
“你跟我會警察局吧,昨天小柔的資料都在警察局的。”葉成說。
夏臣遲疑了一下,今晚他已經跟洛詩敏約好吃飯。原本應該享受的甜蜜晚餐要泡湯了,他對葉成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現在就走吧,你是爲了證明的清白才加入的,就算你是個污點證人啦。”葉成開玩笑的說。
葉成向李瀟交代了一下收尾工作,他要李瀟帶隊回去,自己則跟着夏臣下了樓。
兩人走到四樓與三樓的拐角處時,夏臣不禁的向那裡看了一眼。
只見一面雪白的牆壁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怎麼會是牆壁?剛剛的那扇門呢?
難道說,也許一開始就是牆壁,而他藉由某種力量穿越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真的是一個謎。
夏臣不禁的扶住了口袋,口袋裡是胡蓉蓉撿來的日記本。那本日記裡分明記載了這房間的故事,難道那本日記並非預言而將會一一實現?
夏臣有些心慌,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因爲裡面提到了洛詩敏會意外身亡,他寧可相信這本日記是個預謀。
忽然,他的肩膀上多出了一隻手,夏臣立即扭過頭去。
葉成面無表情的看着夏臣,他的手搭在夏臣的肩膀上。
“走啦,在發什麼呆?”葉成問。
夏臣點了點頭,他跟着葉成下樓,才走了幾步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下,那面白牆發散着幽暗的詭異。
夏臣不慎走入實驗樓中一個古怪的空間時,洛詩敏與胡蓉蓉卻被警察擋在了實驗樓的大門口。
她們也想進去看看,可惜葉成早就吩咐封鎖實驗樓,除了夏臣能進去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洛詩敏跟胡蓉蓉在實驗樓徘徊了好一會兒,伶俐的洛詩敏甚至想到去爬窗子。只可惜,她的計劃馬上就被守候的警察制止了。
於是,胡蓉蓉與洛詩敏就只好坐在了實驗樓外面的涼椅上等待。胡蓉蓉玩弄着自己的IPAD,洛詩敏就直勾勾的看着實驗樓。
還有什麼比看得到吃不到更難受的?她這個好奇寶寶一向都是事件的參與者,這下子成了局外人,叫她如何不着急?要不是胡蓉蓉攔着,她肯定會打電話叫洛邪過來。兄妹齊心其利斷金,有洛邪在誰敢不讓她進去?
可惜胡蓉蓉不想見到洛邪,所以,洛詩敏只好作罷,收起了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怪脾氣,竟然乖乖的跟着胡蓉蓉坐在涼椅上等着夏臣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湛藍的天空漸漸的變了模樣。太陽一點一點的西斜,燦爛的金色慢慢的變成了妖媚的橘紅色,傍晚來了。
等在外面的洛詩敏有點着急了,這是在做什麼?爲什麼這麼長的時間都不出來呢?
無聊的洛詩敏碰了碰胡蓉蓉,兩人開始閒聊起各種八卦、無聊的話題。
從今晚的晚餐到之前的日記,胡蓉蓉與洛詩敏海闊天空的閒聊。每一個打發時間的美女都是折翼的天使,你們傷不起啊!
洛詩敏跟胡蓉蓉商量着今晚跟夏臣一起吃什麼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就看到了夏臣。
金色的夕陽包裹着實驗樓,夏臣一臉疲憊的跟葉成從實驗樓裡面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站在夕陽下,金色的夕陽將夏臣的臉映成了金色,看上去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一見到心上人出現,洛詩敏不禁的向那邊走了過去。
“夏臣。”洛詩敏喊道。
心事重重的夏臣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立即擡起頭來,這時候他才發現洛詩敏已經站在了眼前。
“咦,你沒回宿舍嗎?”夏臣吃驚的問。
洛詩敏笑了笑,搖了搖頭,緊接着她馬上低聲問道:“這次到底是什麼事情還用得上你啊?這個警察難道要讓你當助理嗎?”
“別亂說,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要跟葉警官出去一趟。”夏臣說道。
洛詩敏頓時嘟起了小嘴巴,她撒嬌的說道:“不行,你要陪我吃飯完。”
“乖,我真的有事。”夏臣說着就往前走。
“喂!”洛詩敏生氣的喊道。
夏臣回頭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乖,乖乖回去,你跟胡蓉蓉小心一些。”夏臣說道,他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將遇見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的事情告訴洛詩敏。
儘管,儘管夏臣很希望提醒洛詩敏注意安全,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他只好將這件事嚥了回去。
洛詩敏生氣的看着夏臣,她忽然衝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夏臣的胳膊。夏臣的胳膊碰到了洛詩敏柔軟的胸部,夏臣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夏臣!”洛詩敏的眼神忽然變得憂鬱,夏臣的心裡又是忍不住的一動。
“夏臣,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覺得,你這次走了,我們再次相見就難了。”洛詩敏難過的說道。
胡蓉蓉在一旁最開始還是羨慕的看着兩人,聽到洛詩敏說這話,胡蓉蓉趕忙說道:“你別瞎說。”
洛詩敏搖了搖頭,語氣裡充滿了哀傷。
“我沒有胡說,我真的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洛詩敏說完仰起頭來看着夏臣,她那充滿憂傷的眸子觸碰到夏臣那富有激情的眸子時,夏臣的心忽然一顫。他感受到了洛詩敏深切的不安,洛詩敏將自己的預感到的悲壯傳遞給了他。
夏臣早就預感到有一天會離開洛詩敏,他怕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洛詩敏會精神崩潰。所以,這一段時間夏臣有意無意的避開洛詩敏。他恨不得像肥皂劇裡那樣,讓洛詩敏討厭自己。但是,每當看到洛詩敏那張無邪的笑臉時,他就什麼都忘了。他能做的只是刻意的保持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此而已。
此時,在金色的夕陽下,洛詩敏揚起了頭。
“別走,我怕。”洛詩敏說。
夏臣微微的一笑,他伸手揉了揉洛詩敏的頭髮。緊跟着他用極爲鎮定的聲音安慰道:“傻丫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乖乖的會宿舍睡覺,等明天早上醒來,我跟葉警官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垂下頭去看,在夕陽下洛詩敏的眉宇間充滿了不捨。她彷彿真的預見了他們兩人的未來,那註定生離死別的未來。
夏臣忽然將心一橫,他一把推開了此刻溫柔似水的洛詩敏。
“我先走了,別嘮叨了跟唐僧似地。”說完,夏臣轉身而去。
夕陽下,洛詩敏呆呆的看着夏臣。夏臣的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她癡癡的看着他的身影一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金色的夕陽將洛詩敏嬌媚的臉蛋染成了金色,洛詩敏深情的看着夏臣遠去的方向。胡蓉蓉不禁的皺起了眉頭,夏臣不過就是跟葉成去調查案子又不是第一次,幹嘛弄得跟小龍女與楊過生離死別似的?
於是,胡蓉蓉走過去碰了碰洛詩敏。
“喂,發什麼神經啊?夏臣又不是不會來了!”胡蓉蓉說。
洛詩敏搖了搖頭,忍不住的又看了一眼夕陽下夏臣離去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一種今天是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感覺。”洛詩敏說。
胡蓉蓉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洛詩敏的肩膀。
“傻丫頭,你肯定是小說看多了。是不是接下來他被送到外星去,你留在地球。你們倆相隔着銀河,做一對新時代的牛郎織女啊?別傻了,那都是肥皂劇裡的蹩腳故事。走吧,會宿舍吧。”胡蓉蓉說道。
胡蓉蓉說完就硬拖着洛詩敏往宿舍的方向走,洛詩敏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夕陽下,道路兩旁的大樹在微風的吹動下晃動着樹葉。這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春日了,並沒有異常。
也許真的是自己肥皂劇看太多了,想的太多了。洛詩敏在心中對自己說。
暮色降臨,伊石學院的校園裡開始了熱鬧。
學生們一向都是熱愛夜晚,夜晚可以做許許多多的事情。比如可以偷偷的談談情說說愛,學校的那片小樹林是情侶們約會的唯一地點。
談戀愛可以,但是在校園裡摟摟抱抱就有點太過分了。爲此,學生會紀律部每晚出動檢查學校的小樹林。這個時候最熱鬧,你可以聽到各種版本的嬌笑聲、胡吼聲。學生會紀律部比新聞部、組織部這些部門都要熱門,今年紀律部招聘的職位竟然達到了1:30的招聘率,又一次突破了記錄。紀律部長感慨道,這一切都是談戀愛鬧得。大家都想去圍觀這些戀愛中的人們,所以都想要參加到紀律部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