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敖一心以爲冰火島是個島嶼的名字,可手下的人連夜翻遍世界地圖冊,在所有的海域裡翻找,當然包括了公海,一直從零點忙得凌晨三點,車都從濱海開到香港的淺水灣碼頭了,可一直沒有查到冰火島這個名字的島嶼。
“冰火島?”他忍不住重複了一下,然後看着已經連夜加班的手下,忍不住問了句:“你們誰聽說過這麼個名字?我怎麼覺得以前好似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呢?”
“在金庸的《倚天屠龍記》裡面,金毛獅王謝遜和張翠山殷素素還有小張無忌住了十幾年的島嶼,被張翠山命名爲冰火島。”陳子男回憶了一下自己曾經看過的電視劇,然後非常肯定的給予了回答。
陳子男這麼一說,大家都恍然大悟起來,原來這個冰火島是武俠小說裡的一個島嶼的名字,只是金庸的武俠小說裡冰火島在北海,距離香港很遙遠,冷明銳昨晚才綁架了秦子心母子二人,讓今天上午10點鐘交易,又怎麼可能在*間去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即使是直升機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應該不是金庸武俠小說裡寫的北海的那個冰火島!”龍天敖想了想然後肯定的說:“我覺得,這個冰火島估計也是一個荒涼的島嶼,是不是這個島嶼上具備極其炎熱和極其酷寒,然後冷明銳就自己給這個島嶼取了個冰火島這麼個名字?”
什麼叫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大家聽他這麼一說,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於是又迅速的翻查起各個島嶼來,看有沒有某個島嶼具備這樣兩種極端氣候的特質。
別說,還真有,只是不在香港海域,也不在北海海域,但是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海域,屬於公海上的一個島嶼,而且隱藏在衆多海島之中。
“總裁,冷明銳規定10點鐘之前趕過去交易,而現在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銀行9點纔開門,我們拿到現金的最快時間估計都要中午,畢竟是兩個億的現金,光是數錢都得要時間啊,何況一家銀行肯定是拿不夠的,必須很多家銀行一起湊,而且還要在最短最快速的情況下才能辦到。”陳子男說到這裡搖搖頭。
大家聽了陳子男的話都沉默,因爲陳子男說的話也就是大家都想到的問題,上午10點之前交易,根本不可能,這明顯的就是故意擺了龍天敖一道。
龍天敖聽了陳子男的話眉頭當即緊鎖,雙手握拳,然後終於下了決定,堅定的說:“那我們就不能等拿到錢出發了,現在就出發,無論如何要在10點鐘之前趕到這個所謂的冰火島去。”
“可是,總裁,冷明銳要2億現金啊,沒有錢去了也沒有用啊?”陳子男在旁邊提醒着龍天敖,不要只想着時間的同時又忘記了另外一個極其重要的條件。
“我們現在有多少現金?”龍天敖的雙手拳頭握得更緊,房間裡的人幾乎都可以聽見他指關節發出的聲音。
“三百萬,”旁邊一個負責湊錢的啊力望着龍天敖,然後搖搖頭說:“沒有辦法,現在是凌晨,銀行下班,這些錢還是濱海總公司和香港分公司的保險櫃裡所有現金,外加醫院裡昨天下午16點之後收到的現金合集,因爲16點之前的現金都被財務拿到銀行去存起來了。”
龍天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因爲任何一個公司要一下子拿出很多現金並不容易,而公司跟公司之間平時都是以支票的方式支付款項的,進出都是支票,現金都在銀行裡呢。
“你們聽說過撿錢包的故事沒有?”龍天敖望着自己的各類精英,牙齒咬緊,接着又說:“我就給冷明銳來個撿錢包,讓他以爲我真帶了那麼多錢過去。”
“老大,這很冒險,”阿力一聽這話,即刻提醒着龍天敖,“撿錢包的人用這樣虛假的方式欺騙的只是那些沒有經驗的,貪心的人,而冷明銳這麼狡猾的人恐怕不容易上當。”
“對,”陳子男也在一邊附和着說:“冷明銳這個人太過精明,我覺得用這樣的方式恐怕欺騙不了他。”
“再精明的人都有弱點,”龍天敖說到這裡冷笑了一下,然後手背撐在桌子上:“就這麼決定了,用撿錢包的方式,現在你們趕緊派人去那些賣冥錢的店子,把所有的冥錢買來,迅速的和這三百個億混合在一起,怎麼操作就不用我說了吧,現在凌晨四點,我凌晨五點就出發冰火島,一個小時來準備這兩個億,一刻也不能耽誤。”
“是!”大家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然後迅速的起身,即刻開始去行動起來,既然龍天敖要用撿錢包的方式,那麼他們當然只能遵照這個方案去做好了。
凌晨五點,所有的人在碼頭集合,兩個億的現金,整整裝了10個大大的特製鋁箱,大家把這些鋁箱擡上龍天敖早已經準備好的特製遊艇,心裡都祈禱着這一撿錢包的騙局能騙過冷明銳那個精明鬼。
陳子男要跟隨龍天敖一起去,龍天敖不讓,只說自己帶啊勇和他的兩名手下就好了,說人去多了也沒有用的,何況陳子男是文人,倒是真到了那詭異的冰火島了,萬一水土不服什麼的,反而還是拖累。
阿勇是他最得力的保鏢兼安防部長,在香港也曾做過刑警隊長,有一身過硬的本事,而且能在短時間內應變敵方的突發情況。
陳子男不能跟去,龍天敖趕他下游艇,陳子男有些不放心的說:“總裁,陸家的人現在還沒有到,你不等他們到了再一起去?”
“時間來不及了,”龍天敖迅速的切斷他的話,然後看着他說:“對了,你就在香港等陸家的人,如果陸振東到了,你就讓他迅速的趕到冰火島來,我先過去穩住冷明銳再說。”
陳子男總覺得這樣去有些不妥,因爲這明顯的是冷明銳設置的一個陷阱,其實他很想勸龍天敖,我們完全可以不去的,反正那孩子不是你的是陸家的,而秦子心也不是你老婆是人家陸振東的老婆,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去理會的。
然而他知道,這樣的話說了不頂用不說,龍天敖肯定還會狠狠的罵他一頓,因爲在龍天敖的心裡,恐怕沒有比秦子心更重要的事情了吧?雖然秦子心棄他而去改嫁了別人。
陳子男下了遊艇,龍天敖就讓阿勇迅速的啓動了遊艇,而他則來到艙內,看着還睡得很香的念蘭,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忙了整整一個晚上,現在天都快亮了,按說應該很累應該很疲憊,其實應該休息,可是他睡不着,只要想着她和天天在冷明銳的手裡,就根本無法入睡。
子心,不管你現在處於什麼樣的環境,一定要堅持住,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棄你不顧的。
我想你也一定會堅持住的,因爲你的生命是那麼的頑強,毅力那麼的堅強,任何困難在你面前,都打不倒你纔是的。
我會把你接回來的,不,是把你們母子平安的接回來的,子心,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到我!
北京
陸振東得到秦子心母子被冷明銳綁架的消息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當時他正在醫院的病房裡睡覺,陸雲杉卻突然衝了進來,着實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最近兩個月他都住在醫院裡在,因爲他的胃癌又復發了,過春節時還唸叨着今年應該可以陪子心去粵東掃墓了,因爲子心已經三年沒有去粵東給她的父母掃墓了。
其實這都是他的錯,09年子心沒有去粵東,那是因爲那時她在照顧他,10年沒有去是因爲天天還太小,還有就是他移植了骨髓後觀察期還沒有過,不能出門去。11年沒有去是因爲當時天天生病了,小兒肺炎,當時在醫院住院,天天離不了媽媽,她也不忍心在孩子生病的時候丟下孩子獨自前往,再說他也不願意讓她獨自前往,所以也沒有成行。
而今年他想着怎麼也能去了,因爲天天已經過了兩歲多了,小傢伙身體越來越壯實,每天都有花不完的精力,他陪天天玩,經常是他累趴下了天天還不覺得累。
他原計劃四月初帶着她和孩子一起去濱海,去粵東給她父母掃墓,然後在濱海住一段時間,一直等到她父親的生日過了,再有他們的三年之約也過了,然後再回北京來。
反正濱海的四五月溫度適中,適合修身養性,而南國的風景一向很好,他和她可以順道把那邊的一些名勝古蹟走一走,當然還要帶天天去香港迪士尼樂園玩。
對於他這樣的安排,子心沒有任何的意見,而天天當然也沒有意見,於是春節一過,大家都盼望着四月早點到來。
只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原本身體很好的他,卻在三月底突然發病,開始是吃不下東西,接着就是吃什麼吐什麼,原本身體已經恢復到沒有生病跡象的他,卻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就又瘦得不成人形了。
是在四月初再次住進的醫院,而陪子心去粵東掃墓的計劃也成了泡影,因爲他一住進病房就進入了強行化療階段,這個時候就是離開醫院都不行,就更別說遠飛南國了。
子心安慰他,不能去就算了,讓他在醫院裡好好的呆着,她帶天天去就可以了,最多兩三天就回來了。
可他不讓她和天天去,說她們母子倆去他不放心,讓她等他,說清明節沒有去成雖然遺憾,不過你父親不是5月4號的生日嗎?我們5月4號去不就可以了?
當時她雖然有些不高興,不過也並沒有表露出來,只說等他,讓他好好的在醫院裡養病,爭取四月底出院,然後一家人一起去濱海。
原本她要陪他住院的,可是天天不肯,小傢伙覺得整天在醫院裡不好玩,還有就是醫院放射性的東西太多,對孩子不好,所以他不讓她帶天天住進來,只說自己一個人住院就行了,而且沒有必要再包一整層樓下來,他只是住了醫院最頂級最豪華的一間特質病房而已。
原本以爲五月初他就可以出院的,然而他還是太樂觀了,因爲擴散的癌細胞還沒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四月底不僅不能出院,而且王教授還把他移進了重症監護室,說至少要住一個星期。
他記得住進重症監護室之前和子心討論了去粵東的事情,子心讓他好好的在醫院裡養病,說她帶天天過去就行了,他等明年再去也行。
可他不高興,然後輕聲的問了句:“老婆,你不能再等等嗎?明年我們一起去,你和天天兩人去我不放心。”
她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然後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說:“陸振東,我這麼大個人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我還會迷路什麼的?”
他有什麼不放心的?天啦,他不放心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她這麼漂亮天天這麼可愛,不知道多少人見了要垂涎三尺呢?
還有,雖然說她這人一向比較冷漠清高,一般的人都看不上,好吧,貌似她以前也看不上他,他在心裡自卑了一下。
但是,濱海那裡潛伏着一個巨大的隱患,如果他們又遇見了,如果他們再次見面了,而且,那個人一直在等她……
他知道她早晚要回到他身邊去的,因爲他肯定不能長長久久的陪她一生一世,如果某天他去了,他也希望,能照顧她的人是那個人。
但是,不是現在,因爲現在他還沒有去,而且他想要努力的更加努力的讓自己多陪她一段時間,再多一段時間,然後再把她交給他。
他說不服她,於是就用強硬的語氣說:“反正就是不行,你帶天天去粵東去濱海就是不行,我不允許,隨便你怎麼說,我都不允許。”
她聽了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然後生氣的說:“陸振東,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都三年沒有去看過我父母了,天天都兩歲半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去的,難不成你還能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出門?”
他聽了她的話乾瞪眼,她讓他講道理,可怎麼講道理?
因爲她三年沒有去給自己父母掃過墓了,嫁給他後就成了不孝之女了,現在孩子兩歲多了,她一定要去,誰也不能說這是不對的,理都在她那邊,還怎麼講?
可感情的事情不是講道理就行的,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也不是從道理上去講的,他只是不想讓她去濱海去粵東,更加不想讓她去香港。
他知道她去了濱海肯定就要去香港的,因爲香港孤兒院裡還住了一個叫江愛雪的女孩子,而那個女孩子,他心裡本能的反感着。
還記得去年12月初的時候,子心也獨自去了一趟香港兩天,回來後心情明顯的不好,他問她,她不啃聲,只說了句以後不去看她了,反正她在孤兒院小朋友多,也不需要她去看她的。
至於子心爲什麼說不去看江愛雪了子心沒有說原因,但是子心一向以善良出名,就連她自己都不想去看江愛雪了,估計是那孩子的確不好侍候。
可子心說是說不去看江愛雪了,這一轉眼半年過去了,他覺得善良的子心肯定還是會忍不住會去看的,因爲子心上個月還去探望了還在監獄裡服刑的江雪雁。
他住進重症監護室後,子心在1號和2號都來探望過他,雖然隔着厚厚的玻璃,雖然不能說話,可他和她目光對視,天天趴在玻璃窗上喊他。
他雖然聽不見,可是卻能分辨出天天的口型,他在喊爸爸,還在對他說着什麼,臉上是無比興奮的表情。
他在想她是不是又帶天天到什麼地方玩去了?要不天天會這麼開心?他甚至想,既然她那麼想去粵東看自己的父母,那就不等明年了,7月份不是劉紅梅的生日嗎?那就在劉紅梅生日那天去粵東好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3號就沒有見到她和天天了,他等了一整天,來看他的人很多,母親姐姐堂妹都來了,唯獨她和天天沒有來。
他知道,她還是帶着天天去了濱海和粵東,而陸家人比如他的父母和姐姐叔叔等也都是支持子心帶天天過去的,畢竟她已經三年沒有去看過父母了,今年都是第四年了呢。
她已經帶着天天去了,他也沒有辦法阻攔,於是只能在心裡祈禱,她們早點回來,再早點回來,他要好好養病,爭取早點陪她去濱海,去旅行他們的三年之約。
6號上午,他出了重症監護室,移到了普通病房,王教授說通過強行的化療,癌細胞目前已經得到了控制,如果在普通病房住個十天半個月的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大家都爲他高興,可他卻有些悶悶不樂,因爲她沒有出現在病房裡,於是就可以肯定,她還沒有回來,還在濱海。
他等大家都走了纔拿出手機來的,想要給她打電話,又怕她還在生氣,因爲他那天用強硬的語氣對她說了不允許她去濱海去粵東,她明顯的生氣了的。
於是他給她發了條短信,當然是賠禮道歉,最後小心翼翼的說想她和天天了。
可是短信發出去後她沒有回覆過來,他鬱悶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又給她發了條短信,這一次語氣更加委婉,也沒有說讓她回來的事情,只說如果她覺得南方比較適合她和天天,他也轉到南方來養病算了,反正他現在住普通病房,在濱海也可以住普通病房。
可短信還是沒有回,於是他只能氣惱,然後心裡也懊惱不已,都是自己不好,怎麼會用那麼強硬的語氣跟她說話呢?簡直就是命令,而她向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發短信她不回,他吃了晚飯一個人看了會兒電視,可是每個頻道都看不進去,最後乾脆躺到*上去,翻來翻去還是睡不着。
晚上22點,他在*上翻騰了一個小時,可還是睡不着覺,最後想着還是給她打過電話吧,告訴她他出重症監護室了。
然而,他電話撥過去,卻被冰冷而又公式化的聲音提醒關機了。
關機?晚上22點,這麼早她就和天天睡覺了?她可真是個乖兒童,在外地生活也如此的有規律,他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好吧,她和天天都睡覺了,貌似他還不睡有些不聽話,而她一向不喜歡不聽她話的孩子,在她心裡,他和天天都是她的孩子。
他原本想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一早給她電話道早安,可在凌晨四點時,他的病房門猛地被人推開,這把沉睡中的他嚇了一大跳,迅速的翻身起來,剛要問是誰,卻看見堂妹雲杉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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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更新稍微晚了一點,愛的迷迭香已經進入尾聲了,估計這週會結局,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