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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不務正業,根本沒有想過給謹言佈置房間的事情,鋼嬸嬸家的宋豪,成了大玩具。由他大公無私的親孃親自示範,怎麼穿連體衣！
再然後,親自指給大表紗看,這連體衣的好處！果然,抱着娃也不會把肚皮露出來！
哇,原來如此啊！從沒有碰過二歲以下娃的某新任後孃激動了！
“表弟妹,怎麼你棉衣也要連體的啊?”
“這連體的好啊,怎麼抱都不會把衣服弄皺,肚子露出來涼到！小時候,蠟燭包就不用,可長大了,一定要用這個,我在想着等豪兒走路了,我也得給這連體衣讓他穿着！”
“呵呵,鋼嬸子,世傑現在裡面都是連體的呢！”
玉玥報料,鐵嬸子笑了:“好啦,這不用愁了！我就等着去撿來穿了,世傑,長得又好,又白又胖的,都沒生過病,我們豪兒有福了。”
呵呵……大家笑了起來,穿着點點內衫就被忽略的宋豪終於不耐煩的哭了起來,替我穿好衣服,再聊天不行嗎?你們中間有人是親孃嗎?我這是什麼命啊,苦啊……
鋼嬸忙抱起他來,替他放了一次水,然後再把他穿整齊,宋豪心願得到滿足,不再啼哭,笑了起來。
高小姐知道他們是寄住在自己家裡,這衣服也要去撿來穿,心裡便有點酸想着,回去,請黃媽媽翻下倉庫,把這衣料每家都送點。這個主意最後並沒有實現,因爲黃媽媽一句話就推翻她的善心。
“我的好姑娘。你真是糊塗,這些人家是差你這點衣料子的嗎?各地的風俗不一樣,這縣城裡啊。爲了孩子好養活,就是要撿舊衣服來穿。誰家孝子的衣服被有來求取的多,就意味着誰家的娃啊,養得好,招人喜歡……”
這話高小姐是半信半疑的,自然放在心裡,拿眼看着,後來。果然,見鋼嬸子拿了新衣服去,‘換’了任世傑的一件舊衣服……當成寶一樣放着。豪兒現在還穿不了啦……這讓她捏了一把冷汗,薑還是老的辣。自己稍不注意,差點把親戚們都給得罪光了,這些布匹一送出去,好容易留下的情份都得敗光。後話,以後不說了。
回頭說過,大家見豪兒笑了,便一起出門,謹言要回來過年,這是大喜事。自然忙着去安排屋子,一切都是現成的,安排了人再抺了遍塵,被子抱出去趁太陽好,曬着,屋子薰上檀香,去去久沒住人的那股味。
正幹得熱火朝天的,便見門口小廝來傳話,說掛牆上的老婦人來了,叫請姑奶奶去見面說一句話！牆上的老婦人,沒有別人,便是八奶奶,這時候來做什麼呢?玉玥心裡打鼓,便同姑姑商量了一下,兩人一起去聽聽,八奶奶想做什麼。
真是,有什麼聽得必要,難不成本性難移這句老話還說錯了,八奶奶是來要孝敬銀子的……天下最厚顏無恥獎,非八奶奶莫屬！玉玥在藥香居的影壁後,衝着大門撇下撇嘴。
“娘,爲什麼?”
“爲什麼,我養你一場,你如今發達顯貴了,成了員外娘子了,還能讓自家老孃就幹看着,一點光也不能沾沾?這天下父母養兒女做什麼?”
“照您老這意思,天下的父母養兒女,養了來就是爲了讓兒女還債?”
“難不成我養來當祖宗?”
“對,娘說得有理,你看這債要怎麼還?”
“你同那兩個白眼狼還有你哥哪個沒良心的,一人十兩銀子！”
“永遠都不再來尋我們?”
“你就想,一個人榮華富貴,看着我們吃糠咽菜?一年的！”
八奶奶冷哼一聲,非常不高興。
“我要不給你呢?”
“大過年的,你有錢人也得要面子是吧?聽說你哥成親了,他還想讓新媳婦進族譜嗎?別惹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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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要生氣,還能不準人入族譜了,娘,你真是太搞笑了！”
“他還是範家的人不?”
“是,肯定是,範家四房的！跟我們無關！”
“他肯認你,養你,給你銀錢買田置莊子,我就不信他能少了他親孃的！”
玉玥在影壁後,差點大笑出聲。真是強盜邏輯。
“莊子是任大牛同我一起掙的銀子,所以,我們不是和哥養着的,你就不要惦記着了,我肯定告訴你,哥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再打主意！”
“哼,有他求我的一天！”八奶奶暢想着謙和求他的日子,玉玥真想把他腦子給掰開,研究下這構造,這種奇思妙想是怎麼想出來的。
“娘,我看着你等到這一天,沒事,我走了！”
“哎,銀子不拿,去哪兒?”
“什麼銀子?”
“你給我裝憨?孝敬銀子……”
“你等着吧,等我的良心長出來,我一準把沒交的年份全給你補足,現在！就對不起了！一文沒有！”
“你個死丫頭……”高小姐得到報告,這便是婆婆上門來鬧事了,帶着自己的媽媽們,丫頭跟着一串,來到了《藥香居》的大門。
“小姑子,進去吧,我帶了些銀耳來,煲了糖水很好喝呢！”、
“嫂子,我……”
“進去吧,這裡交給大嫂！”高小姐把同樣大肚子的莤草拉了回來,然後擡頭看着八奶奶。
“這位便是八嬸子,侄媳有禮了,”
八奶奶幾時見過如此排場的人,這渾身的朱翠,真是潑天的富貴,這便是自己的大兒媳婦?八奶奶有點後悔把謙和過繼出去了。要是…這個富貴齊天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兒媳,隨便自己搓圓揉癟。看着高小姐的樣了,心底裡感到非常的緊張！一進竟沒話答。
“……”
“我們四房,如今雖說好過點點,但也沒有到能夠拿着銀子到處拋費的地步。族親就對不起了,不能幫襯了！”
“我是他親孃！”
“我婆婆已經死了……”高小姐看着她,冷冷道。
“甘草。關門！”甘草便要把門關上,
“你不能讓我吃糠咽菜。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管老人吧?”
“我能,你再不走,糠你都沒得吃！”高小姐臉色更不好！
“你……”
“我說道做到,四房有能力的哪一天,必然幫襯族親,可今兒的並沒有幫襯的打算。所以,不好意思了啦！”
“你以爲我要飯的?太欺負人了！”八奶奶聽得明白了,有點要暴走的節奏,
“你不是要飯的。你來我家做什麼?”高小姐一臉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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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八奶奶氣得想吐血。
“最好少打主意,馬上走吧！沒聽說找出嫁的女兒要教敬銀子的,莤草給,是她心軟怕事,她不給。是應該！”
甘草見八奶奶有點愣神,便把門飛快在地她面前給關了。
婆媳第一次見面,這就算完了?
顯然這並不是八奶奶的風格,大門再度被拍響……高小姐正待親自上去再說上兩句,卻聽得腳步聲聲。謙和得到消息來了。
“文娘,怎麼叫小子們來說一聲,這些事,交給我來辦就好了！”謙和大步走了過來。
側邊小門再度被打開,正拍得起勁的八奶奶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樹要皮人要臉,你們總有怕的。
“八嬸,你想做什麼?”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還當你一輩子不見我了?”
“八嬸,你有事?”
“我來要孝敬銀子,你不會是忘記了吧,當然,分家時你不在,這謹言可是知道的,這每房都得給孝敬銀子！”
“出嫁的女兒不給,這是範家的規矩！”
“莤草的不收可以,你的還不拿給我?”
“爲什麼要給你,我要孝敬,也是孝敬我爺爺,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關係?”
“你?沒老孃生你下來,有你娶官家千金的福氣?”
“可不,這得感謝我娘,我孝敬她是應該的,我會在她墳前燒香的,”
“你……”
“八嬸,你放心,我也會孝敬爺爺！你還有什麼話嗎?”
謙和句句攔着八奶奶的話頭,讓八奶奶氣哼了,玉玥在影壁後,輕輕點頭,看來,謙和爹是真的看破這親孃的心了,如此真是闔家上下的大幸！
“把孝敬銀子拿來,你又不是出不起,怎麼能小氣成這樣！”
“出得起,今年的孝敬銀子,爺爺處是一千兩,我剛給的,八嬸嬸不要擔心了！”範謙和,裝得是一個像啊。
八奶奶終於暴走了,沒聽小門關上,人便閃走了。
玉玥沒有說什麼,只是帶着潘媽媽走回自己的屋子裡。這還沒坐定呢,便聽得一疊聲的傳話聲,‘大公子回來了……’
玉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公子…謹言回來了！忙掀起裙子,便向樓下衝去。
“姑娘,穩重,穩得……”
“哎,慢點,很不動裙……”兩個媽媽還沒說完,玉玥的身影就消失在院門口……青媽媽同潘媽媽有種回到舊社會(侍候高小姐時)的感覺。這不是親生的吧,怎麼這麼像啊,樣子像就不說了,這脾氣怎麼也這麼像啊！真是遇鬼了！跟着玉玥後面,也是一陣緊跑……
《風荷院》裡,範謹言一身灰塵,可精神奕奕的站在當院,玉玥一眼看去,便發現,哥哥長高了,也壯實了好多！十三四歲的人,已經有點小規模了！一個男子漢的漸漸在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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