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市郊的賓館,不像市區一樣到處都是同類的酒店賓館等,因爲在這市郊競爭力不激烈,所以這賓館的等級並不高,房間的隔音其實也很一般。
原本這麼大的動靜,應該很容易被人聽見。但因爲杜樂所在的房間左右,都沒有客人入住。再加上賓館後面,正好又是一條比較熱鬧的夜市,而此時,仍有不少的小販,在擺攤吆喝,販賣各種小商品,以及提供各種小吃食。
興許就是羅耀不夠運,正因爲賓館背景這麼吵雜,導致羅耀即使發出如此慘烈的哀叫,竟然也沒被人發覺。
其實,原本就算會被人發現,杜樂既然親身到來,就沒打算讓羅耀過得舒坦。更何況,此時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如果不是考慮到,要留着羅耀以便指認受羅耀指示而動手的那幫打手們,杜樂是大可以下手的了。斷一兩條腿,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就是要了他的小命,杜樂也不放在眼裡。
因爲,在杜樂看來,羅耀此人不僅心高氣傲,仗勢凌人,蠻橫惡霸,而且心腸太過狠毒,受他欺虐的人不計其數,而杜天又被他傷得這麼重,遲早會被人替天行道的。
雙手被手銬扣着,羅耀連趴在地板上都成爲奢侈,只能垂着頭,有氣無力地呻吟着。
沒有讓杜樂等太久的時間,過了大約三十分鐘後,門外果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杜樂聞聲冷哼一下,好戲要上場了。想到這。杜樂忍不住摩拳擦掌,手指掰得啪啪響。
這一幕。門外人自是不得而知,只有羅耀見到杜樂眼中的殺氣,後背更是泛起一股寒意,但又不敢看口給門外的同夥發警告而惹怒了杜樂。
杜樂並沒有着急得馬上去開門,反而先通過他一早在門外佈置好的間諜機器,查看門外的情況。從間諜機器的監視器裡,杜樂看見共有六名江湖小混混模樣的人,衣着流裡流氣。舉止輕佻浮躁,分明一副欠揍模樣。
知道他們只有區區六人後,杜樂心中有數。然後,杜樂又通過另外一個間諜機器,仔細看了一遍賓館外面的情況,並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正好動手。
於是。杜樂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把手槍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一切準備妥當後,杜樂才慢悠悠地打開門,把六名混混放進來。
一進門的混混,很快就發現了羅耀和兩名情報局的特勤。
“救我!”羅耀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用盡全力對着他們大喊,一貫的作威作福的模樣已經全然消失。
走在最前面的混混,顯然就是其餘無名小混混的頭領,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只是因爲羅耀給他電話,他纔來這麼一趟。沒想來到這,還沒看見羅耀。就只見一個被反扣雙手、巴拉在地上無法擡頭的喪家狗般的男人在向他求救,一時間一陣發愣,問道:“你是誰?”
“我是羅耀。”羅耀很艱難地擡起頭,掙扎道,“斌哥,救我”
“羅少?!”斌哥這下真是大吃一驚,趕緊衝上前扶住羅耀,“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誰把你打成這樣?”
羅耀以爲這個所謂斌少來了,他就找到給他撐腰的人,就能脫難了。因爲他看見斌哥一共來了六個人,杜樂怎麼也不像是能以一敵六的人。於是趕緊說:“就是他,就是他,斌哥,幫我幹掉他!我重重有賞。”
斌哥聞言轉身一回頭,正準備好好看看,是誰人敢如此囂張,在太歲頭上動土。但沒想到,如同一陣風掠過般,接連幾聲哀叫後,斌哥帶來的五名手下,已經全部被橫掃打倒在地上。
“閣下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素不相識吧,你這樣對待我的人,也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斌哥是道上的人,混跡多年,自然不乏眼力。還沒來得及詢問羅耀的事,就見杜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撂倒了他帶來的幾個人,速度之迅猛,手法之強悍,自然能讓他一眼就看出,杜樂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再蠢的人,都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於是,斌哥暫且放下羅耀的事,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痛得不停呻吟的手下,放低語氣詢問杜樂,到底是江湖上哪號人物。
杜樂將斌哥手下全都解決的一刻,就已經決定了,這時雙方的絕對態勢。斌哥如一根光棍般失去左右幫兇,憑他一人之力,杜樂自是不足爲懼的。
再加上,從他應羅耀之邀前來賓館那時起,杜樂就根本沒打算讓他活着出去。像他這種小混混,就是橫屍賓館,也不會引起多大轟動的。
於是,杜樂眼神冷冷地緊盯着斌哥,但沒有打算迴應他的問題,只是帶着怒意直接告知對方,他到底是闖了個怎樣不知死活的禍:“今天下午,你們幫羅耀教訓的人,是我的弟弟。”
“今天下午?”斌哥兩眼茫然,一臉不解地說道:“今天下午,我在茶社喝茶,沒有教訓什麼人”
杜樂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斌哥會是這種回答。就在杜樂這一怔愣間,斌哥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伸到他的身後,然後突然從後面抽出一把短刀,閃着冷冷刀光揮向杜樂,怒吼道:“去死吧!”
斌哥畢竟是個頭,手法果然很快,看來確實是壞事做盡,動作已經很純熟,如果,他遇到的人不是杜樂的話。
就在短短的一瞬間,斌哥嘎然剎住了他的動作!原來,竟是有一把烏黑透亮的手槍,正抵着斌哥的額頭,冰冷的觸感,頓時滅掉了斌哥的囂張,因爲沒人會傻到。以爲自己的動作,會比子彈的速度還要快。
噹。斌哥手上的短刀當下跌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而前一秒還兇狠無比的斌哥,下一秒兩眼驚恐地對上手槍黑黝黝的槍口,不由得瑟瑟發抖。再看到槍口之後,杜樂那冷若冰霜的銳利眼神時,斌哥嚇得腿軟,跪倒在地上,哀求道:“這位大哥。我錯了!看在我有一名無人照顧的八十多歲奶奶,饒了我吧!”
杜樂冷冷一笑,毫無猶豫地把槍口稍稍移側,對準斌哥的大腿開了一槍。
噗!手槍的槍口裝了消音器,槍聲很小,但是絲毫不影響子彈打在血肉之軀上的驚悚感。
啊!斌哥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一向嘴硬的他。都無法忍受地發出慘烈的哀嚎。
杜樂完全不理會這個混混頭的哀叫,拿着槍,指着其他混混,驅使他們集中在房間靠窗的一個角落裡。這幫混混見他們的頭領都被打成這副慘樣,自然沒有誰還敢逞匹夫之勇,全都乖乖照做。
“打斷我弟弟的腿骨。是誰動的手?”杜樂問道。
五名混混齊齊望向斌哥。
斌哥聞言,一邊捂着汩汩流血的大腿,一邊驚恐地看着杜樂。因爲他已經從杜樂的眼中,看出了異常冷漠的神色。這種神色,他曾經在那些道上亡命之徒那裡見到過。此時他心中涌起一股很強的無助感。誰讓他不知好歹,傷了這位好漢的親弟弟!
但是求生的本能。讓斌哥條件反射般,想要找到替罪羔羊,便連連否認,說道:“大哥,好漢,不是我乾的,是他,是他!”斌哥指着其中一名染着黃髮的混混手下,想要把他推出去給杜樂交代。
“斌哥,是你叫我打斷他的腿的!”黃毛混混根本沒想要給斌哥墊屍底,懼怕不已地說道。
“你也站出來。”杜樂指了指黃毛,說道。
黃毛立即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杜樂求饒,說道:“大哥,我只是一名小弟,斌哥要我動手,我不敢不動手啊!都是斌哥,他說要好好教訓那小子,讓他嚐嚐滋味的。”
斌哥聞言,大怒,說道:“黃毛,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打斷那年輕人的腿,我只是讓你教訓一下他,是你不知道輕重,才造成無法挽留的錯誤。”
噗!又是輕微的一響槍聲,斌哥頭部中槍,還來不及再多哼一句,就當場死亡。
五名混混見狀紛紛向後蜷縮整個身軀,頓時陷入極度恐懼之中。他們見過頭領打人的兇狠,可是都是他們在對別人造成威脅的情況下,此時卻反過來讓他們嘗試這種滋味,沒幾個能受到了。
“太吵了!”杜樂冷冷掃了這些混混們一眼。不管他們怎麼解釋,誰下的令,既然敢對他的弟弟動手,不管他們什麼說法,下場都不會變的,死!
混混們看見杜樂冰冷的目光,以及被迫直面他們首領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個個身強馬壯的,卻都止不住發顫。
特別是黃毛,胯部有一股騷味溢出。
杜樂皺了皺眉頭,指着黃毛說道:“還有誰下的手最狠?”
黃毛連忙指着一名瘦高個,說道:“他下手最狠,他一開始就用木棒,狠狠地打了大哥您兄弟的頭部。”
瘦高個混混倒也硬氣,竟然自己走出來,跪在地上,但卻一言不發,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但是,杜樂可不會在這個時候欣賞他的硬朗骨氣,而因此放過他。
杜樂接着讓混混們窩裡鬥,互相指認,確認各自對杜天都下了什麼狠手。杜樂恩怨分明,只要傷到杜天,特別是對杜天帶來嚴重傷害的人,不管他是什麼角色,杜樂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殺了斌哥。但這些,不過還是奉命行事的小嘍囉,真正的幕後黑手羅耀還躺在旁邊,杜樂也不打算放過他。
“大哥,饒過我們吧,我們都是聽命令做事而已。以後我們跟你,不管你有什麼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的,我們都一定照辦!”五名混混一邊哀求,一邊許下各種諾言。只要不用死,什麼都好。
杜樂收起手槍,想了想。說道:“你們四個人,都可以離開。條件就是。你們輪流拿起這把刀,狠狠地捅他一刀。”杜樂指了指斌哥的短刀和躺在一旁的羅耀。
四名混混聞言,有些猶豫。頭領死了,他們纔敢轉向投靠杜樂,但現在要他們得罪羅耀,這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啊。這四名混混都不想今天可以逃命,但他日卻要被人尋仇。
杜樂見狀,沒有再說什麼。拿起手槍,對準黃毛的左胳膊,直接開了一槍。黃毛啊的慘叫一聲,條件反射地捂住疼痛的胳膊。
另外這四名混混見到這一幕,果然馬上忘記了他們有什麼需要猶豫的理由了。
瘦高個那名混混,立即過去,撿起短刀。朝羅耀的腹部,狠狠地捅了一刀,然後把短刀丟在地上。
杜樂朝瘦高個點點頭,對他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瘦高個聞言,如獲大赦,以極快的速度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關上門。
剩餘的三名混混,見有人領了頭,便紛紛跟着照做。杜樂也沒有食言,只要是捅了羅耀,就可以隨便離開。因爲這四名混混根本不是他的重點。
房間裡就只剩下黃毛和羅耀這兩個杜樂要對付的人。突然的冷清讓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的黃毛,更加驚恐地望着杜樂。
杜樂微微一笑。從手槍裡,退出剩餘的子彈,然後把手槍丟在黃毛面前,說道:“你握一下這把手槍,留下你的指紋。或者,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杜樂又拿出另一把新手槍,指着黃毛。
黃毛面色大變,他明白,只要他拿起手槍,他就是槍殺斌哥的疑兇,接下來的日子都會被警方通緝。但是,如果不拿起手槍,他下一秒就會死在杜樂的手上。
黃毛權衡利弊,只能面色蒼白地拿起杜樂丟在地上的手槍。
杜樂微笑地點點頭,說道:“你可以離開了。小心,別被警察抓住了。”
黃毛聽着杜樂的提醒,心中一陣發毛。但他不敢多逗留,連忙離開。
杜樂走到羅耀的身旁。此時的羅耀,手腳被打斷,又被四名混混捅了四刀,眼看就要不行。
杜樂對他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和可憐。杜樂不是一個喜愛濫殺的人,更少親自去動手。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羅耀呼吸越來越弱,漸漸消散
杜樂現在輕易放過這四名打手一般的混混,並不是沒有目的。他們離開,等待他們的會是無盡的麻煩。
杜樂留下他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留下他們,給華國警方一個結案的理由。
杜樂還不想和華國政府鬧出太大的矛盾。與其公開與華國政府作對,還不如迂迴一些。儘量減少報復帶來的麻煩。
雖然杜樂覺得,杜天在首元科技大學是在混日子,但是他也不想杜天,因爲他的作爲,就這樣離開首元科技大學。
因此,杜樂把四名混混拿刀捅羅耀的行爲,全部通過房間裡的一個間諜機器,一一記錄下來了。
黃毛混混最後一個離開賓館大門不久。
杜樂就通過間諜機器,看見四五輛警車趕到賓館。杜樂不知道警方是怎麼找到這個賓館的,他也不在乎,他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十幾名首都警察,紛紛下車,在一名高級警官的帶領下,衝入賓館,向賓館的服務中心,詢問着什麼
杜樂看見警察將到,看了看房間周圍,尤其是羅耀。
面對羅耀,杜樂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心情。
杜樂走到羅耀面前,然後把羅耀手腕上的手銬打開,把手銬收回隨身空間裡。
接着,杜樂在兩名情報局的特勤人員的身上,點了幾下,再轉身回到房間的浴室裡。
杜樂走進浴室,一分鐘之後,賓館房間的門被撞開了。
兩名從昏迷中醒來,沒有搞清楚狀況的特勤,慌忙之下,竟然拿出了手槍。
“不許動!”
賓館房間的槍戰,一觸即發。
定位傳送儀緩衝的時間已經到了,杜樂順利傳送回到國賓館的房間。
國賓館的居室,沒有一個人。
杜樂馬上拿起國賓館的電話,通過貴賓服務中心,向餐廳下單,點了十幾樣夜宵,讓客服送進來。
華國情報總局,局長一臉陰沉地看着他的下屬。
“你們怎麼辦事,兩名特勤差點拔槍和警察槍戰,還讓警察當場抓獲了!”
“你們知不知道,首都市警察局局長告訴我,情報局的特勤涉嫌謀殺的時候,我是何等的悲憤。你們丟的不僅僅是我的面子,還有情報局的面子!”
“不僅如此,他們還不知道是誰打暈了他們!”
華國情報總局局長,在總部的辦公室裡,不斷地訓斥情報局的負責人。
“局長,我覺得,一定是杜樂的下屬乾的!”站在局長面前的一名女情報人員說道。杜樂如果在一旁,一定能認出,這名女情報員,就是不久前,來警告過他的人。
“顧瑤,我不要覺得!你也別告訴我什麼陰謀論!我需要的是證據!不然,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去審訊一個國家的將軍!”局長大怒道,“而且,你知不知道,訪問團的人,一個不留,全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他們沒有任何的作案嫌疑。”
“會不會是杜樂在華國的秘密勢力所爲?我們不排除這種可能。”華國情報總局的一名情報分析員說道。
局長聞言,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嘆一口氣,說道:“我們都知道島國在華國,有一個秘密組織,但是不曾找到過。”
在華國情報局情報檔案裡,島國可以秘密把軍火送到華國國土,自然是在華國有一個秘密的渠道。
“局長,我們可以試探杜樂。事情只要是他們做的,就一定有蛛絲馬跡。”女情報員顧瑤說道。
“局長,島國與華國明天將要舉行高層會談,不宜節外生枝。”一名情報局的高層反對道。
“局長”顧瑤心生不滿,正要反駁。
局長嚴肅地對顧瑤說道:“島國與華國之間的合作,受到最高領導的關注,並且已經涉及到國家機密。任何人都不得破壞兩國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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