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眉臉色好看一些,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她又不能真把沈家人怎樣,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而沈小玉和沈文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沈文還是氣不過,倒也沒有再把他手裡的菜刀舉起來。
比起第一次舉着頂門槓子追打方氏時的腿軟,這一次沈文雖然還難免有些後怕,但至少手裡的菜刀握得穩,腳下也站得穩。
沈文覺得自己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可以替娘和妹妹擋出一片天空的男子漢。
既然沈光濟已經陪禮了,也還了韓眉的清白,韓眉並不想再與沈家人再浪費脣舌,擺了擺手,“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既然分了家,往後還是別來往了,我韓眉帶着孩子,是富貴滔天,還是挨餓受凍都與你們沈家無關,若是再有下次,別看我韓眉沒了男人,拼死我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韓眉的幾句話讓所有的沈家人都變了臉色,沈家的族人也不由得退了兩步,想要與沈家人拉開距離,他們是多蠢纔會相信沈家人給韓眉潑髒水的話?
整個沈家,恐怕也只有沈光義一個還要臉的吧?
沈光濟的臉色變了又變,卻也只能連連賠不是,他是真怕了沈小玉手裡的柴刀,從她帶着殺意的眼神中,沈光濟看出,她就是一匹狼,誰敢招惹上她,不死也得褪成皮,沈光義就是個例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東方已露出一片白,周圍也不像開始時那麼黑暗,沈光義染血的大腿就更加明顯,也不知到底傷沒傷到那裡。
那血糊糊的一片和他強忍着疼而扭曲的臉,都說明那一刀砍得並沒留手,而被砍的位置又那麼敏感,萬一……
這一刀砍的不淺,也不知沈光志還做不做得成男人了。
若是砍在他的身上?沈光濟忍不住打個哆嗦,只恨不該受了三房的慫恿就跟過來爲難韓眉母子,既然韓眉說了讓他們走,他是一刻都不想再留。
可偏偏沈光濟兩口子要走,方氏和沈光志卻不依不饒,方氏道:“二哥,你不能就這麼走了,沒看我們家光志被死丫頭砍的,你是做哥哥的,可得給我們做主,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
沈光濟爲難地看向韓眉,“大嫂,你看這事兒……”
韓眉卻一撩鬢邊的亂髮,極其優雅地道:“不能就這麼完了?好啊!你們去告官好了,就說我們家小玉爲何砍了你們家沈光志,到時官老爺怎麼斷,我們都聽着。”
沈光濟不敢再說,今日他們是跟沈張氏說好了纔過來,可也是趁着沈光義不在家,沈老爺子也不知道這事兒。
可怎麼也沒想到韓眉家裡來的男人是韓進成,他們想要先發制人,卻是沒給自己留後路,若真把事情鬧大了,影響到沈光義的名聲,沈張氏可不會說這件事是她默許的。
沈光濟正色道:“三弟,此事是我們理虧,小玉砍你也是爲了護母,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
沈光志疼的額頭上都是汗,心知這事兒他們佔不到理,剛想點頭應允,卻不想方氏‘嗷’的一聲哭開了,“我們家光志被傷在根上,往後男人都做不成了,哪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