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你不用過於擔心的,小言現在已經長大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小男孩了,早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成長爲一個大人了。”
姜祁安慰性的話語,對於蘇語來說,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少之又少。
每個人都會長大的,這她明白。
但是,她不能接受,不告而別。
“他離開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蘇語沉默了半晌,才終於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姜祁看着蘇語隱忍的模樣,心中也很是不忍,不過還是道,“小言,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不能一直攔着他。”
“什麼事?”
蘇語說着,緊緊盯着姜祁的雙眼。
有什麼事情,是她這個當姐姐的不能參與的。
姜祁閉了閉雙眼,艱難的道,“他要去找他的爹孃。”
蘇語愕然,下意識的回道,“他的爹孃不就是我的爹孃?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蘇語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她覺得她似乎明白了姜祁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小言知道我...”
姜祁點點頭,蘇語的身子立即踉蹌了一下,險些就這樣栽倒在地。
姜祁見狀趕忙上前扶住她,“陶陶,你別這樣。”
蘇語死命的撫着自己的胸口,她覺得下一秒她的心臟就要跳出來了。
她的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句話在不停的迴響:
小言知道了,他不認她這個姐姐了。
“他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蘇語口中翻來覆去的說着的,也是句話,她實在不明白,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突然那就知道了。
姜祁看着這樣的蘇語,心疼的無法言說。
“陶陶,即使小言他知道了,他也說了,你依舊是他的姐姐,這是不會改變的,只不過,你現在牽絆太多,所以,他想先出去看看。”
“要是他找不到,他就回來找你。”
蘇語聽着姜祁一句又一句安慰的話,心痛的無法呼吸。
眼淚順着眼眶就流了出來。
這是她的弟弟啊。
就這樣走了,連一聲再見都不跟她說。
難道,就因爲她不是他真正的姐姐嗎?
看着蘇語哭的不能自己,姜祁把蘇語打橫抱起,快步走進世安院,進了上房裡。
總不能就在門口哭,要是讓衆人都看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進了屋裡之後,姜祁也沒有把蘇語放開,而是抱着她坐在了塌上。
蘇語趴在姜祁的肩膀上,任由淚水不停的滑落,心中不僅僅傷心難過,更多的是愧疚。
蘇言說的沒有錯,她現在牽絆太多了,事情也太多了。
不僅僅如此,下意識的,她就把那對拋棄他們姐弟,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的父母,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要不是有蘇安,他們姐弟能不能活着長大,都是一個問題。
即使蘇言是個混蛋,但是在至少沒讓他們就這樣死了。
而那對父母呢?
她不想去找,她本想就帶着蘇言在大秦好好的過日子,以後再給蘇言娶一個情投意合的媳婦,這樣就很好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突入起來的變化,把她打的措手不及。
蘇言知道了真想,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所以,蘇言走了。
是啊,她在就應該想到的,要是蘇言知道了事實,他一定會走的。
古人,對於生身父母,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依賴感,他早晚會去找他的根。
想明白的蘇語,漸漸的停止了哭泣。
不是她就此接受,而是,哭什麼也解決不了。
她現在需要趕緊解決完盛京裡的事情,然後和姜祁一起去找蘇言。
不管蘇言心中是怎麼想的,她都必須去。
感覺到蘇語終於平靜了下來,姜祁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當時答應讓蘇言離開的時候,他就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他也會害怕,姜祁會遷怒到他,可是看這樣,蘇語還是很理性的。
但是如果可以,他寧願蘇語任性一些,也好過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的好。
“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幹嘛去了?哼。”
腓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姜祁面前的桌子上,正斜着眼睛看着他。
姜祁被腓腓的話說的有些無語,不過還是道,“她睡着了,你別吵。”
“放心吧,醒不了的,我把她弄暈的。”
腓腓不在意的說道。
姜祁聽見這句話就要炸了。
“你怎麼回事?”
腓腓看姜祁要發飆,立即解釋道,“我就是怕她哭的時間長了不好,還是好好睡一覺比較好,你說是不是?”
看着姜祁周圍噼裡啪啦閃着的火花,腓腓身上的貓都炸了起來。
它這麼優雅的貓大人,怎麼能被姜祁給炸成黑毛?
姜祁無奈的看着腓腓,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也不得不承認,腓腓的做法是正確的。
太多的話語,最後都變成了無奈的嘆息。
即使知道蘇語不會醒,姜祁還是動作輕柔的把蘇語放到了穿上,又給蓋好了被子。
等姜祁從上房走出去的時候,就見若邪在門口站着,看見他出來,立即問道,“蘇語是怎麼了?我看情緒很不好啊。”
姜祁無奈,沒有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小言不是走了嗎,她剛剛知道了,就......”
若邪聞言給他一個瞭然的眼神。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這樣是不行的,還不如好好的跟他商量,這下好了,以後啊,有你好受的。”
姜祁聞言只是苦笑,並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好在若邪過來是真的有別的事情,見姜祁不回答,也乾脆轉移了話題。
“你什麼時候去找姜涅?”
這是個很重要的事情。
雖然之前是跟林珊說,等她再次出宮商議了之後,再說別的事情。
可是,他們又不是真的要跟林珊合作,那麼提前行動就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我準備着就去。”
姜祁的回答讓若邪微楞,“怎麼這麼着急?”
“早點解決更好不是?這樣也能多給水冥一些時間,他多年不參手朝堂上的事情,需要做的準備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有我們幫他,等以後我們都走了,就全部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