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樑舒行終於可以出院了。
樑瑜收拾了行李,帶着他兩人一起回了家,將樑舒行安頓好之後,樑瑜正常的迴歸了警局上班。
沒想到剛消停兩天,附近卻又出了案子。
是嘉定路的古市---本市最大的古董交易市場,平時主要用於那些明面上“乾淨的”古董生意的交易場所。
聽報警的人說,是最大的那家玉器行的老闆,被人發現死在了家中。
等到樑瑜和林柏趕過去後,小九已經先讓人將周圍封鎖起來了,只是這地勢特殊,即便是被警察圍了起來,也總是少不了圍觀羣衆。
樑瑜走到裡面,只見現場格外的混亂,兇手似乎是衝動殺人,屍體上的好幾個刀口流出的血跡噴濺的四處都是,屍體死的也很猙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廳堂的主座。
林柏仔細的檢查着周圍的情況,出了凌亂不堪的血跡,還有一些椅子和柱子上的劃痕,應該是兇手在追擊的過程中刀子使偏了導致的。
等到徐逸後一腳趕來的時候,小九已經做完初步調查回來了。
徐逸經驗老道的開始了初步的檢查,而樑瑜則和小九開始覈對情況。
小九將資料遞給樑瑜,上面詳細的寫了死者的身份信息:李術才,男,四十九歲,妻子早亡,有兩個兒子。
樑瑜一邊看着資料,一邊問小九。
“他兒子呢?”
“問過了,說是一直在外地,已經接到通知在趕回來了。”
“仇家呢?”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小九特地湊近了些,聲音小了許多,“聽說這個李術才仗着自己的店鋪大,常常搶其他店鋪的生意,周邊的店鋪都對他很不滿意...”
“那那些人昨晚都在做什麼問了嗎?”
小九點頭,“問過了,不是和家人在家就是出去談生意了,都有人證,而且他們和李術才的怨恨還沒有達到要殺人的程度...”
樑瑜一聽奇怪了,“沒了?”
“有一家店鋪,老闆叫周勤,聽古市的人說兩人早先便不對付,一直是敵對關係,但是周勤一週前就出去進貨了,一直沒有回來。”小九道。
“一週前...”樑瑜重複了一下,思索了片刻,“等他回來好好查查。”
“是。”
“對了,李術才的兩個兒子呢?平日裡和他有什麼矛盾嗎?”
小九搖了頭,“我問了問鄰居,他們說李術才的兩個兒子長年都不在家,就算回來也只是短暫的逗留,沒有聽見過爭吵啥的...”
聽完小九的表述,樑瑜覺得有些蹊蹺,這個李術才明明樹敵衆多,然而這些人偏偏在他死亡的時間裡顯得格外的清白,竟然沒有一個嫌疑人,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似乎有些正常的過了頭的感覺...
林柏在另一邊和報案人已經談完了,報案人是李術才玉器行的工人,平日裡主要負責幫忙看店。
“你那邊問的怎麼樣了?”林柏走過來問。
樑瑜搖頭,“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目前沒有嫌疑人...你呢?”
“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點,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屋子看起來有些眼熟...”林柏悄聲告訴樑瑜道。
樑瑜順着林柏的眼神四處細細打量了一圈,適才發現了林柏所說的奇怪的地方。
打從玉器行進來的時候,因爲擺滿了古董和玉器,樑瑜並沒有將心思放在內部的廳堂上。
進來之後也只注意到了屍體的情況,現在經過林柏一提醒,她立刻想起了,這個廳堂的擺設,他們曾見過---在文府的舊宅裡。
樑瑜忽然想起了什麼,她走近屍體旁邊,蹲了下來,試着在屍體的眼睛的高度拉了一條水平的視線,原來李術纔看得不是主座,而是旁邊的牌匾。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也許藏着和文府一樣的密室,只是現在人多眼雜,樑瑜和林柏默契的對了對眼神,並沒有想着現在就打開。
兩人來到了隔牆外的店鋪,這裡的古董和玉器着實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剛纔那個夥計說,平時李術才的客人來這裡,一般都是談訂單,而不是單獨購買,而且一次訂單就是一大批貨...”林柏闡述道。
“你是想說,他把店開在這裡,只是爲了讓這些東西不經過鬼市的途徑放出去?”
“還有一點...”
“什麼?”
“那個密室,要想用不引起注意的方式賣出大批的古董玉器,有什麼比最大的玉器行更加合理呢?”
“但是沒道理他會一個人守在這裡,如果他真是盲的人的話...”樑瑜懷疑道。
“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他們的人,只是一個被僱傭的中間人,因爲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如果發生危險情況,他們要確保不會將線索關聯到自己身上,那就得安排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來做這件事...”
樑瑜想了想林柏的話,她忽然想到一點,“剛纔小九說他的兩個兒子常年都在外地,只是偶爾回來,父子之間並沒有矛盾,卻如此疏遠...”
林柏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所謂的兒子只是他們派來監視他的人?”
樑瑜點頭,正在此時,她的手停在了一件古董上。
“你過來看...”樑瑜衝林柏道。
林柏走近一看,這古董初看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細看會發現,紋路和樣式,以及上面一些細微的痕跡,這應該是屬於陪葬品一類的古董。
“看來我們的猜想開始得到驗證了...”林柏滿意的說。
“進去看看徐法醫驗屍的情況吧...”樑瑜說完,二人又進來裡面的廳堂。
徐逸正準備收拾會警局了,情況比他預想的要複雜許多。
“如何?”林柏開口問道。
“情況有些特殊,他身上的刀傷衆多,且深淺不一,還有脖子上細微的淤痕,這些情況和死亡時間太接近,還不好判斷致命傷,但是死亡時間可以初步判斷是在昨晚的零點到兩點之間...”
“零點到兩點?”樑瑜微微眯起眼睛。
如此一來,許多人的不在場證明就需要重新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