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從命。”
蘇海棠得計暗喜,爽快答應。
“這瓶茅臺可不便宜,我託朋友從茅臺鎮直接買來的,是當年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的同一批珍藏。”
“酒越陳越香,後勁也足,不知蘇小姐可承受得住?”
原田浩三拿出一瓶茅臺,瓶身上的標籤都很陳舊了,年代感十足,眯起一雙腫泡眼問她。
像是不懷好意盯着小雞崽子的野狐狸。
蘇海棠很懷疑這小鬼子是不是上當了。
65年份的茅臺,那是能隨便搞到手的?還是拿國際金獎的,國內的大佬們都不夠分的吧?
不過她倒也不至於當面打臉,也沒個真憑實據的;想打也要打得漂亮。
“要喝就喝最烈的酒,這才痛快!”
看你肉痛更痛快!
“好,痛快!蘇小姐請!”原田浩三當即啓封,酒香溢出,他深嗅一口,先給蘇海棠滿上。
張鶴麗含笑擺手,示意他們二人盡興即可,不必管她。
“酒香醇厚,優雅細膩,回味悠長,好酒!”
蘇海棠一飲而盡,入口便覺得不同凡響,口感卻不是印象中最佳,卻也大聲讚歎。
自家的名酒,當然要支持!
當然,大半酒水入口後便被她移進空間,極其坦然地作弊。
“海量啊!”
原田浩三放下自己手裡的酒杯,殷勤幫她滿上。
蘇海棠也不計較他的小手段,衝他舉杯示意,仰脖又幹了一杯。
“慢點喝,小心傷了胃,吃點菜。”
張鶴麗見她傻乎乎地猛灌,她乾兩杯,人家才喝不到一杯,哪裡肯吃這個虧,忙丟個眼神給她。
蘇海棠端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夾起一筷子魚皮慢慢嚼着。
“大使先生,今兒我算是有口福了,什麼以文會友以武會友的,要麼酸不可耐,要麼粗魯不堪,哪有咱們以酒會友盡興!”
她又幹了一杯,放鬆坐姿,慨然吟誦!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1】
原田浩三捧場地搖頭晃腦,不住給她倒酒。
“哈哈,詩仙的詩用來佐酒,妙極!”
張鶴麗眉頭微蹙,看着似笑非笑,略顯露出點放浪不羈神采的蘇海棠,不明白這是要鬧哪樣。
明明說好的,交涉以她爲主。這什麼還沒談成呢,要是蘇海棠被灌醉了,胡亂答應什麼,她可不一定能攔得住!
“你不懂。”蘇海棠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倒得痛快。
她酒水全倒進空間裡頭,一點酒氣運轉靈泉水便消耗掉,頭腦清醒得很,卻故意迷濛了眼神裝酒意上頭,方便酒後失言。
“我們華夏曆史悠久底蘊深厚,不但有好酒好詩,更有好棋藝好功夫!”
“想當初大唐盛世時,萬邦來朝,何等輝煌!長安你知道吧?誰不會說幾句外語?”
“要說咱們兩國的交情,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個遣唐使,阿倍仲麻呂,晁衡啥的,你們老祖宗吧?”
“這幾個還不錯,謙虛好學,費盡千辛萬苦,把我們鑑真請回去了,指導你們醫藥建築,穿衣寫字的。”
“就你們那國寶,唐招提寺,我們鑑真幫你們造的!”
蘇海棠目光流轉,搖頭晃腦地絮叨,一副跟原田浩三掏心掏肺,酒桌上能過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