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二更
範府的客廳裡,燈火輝煌,大家聚坐在一起,商量着留在這裡還是回京。當然了,這是對付這些婦女同志的藉口。男人們的事情,婦道人家就別摻和了。
客廳裡,賢王爺笑了,上次捉到人時,原來以爲是薛家,結果真令人失望啊。不過,也算得是心想事成的,想什麼來什麼,薛家果然也來了,不過,帶隊的居然是十三皇子的師傅。這算是正面相對?賢王覺得可以收網了。
薛家來的時機很是不妙,也確實不是很好的時機,可來了就是來了,薛家光榮登場了,誰讓這範府裡面看着是風浪靜的,其實卻是暗藏玄機?十三皇子得到線報,在宗人府裡砸碎了好些古董,誰叫這地方是關皇族子弟的,大齊朝沒關過幾個人,所以,這些瓷器雖然不是名窯所出,可真的勝在年代久遠。
“你想要的人證已經捉到,那就起程吧!”
高大帥拍拍身上的錦袍,站了起來,高老大開了口,這事情就定了下來,敢情,這些大人一直都在玩着官兵捉強盜的遊戲?
回京,這就定了下來,高小姐也想要回去,畢竟京裡纔是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才習慣。申氏也願意回去,不是忘本,而是對村裡人好些有理八道的要求完全的招架不住。
這次回程,老祖加上孩子們,女眷都住在了《藥王莊》裡。趕起路來,那就真是快捷得多,當然了,這事情誰也沒有說破。
路上仍然是重兵把守,前呼後擁。打尖吃飯。一人不少,一絲不亂。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外人根本看不出來,這馬車上根本沒有坐着人。
範家、高家的大人們對玉玥師傅給的這個符咒雖說想不通原理,可也知道不能亂說。好在坊間好多異志上。那仙人的異術比玉玥這可以隱身的院子更過離奇。大家的接受度都挺高的,也都知道要閉口不談,怕驚動神仙。可以體驗一把。就算是老祖也是很樂意的。
“老祖,要不,以後,經常來這裡住住,我覺得。這空氣真的很好的樣子?”
玉玥想着,這空間對人的身體有好處,若是老祖能常來這裡住的話,也許對玉玥安排的老祖的長壽大計有所幫助。所以,這時候玉玥覺得空間已然處於半公開化了,對着老祖說道。兩人在藥王莊裡的菜園邊,正在種菜。對種菜。
“嗯,好是好,就是太寂寞了!”老祖否定了這個提議。
玉玥笑了,人果然是羣居動物,自從上次把展郎中一家放了出來後。再讓他家回去,後來,玉玥就在展家看到了有些難過的樣子,所以,心一軟,全給放出去了,藥王莊裡已經沒有人住着了,所有的人都去了大青山的藥王莊做事。仙界也寂寞,看來,寂寞是最難克服的。
這一路走來,三天,也就回了京城,自然是各回各家……
此時,已經是臘月十二了,一來一回,範家也用了一個月左右,臘月十二,臘八節早過了,玉玥們的臘八節在在範府裡過的,過了臘八啓的程,其實,那就是臘月九號出的門,七不出門八不歸,這是老話,所以,臘月九日出門到是真心不錯。
臘八這天,歷來也是範家村的一個大節日,由冬至後第二天,開始的九天流水席後,這天,卻也是一個全村大吃的日子,那範府的臘八粥早就按戶把米送到了村子裡,然後,各家自己熬煮。這是範勞鑫想出來的最好辦法了,可村裡人不買賬啊,今年是什麼年,是狀元公回鄉的年份,範家村難不成年年出狀元的?不大慶怎麼行?哪個地方是年年出狀元的?自然是要大慶才能表達大家喜悅的心情,可是,自己家也沒出狀元公啊,那這些席啊什麼的用的銀子,只能是狀元公家出了,誰讓你們家出了狀元不說,還發了財,一個個的都娶了城裡的媳婦呢?所以,村裡人都想着今年的臘八節,甚至於到年三十,都安排出了慶祝的理由。這一場場的酒席排下來,範勞鑫有點扛不住了,同二叔、三叔商量了好幾天,於是,族長就把,只好把範家要回京的事情說了,不少人家那就是覺得範家這是看不起人了。於是,有冷言冷語的,也有仗着人臉面大,直接就進縣城尋和老大問落頭去了,
這次範謙和回答得讓村裡人一個字的錯都挑不出來!
“我如今是官家的人,官家要我站着,我還敢躺着不成,這次是奉旨回鄉祭祖,你以爲我就能自在了?得回京繳旨,晚一天,那上峰都要罰俸祿!”
範家回京了,村裡人不少都很失落,其實,最失落的人卻是八爺爺同八奶奶,兩人也是忍了好幾忍,加上算了多少次,才把帳算好了,這真要去認什麼的肯定不行,這才隱忍下來。關於銀錢,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八奶奶歷來不糊塗,幾個兒子如今對自己的供養,都不如自己在族裡領到的銀錢多,再說了,去鬧?除了坐牢見官外,還有什麼,所有的實惠都沒有了,接下來,卻是玉環的失蹤。
玉環去交繡活,這件事情一直是八奶奶親自去做的,可這次八奶奶不願意去了,因爲村裡正擺着的流水席,離開村子那就是笨蛋,八奶奶一天去吃飯,能去上十次,她能把饅頭什麼的偷着揣懷裡,拿回家來,放在院子裡一會就凍成冰坨,等到過上個十多天,再放進屋子裡回過來,溜熱了吃,味道也是不錯的。沒有料到的是,玉環這一去,居然就沒回來,這死丫頭,一直眼瞎心盲的,不會是摔到溝裡死了罷?
謙文兩夫妻聽說了,也不掛心,死了更好,省得以後自己還得養着她。
等到很多年後,謙文夫妻在縣城裡,遇上玉環時,都沒有認出玉環來,這麼些年了,總以爲她是死了的。自然也沒有想過,這人居然還活着,而且離範家村就麼近。這是後話,以後再說了。
回到京城,生活各方面肯定是習慣的了,各歸各位後,自然大家都很快融入了舊日的生活軌道,就是老祖也在外面的茶室裡,有了幾個老哥們,能一塊聊聊天,還能教教那些人種種地什麼的,回來後,他提着煙桿,拿着新得來的菸葉種子,去茶館裡同幾個老夥計碰頭,然後把種子分給大家,開春,大家一起種菸葉吧。
範家的回京,按規矩來說,第一個上門來的客人,不是玉蘭就是鍾無豔,可這次,上門來的,卻是金老夫人,這顯然是在大家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金老夫人直接坐在了範家的客廳裡,高小姐卻不過自己是當家人,也出來陪着。
“老夫人,有何……”
高小姐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說‘見教’好呢?還是‘貴幹’好,這語氣有就幾分停頓。卻見金老夫人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我以爲,你今年要在鄉下過年了,怎麼說也不會便宜了我金家的外孫、外孫女,回金家拜祭祖宗。”
高小姐一聽此話,擡眼看去,這金老夫人眼神清明,語氣得當,已然是自己回憶裡那個歷害的金老夫人,哪裡還看得出來,這是瘋了十幾二十年的人。
“今年本來是要在鄉下過年的,你也知道,我們範家的根子那就是在鄉下,可不行啊,大哥家的長子,開春後的三月間已經擇好日子要成親了!我這大姑得回來操辦着。”
高小姐對着金夫人慢聲細語地說着自己回京的原因,一點也不着急上火,也沒有接那什麼金家的外孫、外孫女的話頭。
“你這丫頭,打小就是個心思詭詐的,你敢說,這次冬至帶走我金我家的兩個孩子,不是爲了讓我金家沒臉?”金家的老爺,在前幾年沒了,至死那天,都還在念叨着瘋掉的老妻同失蹤的孫女,金家在金老爺的病有點起色後,就準備要冬至好好祭拜,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亡者。不料,高、範兩家來個奉旨祭祀,閃身就走了。
“金老夫人多慮了!”
高小姐笑着說道,轉頭對着金老夫人身後的婆子輕聲問道:
“怎麼,這老夫人的病症又重了麼,說些什麼話我都聽不懂的,你們侍候着,我回避了,對了,如果你們能勸得動老夫人離開,也不必來打招呼,我們上上下下都明白的,侍候一個病人難免顧此失彼,失了禮數。”
然後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對着金老夫人道:
“老夫人,你坐着喝杯茶,我後面有人叫我,我呆會兒就來!”手一揮,帶着自己的貼身嬤嬤同丫頭們走得個乾乾淨淨,把金老夫人甩在客廳裡不管不問了。
金老夫人在高小姐同自己身邊的嬤嬤說話時,就氣得手腳發抖,接不上話來,眼睜睜看着高小姐揚場而去,卻沒法開口阻攔她。臉上脹得飛紅,真是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兒又在範家暈了過去,冷靜了半天,這才帶着自己的丫頭婆子一窩蜂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