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水縣，顧雨娘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打發走車伕，而是另外給了車伕五十文錢，“這位大叔，麻煩您教他趕馬車，行嗎？”
顧雨娘指了指金東凌。
不支開東凌，過會無法與無爲溝通。
車伕已然看出金東凌是個傻的，搖搖頭，很是爲難地說道：“趕車帶着他玩，絕對沒問題，可若是讓我教會他，可就難了。”
顧雨娘低聲說道：“您帶着他玩就行。半個時辰後，麻煩您在縣城東門等我。”
陪傻子玩，這銀錢掙得可真容易。車伕接過銅錢，立馬保證道：“好咧。這一點，您放心。”
這一次金東凌沒有粘着顧雨娘，而是高興地跟着車伕學習駕馬車。
顧雨娘獨自走進瓷器店，精挑細選之後，終於選好一種小瓷瓶，預定了一百個，交上定金，說好三天後過來拿貨。
之後她走到無人之處，無爲將草莓、櫻桃、蘋果送出空間。每樣各兩筐。
顧雨娘還如以前一樣，到路邊僱了一輛馬車，車伕將她和水果送到縣城門口。
金東凌和車伕還沒有到。
顧雨娘只好在城門口等。
“姑娘，你這草莓怎麼賣的？”有人上前問價。
顧雨娘熱情地說道：“我沒帶量具，論個賣吧，一個草莓十文錢。您若是要得多，我給您便宜一點。”
“可以嘗嗎？”來人問道。
“可以，隨便嘗。”
顧雨娘話音剛落，又有準備出城門的人，過來問價。
“姑娘，櫻桃怎麼賣的？”
“櫻桃一文錢一個。”只要賣出去就有銀子進賬，顧雨娘不介意在這裡多賣出些水果。
沒一會工夫，顧雨孃的草莓和櫻桃分別賣出去一筐，蘋果賣出去半筐。這價格比在潞城早市的價格便宜了將近一半，但仍舊有十三兩銀子進賬。
顧雨娘剛放好銀子，金東凌駕着馬車來到城門口。
顧雨娘使勁揉了揉眼睛，真的是東凌駕馬車。
“雨娘，我學會駕馬車了，大叔誇獎我。”金東凌煞有介事地停下馬車，將繮繩遞給車伕，跳下馬車，跑到顧雨娘面前。
那動作連貫而瀟灑，令雨娘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東凌，你真棒。”
“雨娘，以後我可以拉你來進貨了。”金東凌開心地說道。
車伕大叔聽到後，嘴角直抽。敢情教會了這傻子，他要失去一份美差。早知道不教傻子駕馬車，現在心中懊悔。
顧雨娘沒想到東凌能學會駕馬車，真心替東凌高興。“好。不過你得跟着大叔多練幾天，才能單獨駕馬車。”
車伕一聽到這話，彷彿掉了的銀子又被找回的感覺，特別高興。立馬打起精神幫着顧雨娘把水果搬上車。
等他們再回到崑山鎮時，晌午已過。
衣裳鋪門口，杜桂花、王寡婦和田富珍不住地向外張望。
杜桂花一見到顧雨娘，焦急地跑上前，“閨女沒事吧？今天你回來這麼晚，可急死我們了。我們都以爲出什麼事了。”
顧雨娘將兩個空筐放到娘面前。“娘，您看，是好事哦，路上賣掉一筐草莓和一筐櫻桃，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大家一聽是掙銀子的事，臉上的表情立馬由擔憂變成高興。
杜桂花和王寡婦有說有笑地擺攤，顧雨娘和金東凌進後院吃飯。
兩個時辰後，水果全部賣光。事情一切順利。
回顧家村的路上，顧雨孃的眼皮直跳，這幾天生意過於順利，順利到她好像忽略了些什麼，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果不其然，顧雨娘他們前腳到家，村長的人後腳就到。
顧大武瘋了之後，王小三成功接替顧大武成爲薩布的第一狗腿。
“金東凌，聽說你帶着顧雨娘她們幾個在鎮上販水果賣水果了？”薩布專門囑咐過王小三，不要過於難爲金東凌，故而王小三的語氣還算是客氣。
金東凌不知該怎麼回答，看了一眼顧雨娘。
顧雨娘朝東凌點了點頭。
金東凌看到後，用一副不願理會王小三的語氣說道：“我是老闆。”
“喲，傻子當老闆，真是稀罕啊。”王小三身後的小廝調侃道。
王小三回頭瞪了那個小廝一眼，嚇得小廝立馬閉嘴。
這時，王小三才說道：“東凌啊，薩村長聽說你在鎮上賣草莓和櫻桃，讓你明天給他送兩筐櫻桃和草莓過去。村長要進獻給當今皇上。”
金東凌再次看了顧雨娘一眼。
顧雨娘又點點頭。
“好。”金東凌說道。
“若是明天薩村長那裡沒收到草莓和櫻桃，你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王小三得到肯定回答後，任務完成，一揮手，“我們走。”
王小三等人走後，杜桂花身子一軟，顧雨娘和王寡婦急忙攙住她。
“桂花，你別嚇我們。”
“娘，您彆着急。這事我能應付。”
杜桂花抽泣出聲，“閨女啊，兩筐櫻桃和草莓，那得多少本錢啊？少說也得二十兩吧？這幾天我們還沒掙上那麼多銀子，就要先搭進去，唉……”
顧雨娘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全北麓國上下，只有潞城有草莓和櫻桃，當今皇上還沒吃上，哪能允許百姓們吃？看來未來半個月，這草莓和櫻桃賣不得了。
若是再接着賣，每天都要給皇帝進貢暫且不說，這要是查起貨源來，會有麻煩。再說，萬一把皇上他們的嘴養刁了，下道聖旨，讓年年進貢，更不划算。進貢的水果，沒人給銀子。
櫻桃和草莓到了薩布那裡，肯定是有去無回。不用猜都知道，薩布不會給本錢，一個銅錢都不會給。
也難怪杜桂花會如此難受。
“娘，沒事，我來想辦法，大不了明天進貨時，我跟人家說，筐裡不要盛得太滿。這樣我們的銀子還是夠用的。還有啊，我已經想好了其他掙錢的法子，從明天起，我們不賣水果了。”
經顧雨娘一安慰，杜桂花的臉色好看了一點，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吃苦受累的販水果賣水果，最後掙得銀子卻還是孝敬了村長，也罷，不賣也罷。”
－－－－－－題外話－－－－－－
顧雨娘真的會不賣水果了嗎？