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諸葛小白走了,蘇青河詫異道:“是什麼藥?”怎麼值得小白這樣?
南宮文軒打了個哈哈,卻是說什麼都不肯說。
他心裡想着一濁道長的話,“你這人本來命裡沒有子嗣緣分,卻遇到了蘇青青,命裡子嗣又太旺,這藥倒是適合你!”他不禁摸着下巴,想着,是生十個八個好呢,還是生十個八個好呢?
只要想象着有一天他和他的小丫頭有一羣自己的孩子,他就樂的合不攏嘴!
暗衛有情報送來,蘇青河自動避開了,南宮文軒看了情報後臉色難看。“楚懷鄉,你找死!”南宮文軒眯起眼睛,他知道楚懷鄉會不甘心,卻沒有想到他寧可拋下匈奴偌大的權利也要來大梁朝。可是,你還以爲你是當年的楚懷鄉嗎?自從你再次成了匈奴的十八王子,一切就都已經不同了。
“攔住他,不惜一切代價!”南宮文軒冷冷的下命令,“你們先去勸,若是他一意孤行。”他頓了頓,“格殺勿論!”
暗衛一愣,隨即垂頭。“是!”
等暗衛離開,南宮文軒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他猶豫一下,去了谷長寧養傷的廂房。
廂房裡,谷長寧正試圖勸說小黃大夫。
“小黃大夫,都說醫者父母心,你就幫幫我吧。”谷長寧年少聰慧,自來就是被人捧在手裡的人物,能夠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一個大夫說話,已經很難得了。“你看我每日被關在這房間裡,連日光都看不到,生活也不能自理,家人不在身邊……小黃大夫就行行好,帶我回醫館吧。”只要離開這個院子,他就有辦法送出消息,谷家的人就會接自己離開,到時候看那南宮文軒一個人怎麼完成皇帝的密旨。
可惜,想象中挺好,現實總是那麼沉甸甸。
“離開?爲什麼要離開?”黃蓮利落的換藥,“我瞧着你這幾天都養胖了,氣色比之前好多了,所以說啊,這人還是要靜養的。”谷長寧在這裡養傷,他還能時不時過來,雖然不是每次都能看到青青,也總比什麼都看不到的好。
至於谷長寧那些抱怨,他壓根沒聽。
“可是…...”谷長寧還待爭取,外面南宮文軒突然笑着進來,“原來小黃大夫也說谷大人這傷勢好多了,我還以爲我看錯了。”他眯着眼睛,突然道:“正好山上的一濁道長有空,我想着,既然這幾日谷大人傷勢好多了,不如送到一濁道長那裡,想來這傷好的更快。”至於一濁道長管不管那是另外一碼事,把這個礙眼的傢伙先送走纔是正經。
“一濁道長?”黃蓮一愣,就找不到藉口拒絕了。“那……其實谷大人的傷也沒有那麼嚴重,再有兩個月也就好了。”他不想谷長寧離開,那樣他就沒有藉口過來了。
南宮文軒雖然不知道黃蓮的心思,可看他這樣,也是有幾分猜忌。“兩個月?谷大人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他們還要一起去邊境,谷長寧的傷自然是早些痊癒比較好。
谷長寧自然也希望快些好,只是,他有些不確定道:“是那個傳說中的一濁道長?”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附近。
谷長寧自然知道一濁道長的名頭,事實上,鮮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頭。一濁道長就是活神仙一樣的人物,可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就在附近的山上。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知道一濁道長所在的附近村民不知道外界一濁道長有那麼大的名頭。而真正既瞭解他身份又知道他所在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這些人無疑不是某個世家大族的頂尖存在,又知道一濁道長的忌諱,所以根本不會往外說。
谷家,到底還是太弱了些,雖然縣城離得不遠,卻是第一次知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南宮文軒也不準備多說,直接安排人,“送谷大人去一濁道長那。”自己送去了伺候的人,一濁道長也該幫自己些小忙纔對。
就這樣,谷長寧既“圈進”後又被“隔離”了。
黃蓮悵然若失,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從後山歸來的蘇青青,恍惚中當年那個嬌俏的少女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他緊走幾步上前道:“青青,好久不見了。”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我還沒來得及提親,你就已經定親了。
蘇青青倒是沒有覺得什麼,笑着道:“是黃蓮啊,來給谷大人換藥的吧。”她往院子裡走,“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黃蓮隨着她走,下意識道:“啊,我……”
蘇青青笑,“是啊,醫館那麼忙,估計你也是抽空過來的。”她隨口吩咐細雨,“昨兒我拿出的那兩籃子雞蛋給黃蓮拿一籃子。”
那邊黃蓮剛要拒絕,就聽蘇青青道:“都是自家產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給黃叔和嬸子嚐嚐。”又讓守恩去摘了西瓜放到馬車上,蘇青青根本不給黃蓮插話的機會,“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她一臉坦然,那張平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什麼。
黃蓮張了張嘴,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每日裡在醫館迎來送往的,見得最多的就是生老病死。黃蓮或許不夠聰明,卻也不傻。他知道,蘇青青在用自己的方式拒絕。
原來,她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黃蓮突然笑了,“我要定親了。”他深吸口氣,迎着太陽,今天的日頭有些刺眼,他明明已經眯起了眼睛,還是覺得眼睛酸澀難受,“可能……可能要忙上些日子了,你若是有事兒,可以……哎呀,瞧我,你們都健健康康的,哪裡會有什麼事兒找我們。”他們家是開醫館的,讓人有事兒找,那不是詛咒人嗎。
黃蓮尷尬的道歉,“抱歉,這幾天忙着定親,我都高興壞了。”他垂頭,掩飾眸子裡的哀傷,“聽說南宮將軍的官越來越大了,青青你以後就是官家夫人了。”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說的什麼胡話。”蘇青青卻突然拍了拍他肩膀,“我們是朋友啊,這本就和身份無關。”
黃蓮走了。
咀嚼着蘇青青的話,他把頭探出車外,任憑秋日的風吹乾了面上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