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玉沒有直接回繁城,而是騎着疾風獸在從繁城向北的必經之路上慢慢飛過,因離着地面高,普通人的眼力不可能看得這麼遠,即使發現天上飛着一隻奇怪的大‘鳥’,也看不清那是什麼。
而沈小玉在空間裡修煉日久,眼力比普通人強得太多,居高臨下就能把下面的情況看個大概。
果然,在這條看似平靜的必經之路上,兩旁的草叢中隱隱有身影晃動,若是沈小玉駕車或是騎馬從這裡經過,真有可能會被這些人給拿下了。
沈小玉冷笑一聲,既然有人想要算計她,她就陪他們玩玩好了。
騎着疾風獸到了繁城不遠找個沒人的地方落下,沈小玉先帶着疾風獸進了空間,在空間裡換了衣服又化了妝,再從空間裡出來時,就是那個醜得天怒人怨的春風樓女東家了。
沈小玉大步朝繁城走去,過城門時一切正常,交了入城費後,沈小玉很順利地就進了城,一路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看來城外的埋伏並沒有影響到城內的安寧。
因春風樓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沈小玉偷了個懶,在城門口僱了一挺二人擡的滑竿朝着春風樓走去。
沈小玉坐在滑竿裡四處張望,觀望着繁城的風俗人情,或許是因爲前世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執行任務,日子太過枯燥乏味,雖然來繁城也有些日子了,上街的次數也不少,沈小玉還是很喜歡看熱鬧。
路兩邊的店鋪林立,客人如織,果然不愧是京城,即使是百姓,衣着也比別處光鮮。
走着走着,就聽路邊有人議論,“你聽說了沒有?白衣巷那邊出了一件吃人的案子,聽說有個女人被吃了一半竟然還沒死。”
“你說京城這種地方怎麼能出這種事情?這回可夠京畿司頭疼的了。好在兇手聽說是被當場抓到了,不然誰還敢在京城住下去?”
“就是啊,聽說很多百姓都上書請求公審吃人狂魔,只是不知爲何竟是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你們說會不會那個吃人狂魔大有來頭,連京畿衙門都不敢審?”
“再有來頭又怎樣?吃人啊,活生生的一個人就給吃了,這次當官的若是敢包庇吃人狂魔,他的官怕是要做到頭了。”
滑竿走得遠了,沈小玉聽不到那幾個人又說了什麼,便側着身子傾聽。後面擡着滑竿的轎伕見沈小玉似乎對這件案子很感興趣,說道:“小姐是剛從城外回來吧,想必對這幾日轟動繁城的吃人案還不瞭解。”
沈小玉點頭,“是啊,前幾日出城走親戚了,這一回來就聽說人吃人,這天子腳下什麼時候竟出了如此大案,真是駭人聽聞。衙門難道還會包庇兇手嗎?”
轎伕搖頭,嘆了下,低聲道:“唉,這事兒哪有那麼簡單?聽說被吃的那個女人剛死了男人,她男人當初還是跟着大皇子身邊做事的,這男人剛死女人就被吃了,於情於理大皇子那邊都不應該坐視不理,可事情出了這麼久,大皇子卻一直稱病不出,誰知是不是怕了那個吃人狂魔。”
前面的轎伕冷笑,“是怕了吃人狂魔嗎?我看這個吃人狂魔沒準就是他?不然貴爲皇子,爲何連替屬下遺孀申冤的膽量都沒有?也不怕別的屬下看了會寒心?”
沈小玉聽的皺眉,這兩個一起擡滑竿,就算要議論此事早就議論完了,爲何會當着她的面議論?沒準就是說給她聽的,或者是要給她惹麻煩。
雖然她知道吃人的就是秦思允,可畢竟這件事被壓了下來,想必就是秦延也不想事情擴大,而此時誰敢把事情捅出來,沒準就得讓人滅口。
她不想惹麻煩上身,也不想給人滅口的理由,瞧了瞧四周已經有人聽到他的話朝這邊看來,忙制止道:“這位大哥,當心禍從口出,好歹人家也是大皇子,可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那人卻更來了勁兒,“這位小姐說錯了,正是因爲人人都如小姐一般想法,此案纔會懸而不決,爲了京城百姓能安居樂業,我們才更要知道案情的真相,若是連議論都不能議論,難道真要讓朝廷一些貪腐的官員將真相隱藏了?”
沈小玉笑,“這位大哥好口才,做轎伕真是屈了才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去衙門瞧瞧,沒準憑你這好口才就能把審案的官員說的啞口無言,不敢隱瞞真相呢。”
轎伕語塞,半晌才訕訕地道:“我就是個擡轎的,哪來什麼口才,實在是此案蹊蹺太多,若真是大皇子吃人,朝廷不能將他繩之以法,往後百姓還能有安心日子過嗎?”
沈小玉冷哼一聲:“停下,這轎我還真是不敢坐了。”
後面的轎伕忙陪不是道:“小姐,你別聽他滿嘴亂噴,他懂啥真相不真相,飯都要吃不上了還有心管別的閒事兒?你坐好了,我們一句話都不說了成不?”
沈小玉卻沉着臉道:“我讓你們停下,難道聽不懂嗎?再不停我可喊人了。”
兩個轎伕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沈小玉喊道:“你們這是要把我往哪裡擡?難道是要搶人嗎?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大街上人來人往,因沈小玉的喊聲很多人都停了下來,聽到之前他們對話的人不多,但沈小玉這一喊卻都聽得清清楚楚,再看到沈小玉的模樣,有人調侃道:“兄弟,你們二位這口味可是有點重,這模樣的都搶。”
兩個轎伕無奈,只能放下滑竿,沈小玉藉機下來。雖然她能輕鬆地從滑竿上跳下來,可在不知這二人的目的之前,沈小玉還是決定靜觀其變,她可不相信這裡面沒有陰謀,或許從她一進城就已經有一張無形的網展開了,而她就是那隻扎進網裡等着被捉的小魚。
只是,小看她的結果,註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見二人趁亂擡着滑竿溜走,沈小玉拍着胸膛一臉後怕地道:“這兩個人太可怕了,一直跟我說什麼吃人狂魔的,我這才從城外回來,哪裡知道什麼吃人狂魔?後來他們又擡着我亂走一氣,看樣子是要挾持我。可我這模樣大家都看見了,搶回去做媳婦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他們又不像眼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