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隨行
三天之後,天翔酒店?玉熏習慣性的揉了揉額角,回想着剛纔楊博傳來的話,心裡沒有一絲起伏。看來那些人是等不及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些什麼,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好好地接待他們就是了。
玉薰將三天以後纔會到來的邀約跑到了腦後,拿起畫筆刷刷的畫了起來,這些東西可是要在未來的一個月裡付諸於實際的,得抓緊纔是。
“可可,你不是說那個女的一定會哭着來求你的嗎?你看看,都兩天了,還不見人影,是不是你那個計劃不管用啊?”戴雪慧把玩着手指上的玉圈,嘟囔道。
“我怎麼知道?那個死丫頭今天根本就沒來,我今天去G班看過了。”歐可可不忿的迴應。
“哎呀,可能是躲起來了唄,可可你在學校可是無人敢惹的角色,她怎麼可能不害怕。”萬秋霜揚了揚一頭秀美的直髮,撇了撇嘴。
“對哦,可能真是這樣,哼,敢惹我,就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你們等着看,只要她一回學校,我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歐可可握着拳頭髮誓。
萬秋霜和戴雪慧很是驚訝地互視了一眼,她們有些不明白那個小女生到底哪個地方惹到這個潑辣女,問她她也不說,只是很氣憤的揚言要整死那個丫頭,直到她跪地求饒。不過,看這個刁鑽的潑辣女這麼氣憤,她們也可以大概的猜測到一點,那就是那個女孩觸到了她的逆鱗。
不過這不關她們的事,她們只要等着看戲就成。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就各自忙活自己的去了。
“軒少,你已經發了兩天的呆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去找找她嘛,你幹嘛總是悶着自己呢?”於洪搭着司空軒的肩膀,很是無奈。自從軒少知道那個李玉薰轉去G班開始,就一直在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害他這個當兄弟的擔心的不得了。生怕他得了啥子抑鬱症之類的東東。那個李玉薰也不知道是不是給軒少下了啥迷藥,怎麼就把他給迷成這個樣子了呢?
“洪少,軒少到底是怎麼了嘛?他怎麼整天都不說話啊?是不是誰惹他不高興了啊?”刑靜扭着身子走了過來,看向司空軒的眼神裡盡是哀怨。
“軒少在沉思。你不知道就不要隨便亂問,真是無知的女人。”坐在司空軒旁坐的程露露送了刑靜一雙大大的白眼球,言語間全是挑釁。
“程露露。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以爲你很懂軒少嗎?你真是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癩蛤蟆。”
“姓刑的,本小姐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絕對讓你好看。”程露露橫眉豎眼的從位子上竄起,頭頂的火焰冒起三丈高。
“程露露……”兩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打的不可開交,而那個作爲主人公的男人呢?唔,已經走到教室外面去了。
“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可怕。”於洪一身惡寒的跟在後面逃了出來,還不忘給出一句評論。
司空軒斜了於洪一眼,“我要出去一趟。你去嗎?”
“去哪?等會要上課了!”
“愛去不去!”懶得再搭理這個裝X的傢伙。
“誒,軒少。等等我,我也要去。”
“小姐明天去學校嗎?”楊博將手上的資料遞給玉薰。
“嗯,去。”玉薰頭也不擡的回答道。視線則是放在手上的小本子上面,唔,這廠子地理位置有些偏遠了,不過設備什麼的倒還行,就是不知道那些工人怎麼樣,要是不行的話,她還得重新招人,有些麻煩。
“你去開車,我們去一趟。”玉薰將小本子擱置在書桌上,對着楊博道。
“小姐準備去哪一家?”
“吶,去西城這邊的。”玉薰指了指小本子中裡其中一頁的尾腳處。
一路上,楊博已經很用心的擇路走了,可是車子還是沒有躲過顛簸的命運,晃得玉薰頭昏眼花。嗷……這是什麼路啊?怎麼這麼難走啊?“不行了,楊叔停一下,我要吐了。”玉薰受不了的狠拍楊博的駕駛座位。
‘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緊接着後座的門被大力的推開,“嘔……”玉薰悲劇了,吐得稀里嘩啦。
楊博擔憂的輕拍着玉薰的後背,“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現在我們離這個地方還有一段較長的距離,我怕你身體會受不了。”
玉薰一邊漱口,一邊擺了擺手,“別了,已經來到這裡了,不管怎麼說,先看看吧,不然就白受了這份罪了。”
“嗯,那小姐再歇歇吧。”
“廠長,我們的場子真的要賣出去嗎?我們在這裡幹了二十多年了,這裡就跟我們的第二個家一樣,我們捨不得啊。”
“是啊,廠長,可不可以不要放棄這裡,我們不想走啊,要不,你把工資減半吧,我們只要還能在這裡工作,就什麼都好說。”
“對啊,減半吧,減半吧!”
“同志們啊,不要再說了,我也不捨得啊,可是廠子已經半年多沒有接到貨單了,廠子裡的各項開支都已經沒有辦法支付了,更何況還有大夥的工資。現在有人來買,我們就賣了吧,還可以一人多發點工資。”吳軍的眼裡盈滿了渾濁的淚水,他在廠子裡待的時間比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長,他已經五十了,可是他卻是十五歲就已經進來了,以前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爲對老師的承諾,可是後來,只因爲他在這裡找到了家的歸屬感,再也不願離開。他的親人已經不在了,如今,他的家也快要送給別人了,他的心又怎麼可能不痛?
“廠長……”老員工們都開始默默地抹淚,他們捨不得啊……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嗎?”工廠大門外傳來了一道很有磁性的男聲。
情緒激動的衆人一驚,再也沒有一個人說話,而是都默默地低下了頭,他們知道,外面的人就是那個即將接手華誼製衣廠的人。
吳軍哀傷的看着大家,心裡是難以言語的苦澀,他的家人啊,即將各自分飛了……
再次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家人’一眼,吳軍拉開了廠房的大門,刺眼的陽光‘刷’的一下從外面照射進來,衆人在炫目的光線裡迷了眼,只隱約看見一道黑影步步維艱的走出了廠房的大門……
楊博和玉薰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這個有些邋遢的男人,爲什麼他的眼裡全是淚水?還有那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眼眶都是通紅通紅?
“嗯,你好,請問是吳廠長嗎?”楊博噎了口唾沫,微笑着開口問道。
“嗯,是。”吳軍只感覺喉嚨乾澀無比,半響才吐出兩個字。
“吳廠長你好,這是我們小姐,我們想先看看你們的廠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姐?”吳廠長疑約帶疑惑的視線看向楊博身後的玉薰。
“你好,吳廠長,我纔是有可能買你廠子的人。我叫李玉薰。”玉薰禮貌的伸出右手。
吳軍機械的伸出手握了握玉薰的手,然後又機械的收了回去。
玉薰看着這個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吳廠長,皺了皺眉,“吳廠長是不準備賣了嗎?如果是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啊……不,不,不是,你好,李小姐,我,我只是,只是有些詫異,來,您請……”吳廠長被玉薰突來的話語堵的有些語無倫次,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三人朝着廠子的大門口走去,經過那些工人身邊的時候,玉薰有片刻的躊躇,但還是走了進去。
廠子很大,約有十畝地大小,地面乾淨,機械什麼的擺放也是很整齊,玉薰看了看機械的表面,覺得有些詭異,楊博和那個吳廠長聯繫的時候,不是說廠子已經停止運行半年多了嗎?怎麼這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還有這機器的軸承,竟然連機油都沒有?
“吳廠長!”玉薰回頭喊道。
“誒,小姐有什麼話要問?”吳軍快步上前,步子有些急切,看得出他似乎有些懼怕玉薰。玉薰對於吳軍明顯有些混亂的動作僅是皺了皺眉,“你們的廠子不是說很久沒有運營了嗎?可是你們的機械似乎很乾淨,雖然都是老機械,可是卻不像是使用過的。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我們的廠子的確都已經停止運營半年多了,我絕對沒有一句假話,這機械之所以看起來跟沒有使過一樣,是因爲這裡的每一臺機器都專屬於一名員工,他們愛他們的機器,跟親閨女一樣保養,自然是不可能任它們留下髒污和殘缺的。”吳軍回頭看了眼大家,開口解釋道。
嗯,玉薰怔愣,她真沒想過會是因爲這個……跟親閨女一樣?玉薰看向後面的一羣員工,杏眼裡閃現一抹深思,難道他們都是捨不得這裡,所以紅了眼眶?
“吳廠長爲什麼要賣了這裡,我看大家好像都捨不得。”玉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貌似隨意地問道。
“我們廠子離城鎮遠,大家都不願意花那麼大一筆油費跑來這裡拿貨。況且現在製衣廠的競爭很激烈,我們接的活也就越來越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錢換新機器,這些機器的運作比不上那些新廠的機器,效率提不上來,大家自然也就換了別的廠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