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孟遙帶着傅曉衝等人回到營地,就看見陸濤一臉喪氣地站在營房門口,臉對着曹飛彪等一干人等,正臉紅脖子粗地說着什麼。快走到跟前時,傅曉衝一下子笑了起來:“啊哈,彪子這混蛋,總算被老陸逮到了一次。千小心萬小心,誰也架不住不被賊偷只被賊惦記上呀。”
這小子爲何總喜歡看人家笑話,尤其喜歡看彪子笑話呢?孟遙想着,回頭瞪了一眼傅曉衝,嘴裡跟着損了他一句:“你先別得意,明早給我交一份總結上來,說說爲啥面對一羣烏合之衆,竟然還有三分之一的傷亡。”
傅曉衝後悔地摸摸腦瓜,差點給自己一巴掌。剛剛以三十六人對陣近四百個土匪,居然叫自己打了他們一個落花流水。不是欺負他們,這手裡拿的可都是木棍,要是換上真傢伙,再來四百個也一樣照單全收。爽呀,尤其是設伏,蹲點、包抄,這些叢林戰術戰法,在他們手裡簡直被玩出了極致。最後剩下林二狗那一股十來號人,居然被嚇得尿褲子,哈哈,他們膽子都是玻璃做的吧。不過,自己這邊也有十來人被他們的木棍戳上了。更倒黴的是,營長大人就在前面走着,自己剛纔打仗的機靈勁怎麼就沒了哩,出口就損他的死黨曹飛彪,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嘛。
哎呀不對,彪子莫非真犯什麼大錯誤了,他的腦袋瓜子啥時候低下來過?傅曉衝想着,一看孟遙也沉下臉來,不由得心裡也跟着一沉。
什麼,一架最新式飛行偵察儀因爲電力故障丟失了?
“這都怪我心存僥倖,我看還有三分之二的電力,就命令放了出去,跟戰士無關。”曹飛彪見孟遙也走了過來,連忙承擔了責任。
這次出擊,可謂首戰不利。還好孟遙在帶隊前往盼弟那裡展示武力時,同時交代了陸濤一定要盯着曹飛彪。如果按照他的意願,第一次直接就上人前去執行偵察馬大鬍子、龍嘯天兩大匪窩任務,恐怕沒有回來的就不是一個偵察儀,而是一個甚至更多鮮活的戰士的生命了。這也正是孟遙在作戰會議上一再強調的,先進的武器、裝備固然重要和不可再生,但擁有後世先進訓練和戰法的戰士更重要。這也正是他力排衆議,將剛剛列裝的寶貝好不吝嗇地拿出來的重要原因。
望着孟遙一臉心疼的樣子,陸濤嘆口氣,大包大攬地說道,“這次行動我負主要責任,是我領導有誤。”
“我,”曹飛彪看看陸濤,負氣地說道,“我今晚就把它去找回來。”
正說着,人羣裡忽然又傳出一聲冷笑。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冷美人周芳雨站在那兒仍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孟遙不覺一愣,瞪着陸濤就看。她怎麼也在隊伍裡站着,不是不允許她參加任何戰鬥行動嗎?陸濤小心地道:“她不參加行動,但她是技術總負責人,傳回的偵察信息她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孟遙點點頭,哦對了,人家是特派的博士後嘛。
“孟營長,我覺得我應該給你看看這個。”周芳雨說着,將一張單據交到孟遙手上。
孟遙一看,原來是飛行偵察儀的報價單,卻不是它的什麼技術參數。盯着上面白字黑字近乎天文數字的單價,孟遙心裡跟着就是撲通一跳。這個男人殺手,她要做什麼,逼他也來一次揮淚斬馬謖嗎?
“看完了嗎?”周芳雨不依不饒地盯着孟遙。
買糕的,孟遙心裡誹腹着,忽然微微一笑說道:“你是一個大博士,你幫我算一下,我們每一個戰士一隻胳膊多少錢,一條腿多少錢,以此類推,最後也給我一份這樣的報價單吧。哦對了,名稱就寫生命報價單。”
此言一出,頓時語驚四座。
即使是腦子再愚笨的人也都聽出了孟遙話裡話外的味道。就是陸濤這樣職業的政工人才,都聽得一時之間石化了。跟他共事這多年,還從不知道他有如此高超的語言造詣。SO,真是亂世出英雄呀,這一石打了幾隻鳥?算不清楚了。
看來,營長、教導員他完全可以一肩挑哇。陸濤悶頭走着,感到了一種對自己的前途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傅曉衝使勁捅了一拳曹飛彪,小聲說道:“到底是死黨,這都能給你扛下來。不過,我傅曉衝更對營座死心塌地了。”
曹飛彪得意地笑道:“那是,什麼是哥哥,就這個樣子。不行的話,乾脆我也收了你做小弟吧。”說完,他忽然又打量了一下傅曉衝的人,語氣急轉直下地問道,“我是出師不利呀,你們呢,你們可是頭兒親自帶隊,沒丟人吧?”
傅曉衝一聽,馬上比劃了一下巴掌一臉得意地說,“小菜一碟,十一比四百,怎麼樣,而且武器都是一個時代的——清一色燒火棍。”
“還是跟着頭兒爽啊,”曹飛彪悶悶不樂地說着,摟住傅曉衝詳細地要他講起了比試的詳細經過。可惜,沒說兩句,營房就到了。兩人跟着孟遙進了他的帳篷,剛要說話,就被諸葛盾給趕了出來。“快走快走,那冷麪殺手正纏着營長要說法吶,一副不死不休的態勢,你倆就趕緊回去鑽被窩吧,眼不見心不煩。”
兩人只好又悶着頭出來,各自遣散了自己的隊伍,兩人忽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情:這位貌似冰姑娘的美人,絕對是別有用心。
第二天出完早操,以排爲單位剛剛搭建起來的伙房門口處,第一個排隊打飯的偵察排第一個看見了剛剛貼上去的命令:一、鑑於周芳雨同志的優異表現及其認真負責的態度,通令嘉獎一次;二、由於曹飛彪同志的主觀失誤並導致我營寶貴財富流失,記大過一次。但鑑於其職責的特殊性,暫不給予禁閉處分,僅停止供給一日。三、除警戒分隊以及備戰訓練的剿匪分隊,其餘各部早餐之後按照劃分的區域,從今日開始進行爲期三週的墾荒及圍田大運動。另警衛排以班爲單位,限令在三週內將營房擴容至現有營房的三倍,以迎接新戰友的加入。
偵察排的人端着飯盒回到營房,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一起望着副排長張軍。張軍一揮手道,“大家吃吧,不過就別進去了,就站在外面解決算了。”
聽着一陣噴香的咀嚼聲,曹飛彪一探頭出來了。
“喲嗬,長出息了小子們,都自己吃起了獨食啦。”他憤怒地圍着他的偵察排轉了一大圈,最後停在張軍身旁。“你給老子打的飯呢,擱哪兒了?”
張軍沒說話,順手指了指伙房。
曹飛彪氣哼哼趕到伙房,正趕上警衛排最後一個來打飯。警衛排的人見了他,都偷偷捂嘴樂了起來。正奇怪着,牛剛便圍着曹飛彪轉起了圈子。“我說彪子,你這排長我看當得不咋樣,出這麼大事都沒人告訴你,慚愧呀。”
曹飛彪順着牛剛的眼神,一扭頭正好看見那一紙命令,正頂在自己鼻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