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發現,在小路兩旁生長着的草叢,每一個上面都站立着一個鬼,它們靜靜的站立在原地,大白天沒有一個臉上現出不適應的表情,它們站着,眼睛全部落在我身上。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有點岔氣的低咒一聲,看看這周圍,正常嗎?很顯然是非常的不正常,特別是在一個小鎮的身後,放眼望去,小鎮輪廓清晰入眼,這麼一個地方卻鬼物滿山,難道這還是一個鬼鎮不成!
我雖然是這麼想不過也就是想想,這個鎮是正常的,不然雪兒一下車就會知道,看她一臉開心去找土特產吃就知道這個鎮正常無比。
可是既然如此,那這後山墳地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實在是想不通,也不想去想了,因爲紅眼擡腿走了。
紅眼往前走了兩步,正當我要跟上的時候,突然很生硬的轉了過來,它轉身擡頭靜靜的注視着我,我一愣,當下停下要擡腿的姿勢,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紅眼卻不回我,只是靜靜的看着我,然後下一秒我就從它眼中讀懂了它想要說的話,它竟然是詢問我要不要去,它似乎知道前面很危險一樣,不希望我跟着去。
我看到它的眼神,前一刻還是詢問,後面是堅定的希望我不要跟着去。
我看着它,沉默了,看着它身上的傷痕,它全盛時候就被一隻男鬼去了半條命,想它若是一個獨自前往,還不知要面臨什麼,許是安然無恙,許是魂飛魄散也不一定。
我看着它,隨後視線落在了口袋中,那裡面還有一沓符文,如果我有這東西,不但能保住命,應該也能幫它吧,我決定跟着它去,我不想又一個應承了事情卻找不到魂主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萬一它跟王濤一家一樣失蹤了,我身上的陰氣誰來解?
雖然我打着這藉口幌子,內心確實擔心紅眼出事的,只是我原則上不想與鬼物有什麼關係,所以撇的一乾二淨。
見我沒有要回去的一絲,紅眼收回了眼,眼神平靜光澤,轉身往前走去,我跟上去,眼睛看向兩邊,這次紅眼不再阻止我,任我看個夠。
我就看着周圍在草叢中若隱若現的鬼物,看着他們靜靜注視着我,卻一個都不敢上前,我想,他們是害怕我的,也許是因爲剛剛那兩個鬼的下場,那兩個鬼在我手中重傷大敗離去,所以每一個敢上來。
因爲他們的害怕,這一後段墳山路,我跟紅眼以絕對的安全走了過去。
其實紅眼突然間變得異常,我是猜到一個結果的,那就是它是追着白色壽衣鬼魂而來,這前進的路,也與那白鬼有關,我不知道我猜測的對不對,不過眼下這個猜測是最準確的。
不過我還有一個是最不解的,那就是我自己本身。
我身上帶着長牙墜,本應該掩蓋
了身上所有的陰氣,鬼物應該不會把目標投到我身上,而且還這麼多,因爲一般對鬼而言,除非前世由恩怨死後要報仇,不然不會無故對生人下手,因爲若是這樣做,身上積滿陽間血腥,是不能投胎轉世只能變成孤魂野鬼,沒有哪個鬼喜歡當孤魂野鬼。
當然除了真靈人這種,利用控制讓鬼來害我,然而這麼大一個墳山,難道真是真靈人所爲,這怎麼看也不覺得有多大可能,他不可能猜測得到紅眼的去向,除非是斷定我們之後會走這條道,但是如此,他控制這麼多鬼物,就爲了殺我而讓他暴露在雪兒面前?
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身邊這個男人裝扮的“白兵”身份的雪兒存在,不可能這麼魯莽行事,所以我打消了這個猜測,然而未知的原因卻讓我擔心害怕。
走了一半,我摸上了脖頸處的長牙墜,再看向走在前邊的紅眼,突然靈光一閃。
我會不會是因爲紅眼纔會被鬼盯上,我跟紅眼相處也有整整一個月有餘,每天“同牀共枕”,身上怎麼也留有了它的氣息,這樣被鬼物輕而易舉發現就說的過去了。
我這樣想着,便也不再繼續耗費腦力胡思亂想,就這樣,不久後我們穿過墳山終於到達了路盡頭——一條湍急河水擋住路的大河。
從墳山下來後不遠處是一條大河,這條河看起來也很奇怪,因爲在河兩旁綠色植物世界裡,它卻裝着一河渾濁的河水,這怎麼看都覺得不搭,如果是正常青白河水到沒有什麼異常。
我看紅眼站在河邊瞪直眼,那眼中又有暴戾分子在翻滾,我知道它想過河,非常想,因爲它不是會輕易露出這種表情的鬼,能夠讓它臉變色的,只有它有無法抗拒或者無法解決的問題纔會這樣。
我走上前去查探,發現這河水裡混合着諸多泥沙,反正翻滾着整一條河的河水都變得渾濁起來,聞了聞,似乎還有一絲怪味從水裡飄起來。
我皺眉退後兩步,總覺得雖然出了墳山,但這裡也是有夠邪門的。
紅眼暴躁的在河邊走來走去,我茫然中突然間想起,紅眼它怕水!當初從死人車掉出來之後砸落湖中,它是借我身上力氣跳出去的,雖然後來我覺得是因爲有個水鬼趴在我身上他不上來,但現在回想卻覺得,即使沒有那個水鬼,我想它也不會爬上我背,因爲他怕水!
知道這個原因之後我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我竟然發現了紅眼的弱點,到時候治它不是沒壓力了嗎,憂的是萬一被人利用它的缺點生事,反而會出大事。
我擡眼看着周圍,上下前後左右除了山跟植物,沒有一戶人家或者碼頭石墩,這已經在森林裡邊了,有人家反而更不適,我邊想着邊繼續四周觀望,企圖突然發現過河的辦法。
然而四周空空如也,除了植物能利用再
無其他,但這顯然不可能,因爲我不可能把大樹砍倒再丟過河當橋。就在我絞盡腦汁找辦法的時候,一個意外出現在視線盡頭,那是兩個身影,站在墳山上。
我看着那兩個熟悉的身影,訝異後朝他們用力招手。是雪兒跟算命先生,他們竟然在墳山上,見他們飛奔而來,顯然是來找我跟紅眼的,一想到這,反而有點內疚了,不打招呼就搞失蹤,就會讓人擔心。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招呼也不打就跑了,這地方能隨便亂走的嗎,萬一真失聯了怎麼辦!”雪兒一過來就對着我教訓了一頓,我一時語閉任由她罵,畢竟我的錯。
卻見雪兒跟算命先生兩人氣喘吁吁,怕是一路跑過來找的,我都不敢問他們怎麼找到我跟紅眼的,更加不敢問他們看到墳山上的鬼羣沒有。
不過我猜想雪兒是看到了,因爲作爲年紀最大的算命先生也只是跑得氣喘吁吁,面色卻正常到爆,但雪兒這個自我認識以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此刻除了氣喘吁吁外,臉色異常蒼白,那雙眼中還有未退去的懼意。
怎樣的場面纔會令她變色,亂墳崗午夜百鬼出動都未能令她變色一分,爲什麼卻在這小小墳山裡嚇去了血色,果然是這墳山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雖然我沒問雪兒是怎樣找到我們的,但雪兒還是說了出來,她說跟算命先生買完吃的一回頭人就不見了,找也找不到,我的手機還跟行李放一塊也聯繫不到,要不是雪兒施了點小法術追蹤到紅眼身上符文的氣味,怕是的跟我們失去聯繫。
只是她說完後似乎還想說什麼,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墳山瞟了一眼,我對上她詢問的雙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她的話,讓她肯定這墳山有問題,我們對視一眼並沒有打算說出來,算命先生算是我們的朋友,卻因爲我遭到了牽連,我是不太想他知道太多,知道越多,生命越危險。
看雪兒氣終於消了,我才把沒有結果的難題拋給她,我看着紅眼問他們,“你們知道怎麼過這條河嗎,我們找不到過河的東西。”
“你們沒事過河干什麼,吃飽了撐着,大中午的飯還沒吃呢餓死了,趕緊回去。”雪兒不樂意的哼了一句,算命先生也跟着附和的點頭,我差點忍不住想吐槽一句,心道你們剛剛不是跑去買小吃了嗎,還不管飽!
當然我是不會這麼說,這麼說不是等着被揍嗎,我指了指紅眼,嚴肅認真的說道:“不是我想過,是紅眼要過,我來這裡完全是追着它來的,至於它爲什麼這麼急切,我想你知道原因。”
我是有意把問題拋給雪兒,她這個人古靈精怪,鬼點子自然比我多,加上三個人想辦法總比我自己一個人想好多了,果然雪兒一聽是紅眼要過河,臉色立馬一邊,整個人都變得殷勤起來,讓我甚是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